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爱他,她已经无可救药爱上了他。
他,他不可以死……
就在时悦万念俱灰之际。
银灰色车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了车,脱掉皮质手套,取下头盔随手丢到了车里。
猝不及防,一抹娇小身躯已经扑到了他怀里,女孩儿柔柔弱弱力道却很大,男人后退了一步,身子紧贴着车门。
时悦声音挂的哭腔,小身板在剧烈颤抖:“阿,阿辰,吓死我了……”
凌北辰将她搂在怀里,揉了揉她脑袋,轻哄:“悦悦不哭,老公没事。”
时悦用力抱着他,只是紧紧抱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长睫上还挂着泪珠:“阿辰,你有没有受伤?”
凌北辰轻抚着她的脊背,低语:“没有,你老公当年在国外可是专业赛车手,处理这种紧急事件,受过专业训练。”
时悦仍旧不放心,盯着他看了又看。
凌北辰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嗓音轻柔:“悦悦乖,老公真的没事。”
再三确认男人没受伤,时悦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胸腔,她吸了吸鼻子说:“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玩这种比赛了,好不好?”
她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的,虽然不知道时铭车子为什么失控,她是真的后怕……
凌北辰万一出了意外,她该怎么办?
失去他的痛,她承受不住。
时悦抬手抚了抚他眉眼,动作无比温柔。
一股浓浓的情流入心田,凌北辰有种被深爱的感觉,也许是他的错觉,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悦悦就是在担心他,为他落泪,这就够了。
他抬手刮了刮她红红的鼻尖,哑声应道:“好,以后都不比了。”
时悦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竖了一个大拇指:“我老公超级棒,超级帅。”
凌北辰勾唇一笑:“以前在国外常常赛车,很久没玩了,不如以前,老公的年纪也不适合耍帅了,会腻。”
时悦:!?
狐狸精的耳朵这么灵吗?她严重有理由怀疑凌北辰听到了何问的话。
不远处的何问赶紧背过身去,生怕凌总找自己麻烦。
时悦勾了勾他下巴,调侃:“我老公还很年轻,才25岁,可以耍帅。”
她笑了笑,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看你耍帅,只是不能太危险。”
她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
两人说话间,时铭被人从赛车内抬了出来,他好像昏死了过去,额头受了伤,满脸都是血。
时悦眼睛被捂住,凌北辰说:“别看了,会吓住你的。“
时悦扒开了他的手,打眼看了过去,那是她叫了二十年的哥哥啊,她没办法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
凌北辰睨了时铭一眼,声线微凉:“悦悦担心他?”
时悦眸光闪躲了一下,坦然说:“他是我哥哥,我想确定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凌北辰牵起她的手,语气意味不明:“悦悦还真是……善良。”
时悦并没有细品男人话语中的意思,因为在她心中,时铭只是哥哥。
直到时铭被抬上了救护车,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时悦才随着凌北辰离开。
回到月牙湾别墅,一进门,凌北辰就将时悦压到玄关上:“老婆,游戏还要继续玩吗?”
时悦长睫轻颤,抬手去推他:“不玩了吧?”
“不玩,你是怕输?”凌北辰抚着她的脸。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我才不怕输呢,只是我想弹琴给阿辰听,你想听吗?”
凌北辰一愣:“弹琴?”
他当然知道,时悦从小就学钢琴,当年学校每逢什么晚会,都有她的身影。
舞台上的她闪闪发光。
时悦眨眼:“对,弹给阿辰一个人听,我还会唱歌,想听吗?”
凌北辰诚实点头:“想。”
学校演出他只是远远看着,演出结束,时悦总是一下台就冲到楚逸轩身边,他嫉妒得要死。
当时他就在想,什么时候时悦能专门为他弹奏一曲。
时悦逃离他的怀抱:“我去准备一下,你在楼下等我。”
“好。”凌北辰微微一笑。
正准备上楼,时悦突然又说:“好久没练嗓子了,可能唱得不太好听。”
凌北辰捏了捏她的鼻子,嗤笑:“只要是悦悦唱的,永远最好听。”
时悦脸一红,跑去了楼上卧室。
貌似等了许久,卧室门终于开了,一声轻柔的嗓音传来:“阿辰,你可以上来了。”
凌北辰起身,抬步准备上楼,脚刚迈到第一层台阶,行云流水般的曲调从楼上倾泻而下,蜿蜿蜒蜒、百转千回。
悦耳的歌声也随着琴声飘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
凌北辰屏气凝神,不敢呼吸,生怕将女孩儿惊走似的,更怕这只是一场梦。
行至楼梯转角处,视线看向卧室。
只见女孩儿穿着米白色抹胸轻纱长裙,裙摆没过膝盖,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小腿。
轻纱薄如蝉翼,随着女孩儿弹琴的动作,随风舞动,映衬着女孩儿肌肤格外白皙,长发披肩,柔光的照射下,将女孩儿的面容虚化得格外娇美。
曼妙身材,恰到好处,既有少女的娇羞灵动,又携着几分瑰姿艳逸。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一切美好的形容词用到她身上都不为过。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飘出,歌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时悦抬头,眸如秋水,轻声询问:“阿辰,好听吗?”
凌北辰走到她身边,哑声开口:“好听。”
时悦冲他盈盈一笑:“我还会跳舞,阿辰想看吗?”
凌北辰用力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想。”
“那阿辰给我伴奏?”时悦站起身,拉他坐到钢琴旁边。
凌北辰看着钢琴,愣了好几秒,眸底晦暗不明,翻涌出一些难以琢磨的情绪。
片刻后,他问:“悦悦想跳哪首曲子?”
“随便。”
“好,那就《月光》吧!”
凌北辰修长如玉的手指摁动琴键,琴音如流水般淙淙而来,似锟游深海,似鹏飞万里,袅袅琴音传遍了整栋别墅。
别墅门口的何问不知不觉鼻子发酸,湿了眼眶,默默说了一句:“凌总终于又弹琴了。”
自从四年前凌总从国外回来就再也没有弹过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