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会不会是招惹了别的仇家,又或是因为感情纠纷被杀?”
“您表弟林耀现在实力不容小觑,还是得从长计议,先稳一稳为好。”
神仙可的语气诚恳且焦急,试图让蒋天养冷静理智下来。
可此刻的蒋天养早已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在他看来,威廉既然清楚自己表弟不愿配合大不列颠人。
以表弟的精明和狠辣,肯定也将威廉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港岛的其他社团,向来对鬼佬心存忌惮。
更别说是政治部的老大了,没有哪个社团敢轻易对其动手。
单从这点判断,蒋天养自认为脑子可比他哥好使多了。
坚信此事除了表弟林耀,绝无他人。
他心里想着,今天要是不找回这个场子。
以后在这么多社团荣头面前,可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面子和威望将荡然无存。
于是,他全然不顾神仙可的劝阻。
猛地站起身,大声吼道:
“宝山,带五百人马,去油麻地找我那个表弟讨个说法!”
“这事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是,哥哥!”
浑身肌肉的车宝山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他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蒋天养的侄子。)
车宝山这半年可是港岛江湖崭露头角的新战神,声名远扬。
在九荣城寨地下拳馆里,凭借着自己过硬的实力称霸城寨。
最高光时,他一人独斗五十多拳手。
拳脚所到之处,对手纷纷倒下,最终轻松胜出。
一身拳法已然练得炉火纯青。
刚猛中不失灵活,劲道拿捏恰到好处。
在港岛,已经有不少小混混将他奉为偶像。
“跟我走!”
车宝山振臂一呼,声如洪钟。
狠劲和霸气瞬间点燃了周遭的气氛。
不过眨眼间,五六百人便迅速集结起来。
浩浩荡荡地朝着油麻地方向赶去。
尖沙咀与油麻地之间,最远的距离其实也就4km。
要是平常人健步走,三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可这一行人刚走到半路,就发现通往油麻地的所有街道。
甚至连那些隐蔽的小巷子,都已经被差佬严严实实地封锁了。
带队的是总警司、警务处保安科的科长杨锦荣。
只见他神色冷峻,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站在杨锦荣左右两侧的,分别是油麻地警署署长陆启昌和西九龙总区总督察马军。
他们三人身后,周围,是足足1000多人的庞大警力。
转瞬之间,蒋天养的手下就被团团围住。
在林耀的所有地盘,这一年来社会治安有了极大的改善。
其中的缘由大家心照不宣。
一直以来,林耀与警方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而默契的合作关系。
虽从未公开点明,但彼此都很清楚。
只要其他社团妄图闯进洪兴的场子,警方就会毫不掩饰地偏袒洪兴。
就拿这一次来说,蒋天养派出大批手下直逼林耀的地盘。
消息刚一传出,杨锦荣、陆启昌、马军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各种线报。
三人急忙带着重案组、扫毒组以及蓝帽子警员,风驰电掣般地全部聚集在了这里。
车宝山满脸桀骜。
大步走到杨锦荣三人面前,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杨锦荣看上去虽然斯斯文文,可也不惯着他。
只见他“唰”地一下抽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车宝山。
与此同时,身旁几个警员也迅速端起微冲,齐刷刷地对准了车宝山。
车宝山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一身的狠劲。
但他可不傻,血肉之躯再强悍也抵不过子弹。
于是,他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挥舞着拳头,对着杨锦荣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马军直接走过去,狠狠的推了车宝山一把。
对他厉声喝道:“车宝山是吧?你今天敢动手。我们就敢把你打成筛子。”
“要不要赌一把?”
车宝山虽然气得三尸神暴跳,但最终没有动马军一根手指头。
神仙可也一路小跑过来,把气的浑身发抖的车宝山连拉带拽的拉走了。
看到车宝山已经走了之后。
陆启昌快步上前,拍了拍马军的肩膀,半是嗔怪半是担忧地说:
“阿军,你就非得这么生猛?”
“刚才要是那小子真对你动手,就算把他打成马蜂窝,你搞不好直接成植物人。”
马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阿昌,我心里有数,赌的就是他不敢动手。”
“我就想看看他那副想吃了我,却又无计可施的憋屈样,好爽!”
“行了行了,别吹了,收队收队!”
陆启昌一边笑着,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准备撤离。
这时,杨锦荣抬手扶了扶眼镜,神色冷静地说道:
“阿昌,阿军,蒋天养现在还没冷静下来,不能收队,再看一个小时吧。”
“对了,汉克斯处长那边有什么指示?”
汉克斯,正是警务处处长。
陆启昌一听,立刻拿起步话机。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一个女警清晰利落的声音:
“杨sir,处长先生命令,尖沙咀、油麻地还有旺角,今日绝对不能出事。”
“要是警力不够,随时可以调飞虎队支援,over!”
杨锦荣接过步话机,有条不紊地回复道:
“告诉处长先生,这边我已经控制住局面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over!”
说完,他把步话机递还给陆启昌,随后带着两人走到街边一家茶餐厅。
三人落座后,杨锦荣点了一个牛肉火锅、三杯咖啡。
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散发着香气的咖啡。
马军撇了撇嘴,凑到陆启昌耳边低声吐槽:
“阿昌,吃火锅还配咖啡,还有这种吃法?”
陆启昌只是嘿嘿一笑,并未多做解释 。
……
另一边,在油麻地天耀大厦顶层。
林耀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转头看向房间里的破天荒第一次穿裙子的林佩茹,笑道:
“林姐,可惜你刚刚没看到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