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着宋天喜她们,笑嘻嘻的说道:“你们确实来的是时候,我早就将这话放出去了,你们若再不来,这些姑娘怕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孙荷花没听明白,可宋天喜瞧着刚刚走出去的春容的穿着打扮,心想,红娘嘴里的姑娘,怕是青楼里的女子。
红娘当着两人的面,将东西清点清楚以后,又将二人带到了后院。
还是老地方,又让下人奉上了茶水糕点。
孙荷花拘谨的腿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倒是宋天喜表现的要比她自然的多。
红娘笑了笑:“其实你们近日来,红娘有个不情之请。”
“红娘请讲。”
红娘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也不跟二位东拉西扯的,我就是想请教一下二位,这双面绣是怎么一个绣法?”
说完她立马又说道:“我知道这绣活是咱们女人赖以生存的手艺,我不白拿,我可以给钱。”
说完她看着她们两母女。
孙荷花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看宋天喜。
红娘立马明白过来,这虽然是两母女,但是这做主的怕是这个做女儿的。
“你们放心,我就算是买了你们这个手艺,但是你们还是能继续做这绣活的,你们做的东西,我这里也收的。”
宋天喜笑看着她:“红娘打算花多少银子买我们这门手艺呢?”
孙荷花眼神中有着一丝不赞同,这手艺若是卖出去了,就算是人家还要她们做的东西,可这又能持续多久呢?
宋天喜自然看到了她不赞同的眼神,只是微微笑着摇头。
而红娘一听有戏,立马比了个手指头:“二十两如何?我花二十两买你们的手艺!”
二十两!
孙荷花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宋天喜却摇头:“红娘,你不实在啊!我就算是不卖这个手艺,我跟我娘绣几个月,也能赚到这个银子。”
红娘眼睛转了转,这才继续说道:“这样,要不姑娘你说个数,我看我能不能接受。”
宋天喜也不客气,比了一只手:“五十两,若是红娘愿意给五十两银子,我愿意将这门手艺教给您绣坊的绣娘。”
孙荷花震惊的看着她,只觉得她可真敢要啊!
红娘也这么觉得。
宋天喜继续说道:“这买手艺,确实要花一些银钱,可红娘得到的可不少,若是您绣坊里的绣娘有了这门手艺,怕是只需要接一个大的单子,这些钱您就全部赚回来了。”
过了许久,孙荷花觉得这老板娘铁定会拒绝她们的,却见红娘笑着摇头,用手上的团扇指着宋天喜:“你这妮子,看着人没多大,倒是个会做生意的。”
宋天喜笑了笑:“那也是红娘宽厚,愿意给我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
红娘放下团扇,一拍桌子:“成,我花五十两,买你这手艺。”
从绣坊出来的时候,孙荷花不敢相信,她们刚刚就仅仅是卖另一个手艺,就赚了五十两银子,再加上这些时间绣的绣品,刚刚红娘一共给了她们六十二两!
“喜儿,你掐掐娘,刚刚是不是娘在做梦。”
宋天喜哪敢掐她:“娘,不是做梦,是真的!”
孙荷花自己掐了自己一下,传来的痛感,也再告诉她,刚刚不是做梦,她们当真得了六十多两银子!
心里感叹道:发财了,发财了。
“娘,这也只是刚开始,等以后,咱们还要赚更多的银子。”
孙荷花嗯了一声,只觉得这兜里有钱了,整个人都松快的很。
两母女往那城门走,打算去和宋明清汇合。
路过一个首饰摊的时候,宋天喜见有一只碧绿色的发簪好看,便停下了脚步,花了伍钱银子,买了一只。
孙荷花皱眉说道:“这簪子不太衬你,买这只粉色的更好看。”
她话才说完,宋天喜就将手上的簪子给她戴在了头上。
她扶了扶头发:“给我买的?”
宋天喜点头,付了钱,拉着她就要走,孙荷花赶紧将发簪给取了下来:“娘都一把年纪了,给我买作甚,你还年轻,你应该给自己买才对!”
“娘,给你买,你就戴着!”她说着又给她插到了发髻里。
接着拉着她离开,边走边说:“我记得小时候,娘有一根银簪子,在我生病的时候,因为爷奶不拿钱,您便将那簪子给当了,今日时间不早了,等明天进城教红娘收下的绣娘时,我再给娘买一根银的。”
听她这么说,孙荷花眼圈都红了,那簪子还是她娘给她的,刚开口,说话声音就带着哽咽:“你那时候都烧糊涂了,没曾想还记得。”
宋天喜挽着她的胳膊:“女儿怎么会不记得,女儿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说着两母女径直往城门口去了,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宋天喜对着孙荷花说道:“娘,咱们这手艺卖了钱的事情,先不要给爹说。”
“为什么?”孙荷花不解。
“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虽然我们跟爷奶断亲了,可我看的出,爹没有真正放下那边,如今宋天欢在婆家日子难过,到时候求到爷奶面前,爷奶肯定是会帮忙了,可他们家的钱如今肯定早就花的七七八八了,我就怕到时候爷奶找上门来,说两句好话,爹就又对他们言听计从了。”
“不会吧?”
宋天喜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每次她爹都是被逼到一定的地步,才做出选择,若是她爹真能保持和那边的距离,她这辈子肯定好好孝敬他,让他剩下的半辈子过上好日子,可若是她爹还是放不下那边,做出伤害她和她娘的事情,这个爹不要也罢了。
而她们走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宋天欢穿了一件粉白色的衣裳,头上只戴了一朵绢花,手上提了一个菜篮子,篮子里装着她刚刚从市场上买来的便宜菜。
她望着那两个欢快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宋天喜。
可她刚抬了一脚,那边陈天凤就喊了她的名字。
一回头,见到自己的娘,宋天欢所有的委屈就立马爬了上来。
“娘......”一声娘将陈天凤的心都要喊化了。
两母女找了一个僻静的巷子。
陈天凤摸着她的脸:“你这才嫁到那顾家一个多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宋天欢眼泪无声的流:“娘,欢儿的命好苦啊!那顾家就是个空壳子,外面看着光鲜亮丽,里面什么都不是!那房子是他们租的,我才从家里回门,那房东就上门要租金,我那婆母便望着我,让我将嫁妆全拿了出来!”
“那现在你手上一点嫁妆都没了?”
宋天欢哭着点头:“她还把以前我在家存的好些头饰都拿走了!”
宋天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陈天凤恨的牙痒痒。
“他们怎么能这样!那姑爷都没为你说点什么?”
“他说什么啊!整日里就知道读书,读书读书!我从嫁到他们家,这么久,他也就成亲那日碰了一下我,寻常....寻常都是睡在书房的,婆母还不许我去书房。”宋天欢面色潮红的说道,语气又带有一点生气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