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见杨峰居然把不少士兵甩在身后,心中不禁佩服。毕竟这段时间杨峰事务繁忙,虽说偶尔早晨会锻炼,但和他们专职训练的情况不同,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着实不错。他赶忙说道:“正好司令也在,今天您给做个见证,我非要和潘营长比试比试枪法。”杨峰笑着劝道:“算了吧老孙,你跟老潘比枪法,这不等于自取其辱嘛?你一个炮兵,跟人家步兵营营长较什么劲呀。”
孙忠今天铁了心,梗着脖子说道:“不行,这老潘摆明了瞧不起我,还瞧不起我们新兵营,我今天非得跟他较量较量不可。”杨峰一听,反倒来了兴趣,说道:“好吧,既然你俩都想比,今天我就给你们做这个见证。这样,5发子弹,200米距离,谁打得好我有奖励,第一名奖励20块现大洋,你们觉得咋样?”
孙忠眼珠一转,说道:“就我俩比没啥意思,干脆我们两个营之间比。每个营选10名战士,军官也能参加,但必须得有5名战士。看看哪个营打得好。不过司令,您得多破费点,评出个一二三名来,您看咋样?”杨峰笑着点他:“就你鬼点子多,行,就听你的。”
战士们刚跑完步,虽气喘吁吁,但听到这提议,立马又兴奋起来。杨峰的警卫员立刻跑去前面布置靶子,毕竟这是他们常训练的地方,靶子本就是现成的,地上也早就量好了距离,100米、200米、300米、400米都有明显标志。杨峰笑问:“200米距离,没问题吧?”两人同时点头。杨峰接着说:“今天比试规则,只能用汉阳造步枪,不许用三八式,毕竟三八式精度比汉阳造高。”
于是,两位营长回去各自挑选人手。潘月明回到三营,喊道:“自由报名啊!我可跟你们说,今天我必须和老孙一决高下,你们都挑出枪法最好的来。”
潘月明手下的3个连长凑到一起咬了咬耳朵,一个连长说:“这还不简单,咱们3个连长上,再加上何排长、刘排长,这不就5个人了嘛。不对,不行,要求得是5名战士。这样吧,刘排长别去了,毕竟有营长在呢。再挑几个射击好的战士,凑够10个人不就成了。咱们都是老兵,跟他们比,轻轻松松就能赢。”潘岳明提醒道:“你们可别太骄傲,我听说新兵营里有几个好苗子。”
赵虎如今已提拔为副连长,有些骄傲地说:“嗨,他们再厉害,难道还能强过咱们?放心吧,营长,肯定不会让您丢脸。”很快,他们就挑选好了人手。
孙忠回去后也进行了一番动员。他这儿老兵骨干也就十几个,从中挑了包括丁奎和自己在内共5个人,又从新战士里选了包括李挺在内的5名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的战士。
随着一声令下,10个靶子摆好,众人开始快速射击。潘岳明神清气爽,接过步枪校正了一下,瞄了瞄便开始射击,很快5发子弹打完。孙忠相比之下速度稍慢一点,但也迅速打光了子弹。剩下的战士依次射击完毕。
随后,20名战士从土坑里爬出来,观察靶上的弹孔,仔细数过后大声报告:“潘营长48环,孙营长46环。”令人惊讶的是,新兵营的李挺居然也打了48环,对于一个新兵而言,这成绩相当不错了。不过成绩最佳的要数丁奎,这家伙打了50环,何富贵同样是50环,其余人成绩基本保持在40多环左右。杨峰心里十分高兴,可随即又犯了难,毕竟有好几个人并列。
不过杨峰紧接着转念一想,何必纠结排名先后呢?就算他们并列第一又何妨?于是,他很快宣布丁奎和何富贵并列第一,潘粤明、李挺并列第二,孙忠和赵虎并列第三。成绩公布后,杨峰立刻让杨小毛拿来皮包,当场给战士们发奖金:第一名20块大洋,第二名15块,第三名10块。虽说多花了些钱,但战士们个个喜笑颜开。
孙营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才主动挑战潘月明,结果自己只得了个第三名。不过再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自己一个炮兵营输给步兵营,也没什么稀奇的,何况平日里和老潘交情不错,这次比试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于是他说道:“老潘,佩服佩服,不愧是曾经的铁军。”
潘月明见孙忠服软,心情也愉悦起来,大家都是老战友,便说道:“你这炮兵营里还真有几个好苗子。就说那个新战士李挺,才来一个多月,枪法就练得这么好。我还听说他机枪也打得相当不错,这可是难得的好苗子。要不这样,你干脆把他让给我们三营,我们三营正缺这样的人手。”
孙忠一听立马急了:“我说老潘,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好苗子,你倒好,还想给我拐走,那可不行。我还打算把他当作军官来培养呢!”
杨峰赶忙出面阻止,生怕这两人又吵起来,笑着打圆场:“大家表现都很不错。三营毕竟都是老战士,新兵营才组建一个多月,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了。回去都继续努力。”说完,他对着战士们喊道:“继续训练吧。”接着,杨峰从狗剩子手里接过大洋马的缰绳,翻身跃上马背,策马扬鞭,如飞般朝着夹门山水电站奔去。
如今,水电站即将大功告成,林立的电线杆上架好了电线,一切就绪,就等开闸放水。虽说为建设这座水电站,杨峰投入了大量钱粮,但此刻他心情格外舒畅。宋老板不仅送来了卷烟设备,连原料也一并备齐,卷烟工厂早已建成,只待通电,便能投入生产。
最让杨峰欣喜的是,上海的几位工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他在涞水县,竟千里迢迢赶来投奔。杨峰虽满心欢喜,可也不敢掉以轻心,暗地里安排特战队对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监视。毕竟人心难测,万一这些人是鬼子派来的奸细,那麻烦可就大了。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确认这些人并无异常,杨峰这才放心让他们进入卷烟厂培训新员工。虽说还未通电,无法使用机器,但手工操作也能开展工作。杨峰的卷烟厂招聘了大批女工进行培训,毕竟当时男人们除了参军,还要忙于农事,而妇女多留在家中。卷烟厂的劳动强度不大,适合她们。
至于宋老板,心思向来缜密。上次杨峰特意让他去找印刷厂,要求沿用原来的商标,如此一来,无需重新开拓市场。这次,宋老板找的是国产印刷厂,虽说包装与之前相比略有差距,但胜在价格便宜。
杨峰伫立在几十米高的大坝之上,眼前广阔的河道已蓄水三四十米,他的心情无比舒畅。汉斯、约翰等一众外国工程师与工人们同样满脸喜色,毕竟对工程师而言,完成一项作品带来的喜悦难以言表。
杨峰伸手按下按钮,河水涌入发电机组,顿时传来轰隆隆的轰鸣声,紧接着,控制室里的绿灯亮起。就在这一瞬间,无论是中国员工还是外国友人,都一同欢呼雀跃起来。
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杨峰迅速抓起听筒,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县长桑坤激动到近乎哽咽的声音:“专员,来电了!县城来电了!”即便隔着电话,杨峰都能隐隐听见百姓们那热烈的欢呼声。这一刻,杨峰心中激动万分,他站起身,用力地与汉斯拥抱,诚挚说道:“汉斯,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是我真正的好朋友!”汉斯也不禁动情回应:“杨专员,您才是最伟大的,是您让这一切成为现实!”两人相视而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约翰这段时间学会了汉语,此时结结巴巴地说道:“杨先生,是不是……可以把余款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