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疫背着陈柏顺,一马当先,沿着自己留下的记号,尽了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边打滑边奔跑着。
地面都是泥浆,极容易打滑,司空柔在自己的脚底加上冰刺,跑得稳稳当当。
其他人皆是一身的泥浆,摔了不知道多少,十几人中只有她是干干净净的。
四个小孩子细皮肉嫩,体重轻,更是站起来的次数都不多,为了活命,又怕这些人会把累赘的他们扔掉,四脚在地上拼命爬着,跑不了,也要爬着去。
没一会,他们就被司空柔追上,这样的速度?她表示疑惑,这是属于逃命的速度吗?观光游览的速度都比他们这蜗牛速度快吧。
啧,还搞得像个泥人一样,这又是什么人体艺术?
司空柔都看不过眼了,一大波的灵河水泼过去,把几个小孩冲洗干净,在他们懵逼想哭之时,凌厉的眼神投过去,吓得他们把哭声咽回喉咙里。
二话不说,用绳索把人两两一捆,一捆背着,一捆用手臂夹着,对司疫说道,“你能跑快一点吗?”她要是知道路,绝对一马绝尘。
其他人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般捆小孩子的做法,心里不由得怀疑,这人以前不会是绑架小孩的吧,难道他们都是她绑来的?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那条通天梯的洞口处,司疫把陈柏顺放了下来,他想去扯那根木藤,才发现木藤不见了。
咦?他第一次跑到这里的时候,明明有看到过木藤的,他还扯着木藤荡到了对面,他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的,是谁?是谁把木藤全砍掉了?
现在不是去分析哪个贱人做这等损害别人之事,当务之急是没有了木藤,他们怎么上去啊?
“怎么办,怎么办?” 在又一次看到希望之时,再重来一次绝望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喜喜悲悲,真是受够了,能不能来一次痛快的?
别说两个女子了,其他男子也很想痛哭出声,呜呜呜。
洞口不大,而且是垂直,跳上去有点困难,司空柔把几个孩子放了下来,在洞口处走动着,伸出头往上看去,勉强能看到点月色,然后上面似乎有个黑点被抛了下来,应该是一个人,因为大家都听到“啊,啊,啊”的惨叫声,再就是一个人从他们眼前落了下去。
“噗通”一声,掉落了水里,他们的下一层还是被水浸泡着,那人就这样摔了下去。
虽然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掉下去,很没有道德,可是不能怪他们啊,这么瞬间的事情,谁反应得过来。
“啊,掉了一个下去。” 在他们上面几米高的地方吧,突然伸出了几个人头,刚好与司空柔伸出来的头对视了个正着。
“上面有人,把绳扔上去,让他们拉我们上去。” 司空柔把袖子里拿出来的绳索抛给司疫,让他去沟通。
怀里多了把绳索的司疫,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眼睛惊喜地瞪大,对着上面就喊,“姜兄,是你吗?”
上面隔着两层空间的姜斯良捂着自己渗血的脑袋,本来是止血了,被扔下来后,水一泡,又撞到脑袋,他现在是又晕又痛。
他们几个被扔下来的人,泡在水里,庆幸的是水平面离这个隔层空地不远处,他们可以从水里攀爬上来,躲在这里。
守候在这个洞口,有人被扔下来,他们就帮忙把人拉上来,虽然知道等把所有人全扔下来后,就是掩埋,可是能活一会是一会吧,万一有奇迹呢。
水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降的,等再次有人掉下来时,他们探头出去拉人时,突然看到一张阴阳脸,很是恐怖,吓得差点把自己摔下去。
熟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他还以为他们早被水淹了,将近半年的朝夕相处,他们几个人早就把对方当成好朋友。
大喜过望地再次探出头往下看去,“是司兄弟吗?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我和陈兄在这里呢,我这里有十一个人,把绳扔给你,拉我们上去。”
他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上面的人也是因为木藤不见了才被迫待在上面的隔层地,却不知道他们是被再次扔下来的。
他们有绳,人又多,总有办法一层一层往上走。
上面的人挺多,没多少空间可以躲了,反而司空柔这一层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空间还稍微大点,上面的人想往下挪去。
“不行啊,这里的水位刚退,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涨起来?” 司疫不赞成这种做法。
往上走才是正道。
“上面在杀人,先不说我们上不去,就算上去了,要不血溅当地,要不再次被扔下来。”
他们在山顶时,知道这不是一个安全之地,已在寻找逃离的路线,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跑得慢,而且到处都有坍塌的危险,不敢随意乱跑。
本着人多力量大嘛,就不分开走,大家共同找一条路线,一起跑。
反正都是无头苍蝇,看下哪个方向是低处,就往低处走,总能下山的,正要逃离时,那个傻女人不愿意,她不肯走。
她不走,另一个年轻男子也不能走,孩子们是跟着他们出来的,对孩子们来说,这两个人才是他们的安全感所在,也不肯走。
“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这么大一条通道,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肯定从这里出来,要不杀了我们,要不重新被抓回去,还是等死的结果。”
会飞的大有人在,人家从这里飞上来,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以这里的人的身体状况,随随便便来个有点修为的人,他们就死得透透的了。
“我不走,我闺女还在这里呢,我不能走。” 她要在这里等萧二哥回来。
“你闺女还在下面?能逃的人都已经逃出来,没有人的就是被吃了,永远回不来的。”
“你才被吃了?我闺女好好的在下面。” 萧二哥说了,闺女在下面发冷气呢,等她的冷气发完,就从通道里把她带出来。
和她说不通,本着一条绳的蚂蚱,那人转向司千寒,劝服他,“公子,一起逃吧,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