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喜回头看向亭长,朝着亭长叩头:“求大人明鉴!”
伙计立马说道:“大人,我家东家说了,他平常是会下乡去看看哪家有好的花种品类,他也确实去过她家,那是因为听县里的绣房老板娘说她家有花卖!”
“你胡说!”宋天喜气急!
伙计反问她:“那你家如今是否种的有花?”
宋天喜没说话,伙计继续说道:“东家其实确实找她谈过生意,不过,那都是买她花的生意。”
“那可有字据?”
伙计从怀里掏出一份字据来,递给了亭长。
亭长看过以后,皱着眉让衙役将字据递给了宋天喜:“你可看看,这是否是你的笔迹?”
宋天喜惊讶的看着这份字据,这字迹竟然当真与她写的别无二致。
“亭长,这……这不是我签的!”她才说完,她就明白了,这是顾青云联合春不晚一起给她下的套。
上一世,知道她字迹的,只有顾青云,而且他以前还夸过她字写的好,因为那是他亲手教的。
“亭长,这字迹真假,可以找人来判定!”
可哪里需要判定,宋天喜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亭长这时候说道:“可只凭这点,也没办法判定她偷了你家方子,她只是上你家铺子瞧了一眼,难道你家方子就放在铺子里的?”
伙计拱手:“大人,只凭这一点自然没办法断定她偷了我家方子,不过,当初我家这方子也是找别人买来的,那卖主可以作证,是她想得到我家方子,故意诓骗了他!那卖主后知后觉,最后才将这件事告诉我家东家,不然我家东家现在还不知道这方子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哦?”亭长看着宋天喜:“可有此事?”
宋天喜摇头,外头孟长青也着急的不行。
“那你将卖主叫来,当堂与宋天喜对峙!”
伙计指着外面:“卖主就在外面,大人可传!”
这话一出,孟长青微微回过头,只见顾青云一身长衫,提着下摆就往里面来了。
宋天喜看着他的眼睛如淬了毒一般,她就知道这件事铁定与他脱不得干系!
而顾青云没跪,只是朝着亭长拱手:“学生顾青云,可为春不晚作证。”
一听他自诩学生,自然就明白他是秀才,不用下跪。
“你是这卖主?”
顾青云点头:“正是,当初,是我将这方子卖于春不晚东家顾念,这是我们的字据。”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来。
“你既然已经卖于春不晚东家,这宋天喜又如何知道这方子?”
“大人,其实这说来,就变成顾某的家事了……”
接着他便委委说来:“我其实与这宋家娘子先前是有婚约的,可是阴差阳错,我最后娶了她堂妹,毁了她名声,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到我家有一个祖传秘方,因此私下里,常常找我麻烦,让我补偿于她……”
接着他又说,是宋天喜有一次私下里约他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他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可他没在意,只是从那次开始,宋天喜便不再上门纠缠于他,因此他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他从爹娘口中听说她在这镇上开了一家水粉铺子他才反应过来,因此便将此事告诉了春不晚。
“你放屁!”宋天喜气的咬牙。
“大人,他胡说的,这方子真的是我的。”说完,她心中着急的不行,可自己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
她眼睛一转,开口说道:“大人,我还有人证,她可以证明,这花露和精油是我做的!就是县城绣房的老板娘,红娘,您将她喊来一问便知……”
这到县城路途就远了,亭长看着宋天喜,刚要开口,伙计便说道:“巧了,我们东家也找了绣房老板娘作证,如今她也在外面……”
亭长立马让人传红娘进来。
红娘一进来,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她也不敢看宋天喜。
只是朝着亭长跪了下去:“民妇曾红,拜见大人。”
“宋天喜说,你可以为她作证,这花露和精油是她做的?”
宋天喜也没有看她,扯出一丝苦笑,从知道她在开始,她就知道,她不是来帮她说话的。
果真,红娘咬着唇开口:“这方子是不是宋天喜做的我不知道。”
“那你来?”
红娘犹豫了一瞬,悠悠开口:“我是来替春不晚作证的,当初,春不晚的东家向我打听了一下,有没有认识家里种花的花农,我与宋天喜之间有点生意往来,听她说起过,因此便向春不晚东家推荐了她……”
红娘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所有人。
宋天喜失望的叫了她一声:“红娘……”
红娘捏着拳头,没说话。
伙计一脸得意的说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宋天喜看向顾青云,只见他也看着她,一脸的得意。
“大人,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民妇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
宋天喜盯着顾青云说道:“若是这话真如顾青云所说,他家日子清寒贫苦,他们为何不靠这方子过日子?而且他家街坊邻里都知道,他家当初都是靠着儿媳妇的嫁妆过活的!”
这话一出,外面围观的人,好多对着顾青云都嗤之以鼻!
可顾青云不在乎,他朝着亭长拱手。
“大人,我从小是读书人,您知道的,这商户之家不能读书,所以,就算有这方子,我爹娘为了我,也没想着靠它赚钱!”
“其次……”他说到这里,眼圈也有些发红:“我承认,我们家当初确实靠我媳妇的嫁妆补贴过家用,可他们宋家人品行不行!”
“哦?此话怎讲?”
顾青云苦笑一声:“也不怕大伙笑话,我那前妻背着我与他人勾三搭四……”
他居然将自己的糗事,说与众人听!
他莫不是疯了?
“大人,您说,有这样的堂妹,她堂姐能好到哪里去?”
这外头的人,对着宋天喜指指点点的。
“自家妹妹都是这样的人,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就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没想到是个贼!”
大家七嘴八舌的。
孙方和孟长青气的不行。
“你们别瞎说!我家妹子,与那宋家早就没了关系!”孙方吼道。
“哦,原来你是她哥啊?是说怎么帮她说话,都是一路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