大山内部的某一个被单独隔离开的空间里,分成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区域,每一个区域与区域之间,都巧妙地被错落有致的土墙隔绝遮挡住,以至于就算处于相邻的两个区域里的人,都不知对方的存在。
那些被关押着的人,皆是双手被铁链子锁着,或坐,或躺,或站着,或行走,似乎挺自由的。如果忽略掉手上那条锁链,会以为他们在某个人的房屋里,随意地闲逛闲聊。
衣衫整齐干净,可能深山里终年不见阳光,皮肤皆是白晳,也没有被关押者的普遍面黄肌瘦,不过大部分人的目光是呆滞的,带着生无可恋的死亡气息。
十几个区域,分成了成年男子,成年女子,少年,少女,儿童五大区域,这五大区域又再细分成有修为和没有修为两个部分。
连儿童都有修为?目测年岁不大,这么小的孩子也可以修炼的吗?如果司空柔在这里,她的脑海里又得充满问号。
庆幸地是她不在这里,此刻的她分身无术呢,还在下面打得火热。
因为这个大水潭空间里,被她的冰之领域极速降温,导致了河水倒灌,这个本算庞大的范围里,潭水不断上升,有一些处于低洼的洞口或者通道,已是被水淹透。
水位越来越高,对黑蛇是有利的,一度地利用水花的掩护,企图用它的蛇信子卷住司空柔,显而易见是想要毒死她。
此时它的血盆大口被水蛇的尾巴紧紧绞住,你想毒死她,那我就要把你的嘴绞碎。
鳞片与冰刺也不断碰撞,皆是坚硬之物,一时半刻谁也奈何不了谁。
黑蛇的上半身被水蛇缠住,那条粗大的尾巴却是追着跳来跳去的司空柔,企图用尾巴扇死她。
不可谓不恶毒了。
司空柔想跳到某一个洞口里,至少站在陆地上,她能安心点指挥水蛇打架。黑蛇似乎知道水是人类的弱点,每次司空柔想跳到洞口边,总有一道水帘阻止她的去路。
她要不就在黑蛇身上落脚,要不就踩在半空中的冰块,极大地阻碍了她的行动力。
这黑蛇的鳞片也是个邪的,她在它身上到处找它七寸的地方,妄图在它的七寸之处,给它来一个解脱的。
可是她并不知道这条黑蛇的七寸之处在哪里,它的身体表面又是坚硬异常,她甚至想过在它的嘴里下功夫,可是它有毒啊。
站在它身体上想办法,却又差点被它身上的鳞片给吞了。就是鳞片与鳞片之间,蛇肉皮肤,能把她的脚吸住,再吸进身体里,像沼泽一样,越挣扎陷得越深。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招术,把她狠狠吓了一跳,她脚底用力,妄想把脚蹬出来,反而快速陷进去。
好在她反应够快,停止了挣扎,把她脚下的鳞片冰化,一棍子下去,碎成冰渣渣。
跳出来时,低头一看,她的鞋被融化了,现在光着脚呢,庆幸她早就用异能护着身体表面皮肤,要不然她估计得截肢。
心脏狠狠一颤,妈呀,它是全身上下都是毒吗?怕了怕了。
要是她以前的身体,对于剧毒都有抗体,如今司柔的这个身体,一沾上,分分钟见太奶。
死在毒液上,太不光彩了。
难为她还有心思想这些,打得够呛,在水面上升起一根冰柱,司空柔站在上面歇歇脚,顺便想想该怎么打才行。
弄不死这蛇,她就得想办法跑才行。
水位很高,司空柔站在冰柱上,眼睛望着下面扭打在一起的两条蛇。
水蛇的尾巴不敌黑蛇的血盆大口,被逼着放开了被绞着的大口,黑蛇那那阴森恐怖的眼睛望向司空柔,趁机往她吐了口唾沫。
司空柔:“......” 这蛇真不讲卫生,随地大小吐。
从冰柱上跳起来,躲过那一大块能包住她的唾沫,咦,又臭又恶心。
跳在半空中的司空柔感机感降临,身子一顿,以平身最快速度在空中扭转身体,可是来不及了,后背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地撞向一边的峭壁处。
在撞上之时,迅雷不及掩耳间,转身让自己的后背撞了上去,又是一声巨响,整个人被嵌在墙壁里。
就近地感受到山体的震动与摇晃。
没来得及反应,一条黑尾巴追着她,向她扇过来,千钧一发之时,水蛇及时地牺牲自己的脑袋为她挡了这一下。
半个蛇头都碎成冰渣渣,又极速变回原状。
粘在墙壁上的司空柔眼神冷冽地望着空中那个站在一柄大刀上的男子。
这人够贱的,居然搞偷袭,还是在她跳在空中没有落脚点的时候,用那大刀狠狠地拍向她。
要不是异能护体,这一拍,她的身体会不会变成两半,都未可知。
时机抓得这么准,说明他早在一边暗中观察,行偷偷摸摸之事,哼,小人。
男子没有看她,低头看着水里又纠缠在一起的黑蛇与水蛇,眉头紧紧皱起。
一条黑蛇已是难搞,又多了一个人,司空柔悄摸地看向离她不远的洞口,身体动了动,全身骨头痛,背脊更甚。
她被嵌在墙壁里,倒是给了她落脚点。
手指动了动,一条比水蛇小了一倍的小水蛇从水平面上竖起身躯,没有眼睛的蛇头望着空中的男子。
后者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司空柔,水灵根的幻物术可以修炼到这等地步吗?
惟妙惟肖到这种程度?这个年纪,有此作为,唉,有点舍不得杀她了。
头顶的泥土掉落得更快,时不时还有大块石头掉下来,这里不能再久待了。
“我们要不再找找别的路吧?毒老,这只追味蜂就不能绕路吗?” 他们几人对着面前的岩石一筹莫展。
不是不能用暴力破开,就是怕会被活埋。
这只追味蜂是个死脑筋的,可能闻到司空柔的味道在这边走,就硬是在这里转来转去,还妄想用自己小小身躯去撞出一条血路来。
它有这份心,众人是感动的,才怪。哼,愚蠢至极,一点不懂变通,要是绕路,可能早就找到司空柔了。
毒老:“......” 你看它像是能听我的话吗?
“毒老,你问下司柔的味道是往哪个方向的?我们挖吧,绕过这块岩石。” 他们早前有挖通几条地道的经验,如今再挖,不成问题。
与其耗在这块岩石上,还不如另辟出路,当然前提是,知道司柔是被拖往哪个方向的。
“你看它往哪个方向撞,不就是了吗?” 毒老面无表情地说着。
“傻姨,狼牙棒借我用下。” 萧景天擦了擦手掌,磨刀霍霍地准备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