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学校念书去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加入了青年团,在女校协助着其他人开展活动。
等我正式毕业的时候,又是四年的时间过去了。
我也学从前一样,相貌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变化一些,使得自己不显得奇怪。
这年,从沪市传来了噩耗,一场针对我们这个团体的捕杀开始了,领头被杀的好些人的文章我们都瞧过,还在女校的社团里宣读过。而这股势头还向着全国蔓延,长沙城也是一片人心惶惶,群魔乱舞,恐怖的氛围延伸到了这里。
而我所处的青年团也被抓了不少人,因为唯安他们从中周旋,而我参与之时有所顾忌,涉及得不多,在花了不少钱打点以后,终于将我和其他几个家境还可以的人放了出来还狠狠训戒了我们一顿。
组织被逼得无奈,不少地方由还活下来也具有号召力的人带领着举行了好几次起义,终于是有了自己的队伍和武器,没有那么被动了。
年底,在他们磋商了好几轮以后,决定在这里也组织起一次武装反抗运动。
虽然人数众多,又早制定好了分工,但能顶用的武器实在是少。尽管取得了局部的胜利,但在训练有素的军队出动之时就被镇压了下来。
现场在当时便击毙了不少领头的人,又当场抓了不少人投进了监狱,又向全城宣布处理办法。
省政府贴出了公告,上书四项处理办法:“凡是在现场抓捕者立即处决;平日里逮捕的,如果有确实证据和有秘密活动的,严加承办;加入组织没有没有自首而被逮捕的,实施感化教育;自首期为一个月,越期后不再认可自首行为。”
从这天开始,行刑的地方血迹就没干过,层层叠叠的血迹甚至透入了地底。
在轮换了好几位省政府主席之后,城里的各种活动由明转暗。
连学校里的教书内容也被严格地控制了起来。
想了想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胡家人也救不了我还要被我拖累,还不如出城去寻找帝星。
原本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观察他。
大不了“死了”就再换一个身份。
终于在一番打听之下,知道了他们的踪迹。
和胡三它们告了别,打扮了一番之后离开了长沙城,朝着他们的根据地出发了。
没了我时不时参加一些被当局不容的活动,胡三它们在城里的生活环境也会松快很多。
不认识路也没关系,只要沿着金线的方向走,总有一天能够汇合。
为了掩人耳目,还叫胡三给我准备了些药材,我变化成了一个游走在乡间的赤脚医生。
不过行医的时候还是要适当收一些诊金,不然会被一直要求留在当地免费看诊。
而走在各个乡间行医也正适合我这种其他流派学了些基础的,主攻祝由科的人。
辗转了好几个乡村以后,来找我瞧病的一个老太却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她说:“大夫,您可以看邪事吗,找了乡里好几个看事儿的都没法解决,只说太凶了!”
听她这么说话我也有些好奇,这乡下虽然看事的人良莠不齐,但总会有几个有本事的,都说太凶了,那铁定是死得特别惨。
我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回答道:“也不知道你家是个什么情况,说上一说?”
见我愿意接了这件事,这老太赶紧说:“白天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一到了晚上,家里的磨盘自己转个不停,老牛也叫唤,可让人慎得慌。”
听着倒觉得是件简单的事,可能是山里精怪恶作剧吓到了老牛,便答应跟着去她家里看看。
“你家里有喜事吗?”瞧着房子里挂了些红布,我疑惑地问着。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笑着说:“对哩,这几日准备又给儿子讨个媳妇,到时候也请大夫来吃口酒。”
“又?”听到这个字我转头向她看了过去。
她脸上一僵,却再也不肯多说了。
不用她指路,我也辨认出了她说的发生怪事的地方,因为我瞧见房子后面冒出来了一丝丝的阴气。
抬脚走了过去,后院里便瞧见了一头冒着阴气的老牛和带着一身怨气站在磨盘旁的女人。
这女人挺着高高的孕肚,眼睛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老太,双腿间不停地淌着血,衣服自腰间往下都被染红了。
磨盘周围有一圈血痕,虽然被翻了土,但空气中依旧有着淡淡的血腥气。
双腿间流淌下来的血在即将要落到地面之时又化为了黑气将她的双脚罩在了里面。
我站在原地盯着她,手指在掐算着些什么。
而一旁的老太见我眼睛死死盯着磨盘方向,双腿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屋里两个男人听了动静才出来,见到老太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人抱成一团。
眼角余光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好笑,害人性命的时候不害怕,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而这两父子明显是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眼底都是一片青黑,老太却神色如常。
“现在还不是解决这件事的时候,等夜里再说吧。”说完我抬脚便要走,院子外已经聚了不少听说这老太请了我来,想看看热闹的村民。
这家人连忙伸手拦住我说:“大夫,您是不是能瞧见,您能瞧见便赶紧灭了她吧!可不能等到夜里!”
听着他们的用词,我皱着眉双眼眯了起来说:“哦,难道她连一个伸冤的机会都不能有吗?你们这般着急叫我灭了她?”
一听我还要让她伸冤,这老太第一个着急了起来,指着我身后的方向大喊道:“是个女人就要生孩子,要怪也要怪她自己命不好,没福气,不仅自己死了还没把我家孩子生下来,我家可是几代单传,大夫您赶紧灭了,我多给您银钱,我家还着急娶新媳妇呢!”
只不过因为瞧见我慢慢浮现出怒气的脸色,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又掐了一把身边的老头子,推到前面来。
这老头也是一脸为难的和我说:“老婆子说话不中听,大夫别生气,但我家也需要早点延续香火,您说多少钱都行,我朝兄弟们都借点,他们也能理解我,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活了下来,其余的都饿死掉了!”
而他俩的儿子始终躲在了老太的身后,连头也不敢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