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嵌在峭壁上的司空柔,表情懒散随意,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男子,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言。
这一个场景似乎挺感性的,如果忽略掉双方之间的杀气汹涌澎湃的话。
双方的威压已是过招几百回了,并没有试探出什么。
“你把白蛇交出来,我饶你一命。”男子看了看还在水中缠绕在一起的黑蛇和水蛇,两方不相伯仲,势均力敌。
“你们跟了我一路,应该知道,白蛇并不在我身边,我把它扔了之后,谁知道它去了哪里?你们找我没有用啊。”
“灵兽不会自主离开的。”
司空柔嗤笑,“谁跟你说,那条白蛇是我的灵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契约方面的东西,它想去哪里,从来都是它的自由。”
她可没有限制小白蛇的蛇身自由啊,人家想去哪就去哪,只是嘛,无论去了哪里,总要回家的,小蛇的蛇窝窝在她的空间里,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的这一条水蛇连黑蛇都赢不了,你是逃不掉,把白蛇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这个人一再地强调把白蛇交出来,就是说,如果她不交,还有活路,交了就真的死定了。
这么会反话正说,别以为她听不出来。
水面上,比水蛇小了一倍体积的小小水蛇,虽然没有眼睛,可是却给人一种,你已是我的囊中之物的威胁感。
半空中的男子,本是轻松的表情,渐渐地凝重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个丫头似乎太过于轻松,而且对于他的威压,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鹅毛般轻盈的雪花像一只只舞动着的精灵似的,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整个空间,欢呼着,跳动着,极力地围绕在男子的身边,似乎在盛意邀请他一起共舞。
越是漂亮的东西,越要小心谨慎。
男子的眼睛在司空柔与水面上的小小蛇身上转动的时候,在他的视线死角里的某一个角落,飞舞着的雪花偷偷地抱团,快速地凝结成一条飘浮着的云蛇,巴掌粗的腰身,全身覆盖着冰针,像是一条刺猬蛇,隐藏在漫天飞舞的雪花同胞中。
司空柔大大咧咧地嵌在峭壁中,暂时没有心思去把自己的身体挖出来,就这样躺平吧。
手指动了动,水中的小小蛇窜了起来,小小身躯越过重重威压,跳到男子的面前,蛇身一扭,尾巴像是一把刀一样,直砍过去。
男子的面前出现了一柄大刀,刀身挡住了小小蛇的尾巴,“塅”的一声,像是敲钟的声音一样,尾巴被挡住,小小蛇顺势缠上了大刀。
大刀的刀身长出了层层的冰霜,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下面的水蛇咬住黑蛇的大脑袋,尾巴却往空中扇去,直冲男子的头。后者面前的大刀被小小蛇冻住,移动不得,只能后退几步以躲避水蛇的尾巴。
白光一闪,背后劲风扫过,惊得他狼狈地弯腰躲过,余光看到一团白绵绵的东西飞过去,这是什么鬼?
来不及多想,水蛇放弃了黑蛇的大脑袋,张大嘴巴往空中那个,还在狼狈躲闪的男子咬去。
相当于三条蛇围着他,男子冷哼一声,手掌一握,被冻结的大刀“咔嚓”“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最后“砰”一声,大刀表面的冰霜全部化为冰渣渣,大刀瞬间飞回了自己主人的怀抱里。
男子双手握刀,他并没有往三条蛇那里挥刀,而是向着嵌在峭壁里的司空柔,凌空挥了一刀,空中肉眼可见地出现一把灵气大刀,直往她砍去。
宁愿被蛇咬,也要先杀了她。
可惜他想错了,一堵冰墙挡在了大刀面前,冰墙与刀式的灵气碰撞在一起,刀式往旁边错开了,这一招打到了山崖峭壁上,巨大爆炸声,尘土飞扬。
司空柔明显感觉到这一带的峭壁歪了歪,被砍斜了,一条十几米宽的刀痕映入眼帘。
刀痕的割划处有细微的水流溢出来。
司空柔的眉眼一片冰冷,没过多久,这里就会被水全部淹没,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冷眼望着半空中一人三蛇的打斗,空中那男人对于越涨越高的水位,他也没有一丝的紧张,难道这里除了这些洞口外,还有别的路?
说起来,这人是从哪里飙出来的?
边控制着三条蛇缠住那男子,找准空隙就咬他一口,只要一口,就能冻住他几秒钟,到时想杀他,不是难事。
边仔细留意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逃的,洞口的那些通道,不是合适的逃命路,进了通道里,水一漫上来,她就走投无路,无处可躲了。
空中的男子被三条蛇紧紧缠住,看到水蛇一直张着嘴,追着他来咬,眉头动了动,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水蛇可以这么自由地追着他?那个丫头还一动不动地嵌在山壁里,小小蛇是后来出现的,云蛇更是才刚出现的,可是水蛇出现很久了,它之前和黑大人打着,为什么现在不打了?
黑大人?
惊慌失措间,被云蛇身上的冰针扎了几下,那一处皮肤酸痛,并且迅速僵硬。
跳上大刀,极速飞离这三条蛇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