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鸿波一大早专程来了一趟骨科。
“李院长。”
“李院长好。”
“李院长。”
“李院长早上好。”
医生护士见到他，纷纷鞠躬打招呼，他也笑着点头回应一下。
季君豪眼前一亮，屁颠颠的跑过来：“李院长。”
李鸿波双手插着裤兜，看了看四周，附耳问：“哪个是林院长的女儿？”
正巧是医生查房时间。
一大波队伍从他们面前走过。
季君豪下巴一抬：“那个长头发的女孩。”
李鸿波一眼看过去，女生美的超凡脱俗，艳压群芳的那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你小子，艳福不浅呀，你怎么知道她是林院长的女儿的？”
季君豪掩唇：“是袁庭绎喝醉酒亲手指认的。”
李鸿波眨了眨眼睛，袁庭绎指的那应该是没有错，毕竟他是林院长的司机，很可能是见过他女儿的。
他还是想确定一下：
“她叫什么名？”
季君豪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不姓林，她姓冉，叫冉夕月。”
这点也是季君豪想不明白的——
林院长的女儿为什么会姓冉呢？他的理解是，可能林院长为了隐藏女儿的身份，故意给她取了一个别名。
李鸿波：“他夫人姓冉。”
季君豪恍然：“她跟妈妈姓啊。”
他心里洋洋得意，那就绝对没有错了，袁庭绎指的一定是她。
李鸿波不解：
“你不是向妇产科还是那个什么科的护士求婚了吗？”
季君豪语气愤愤不平：“那个女生，她背着我和别的男生搞在一起，还花了我很多钱，我一腔热血被辜负。”
李鸿波冷笑一声：
“自己劈腿就说自己劈腿，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临了还给别人扣屎盆子。”
笑话。
他纵横职场这么多年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就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他，太嫩了。
季君豪羞愧的笑笑：“是，李院长教训的是。”
李鸿波用鄙夷的目光瞟他一眼：
“我可告诉你，你这点破事别让林院长知道了，他们两口子可是军人世家，你劈腿勾搭他女儿，他绝对饶不了你。”
“你不要看林院长平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能够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那一定是铁血手腕。”
“你想要在羊城医疗界混，就把自己的屁事捂好了。”
“还有，别连累我！”
季君豪听了他的指示，心里咯噔一下，连连点头：“好，李院长你放心。”
李鸿波冷冷的转身走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就由这小子去闹吧，万一真的拿下了林院长的女儿，那以后可以利用他为自己做事。
万一搞砸了，他自己兜底。
李鸿波唇角一抹阴冷的笑，反正好处他沾着，坏处与他毫不相干。
……
查完房。
刘昊天过来办公室：“夕月，跟我去一趟手术室吧？”
冉夕月扬唇：“好。”
刘昊天笑笑，小情侣一天也难得见上一面，帮帮凌霄那个臭小子吧。
……
李鸿波今天有手术，在办公区走廊上喝着茶。
办公区在下面一层。
手术间在楼上，22个手术间。
神经外科的手术很麻烦。
术前，要先用机器定位，然后在脑袋上划线，精确位置，再然后还要固定支架，把脑袋固定住。
这些都是由下面医生做。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们会给他给打电话，李鸿波再过去，直接开始手术。
他眸光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倩丽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不是冉夕月吗？
她怎么也来手术室了？
李鸿波顿了一下，把水杯放进麻醉医生办公室，然后便跟了上去。
……
林御章今天也有手术，麻醉医生正在实施麻醉，他坐在一旁问：
“凌霄，说说上一次手术的具体步骤。”
凌霄站的笔直，娓娓道来：“第一步先***”
冉夕月经过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脚步停住，悄咪咪走到凌霄的身后：
“喂，你怎么在这？”
凌霄回头一看是她，眉眼间扬起丝丝的笑意，小声回答：
“我跟院长上手术。”
“哇，好厉害。”
“？”林御章歪头看去，发现小情侣嘀嘀咕咕的：
“呦，溜溜梅来了？”
冉夕月：“院长好。”
林御章笑笑：“你怎么来啦？”
冉夕月下意识看看凌霄：“我、我过来看手术。”
林御章直接揭穿：“是看手术，还是看人呀。”
冉夕月：……
李鸿波走进来，恭敬的打招呼：“林院长。”
林御章微微颌首，语气不冷不热：“来了。”
李鸿波点头：“哎。他们在准备，我过来看看，听说您今天有手术，过来观摩观摩。”
林御章笑而不语，转而看向凌霄：
“别站着了，刷手去吧，还等着你消毒呢。”
手术前，都要医生先刷手，然后，小医生要给病人手术部位进行消毒，铺上无菌手术单。
小医生嘛，这些打杂的工作都是他们干。
主刀医生只负责开刀。
凌霄：“喔，好。”
他从绿色洗手衣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冉夕月：
“你先帮我拿着，做完手术再给我。”
冉夕月接过来：“好。”
李鸿波注意到他们俩情意绵绵的样子，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一个人的眼神最是骗不了人了。
女孩对男生的爱意，都藏在眼睛里。
这一看就是有意思啊。
李鸿波脑子里一团问号，这tm什么情况？季君豪不是说，这女孩他在谈吗？
他忍不住问：
“这个小帅哥是？”
凌霄自报家门：“李院长，我叫凌霄。”
李鸿波脑子里默念了一遍，凌霄？肾外科有这个医生吗？是林院长的研究生还是博士生？
带着他上手术，想来关系很亲密。
李鸿波咬了咬唇，觉得这事古怪。
他抬手示意：“林院长，我先过去了？”
林御章点了下头。
……
凌霄跟着做完手术，到了下午，连中午饭都没吃。
医生一场大手术下来，可能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中间来不及休息，更顾不上吃饭。
小月亮做完手术，把手机还给他先回科室了。
凌霄坐在麻醉医生办公室，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
他睁开眼睛一看，连忙坐好：“李院长。”
李鸿波满脸笑容，一副商量的语气：“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凌霄：“啊？”
李院长喊他吃饭？这是他请他？还是让他请他呀？他可没有钱请院长吃饭。
再者说了，无功不受禄，院长干嘛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