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点点头,“看着很舒适,但是——”西弗勒斯似笑非笑的看着西里斯,“一个卧室?我们三个怎么住?”
“……”对了,还有个小吸血鬼,他怎么把这人给忘了……西里斯的笑容肉眼可见的皲裂。
西里斯烦恼地坐在地板上,双手撑着下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纠结与懊恼。
小吸血鬼至少还要跟着他们五个月!他在船上忍着没做完的事肯定也得推迟五个月……
要问他为什么在那时候还能忍住,只能说西弗勒斯太紧张,他要是硬来,怕是西弗勒斯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西弗勒斯看着西里斯的模样,想到前一夜的胡来,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只是……再一想到自己被蹭破的大腿根,他就想撞墙。
他转身背对着西里斯,将小皮箱平放在地板上,拿出一个银质的小钥匙插进锁孔左转了三圈,拔出后打开锁扣,又再次插进去右转了五圈,本已经打开的锁扣又发出一声“咔嚓”,小皮箱从另一面弹开。
箱子弹开的瞬间,一股苦涩的草药味儿迅速弥漫开来。西弗勒斯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只小皮箱。在西里斯的视角里,他就像是沿着楼梯,缓缓没入其中。
小皮箱里的这个空间跟斯莱特林的寝室差不多大。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烧杉木制成的大方形工作台,桌面满是岁月与使用留下的痕迹,零星分布着烧灼和腐蚀的斑驳痕迹。
一个看上去还算柔软的沙发靠在一边,上面还搭着一条薄毯。
四周墙壁旁,整齐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柜子。
其中,两个五层的玻璃柜里,摆放着一瓶瓶制作完成的魔药,玻璃在微光下折射出神秘的色彩,瓶中的魔药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危险而神秘。
与之相邻的是一个木质架子,里面整齐收纳着各种材质的工具,从闪亮的金属器具到古朴的木质手柄,每一件都散发着一股专业的气息。
另外三个柜子里,则满满当当装着各种药材,根茎、叶片、果实,形态各异,散发着不同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构成了这间空间独特的气味。
而在房间的一面墙边,矗立着一个通顶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满了各种书本,有的书脊已经陈旧斑驳,一看便是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无数次翻阅;有的看上去还是崭新,应该是主人刚放上去没多久。
整个房间最突兀的就是靠着墙角竖立放置的黑棺。
西弗勒斯走下楼梯,径直走到黑棺前,轻轻敲了几下。然后走到玻璃柜前,拿出两瓶颜色很是相近的红色药剂。
他将两瓶药剂一同倒入一个玻璃杯中,液体在杯中交融、翻滚。淡淡的血腥味如同游丝一般,一丝一丝地弥漫开来。
黑棺动了动,棺盖无声打开,上一秒还在黑棺中的迦勒,下一秒就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
“到法国了?”
“嗯,你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迦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饱嗝,“你不但加大了抑制剂的剂量,还让我吸出了平时三倍的血量,你是不想活了然后顺便撑死我吗?”
迦勒上下打量了一下西弗勒斯,然后走到沙发上直接躺下,“我到现在还没消化完。”
“可以出去了,先过来把药喝了。”西弗勒斯说。
“不喝,我现在闻到带药的血味儿就饱了。”迦勒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西弗勒斯无奈,“行吧,箱子给你开着,记得上去前先喝药。下午我要去拜访一位魔药大师,晚上再送你去卡尔卡松。”
“今晚不行,我觉得怎么也得三天后,狼毒对我的削弱有些严重。”
迦勒从沙发上爬起来,往黑棺走,“还是在父亲给我准备的黑棺中舒服一些,话说——”迦勒在西弗勒斯面前停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我睡着之前看到你都结冰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是好好的嘛。”西弗勒斯轻笑。
“可是本来已经不会冷了,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迦勒斜靠在工作台边,“还有什么后遗症?”
“哪来什么后遗症!”
迦勒指着西弗勒斯的心口,“我听到你的心跳速度变慢了。”迦勒又耸了耸鼻子,“灵魂的味道也变浅了。”
“小问题,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西弗勒斯语气轻松。
“也就是说你付出了你一年的魔法潜力?在你刚成年,魔力增长最快的这一年?不进反退?”迦勒瞪大眼睛,“你图什么?”
“出门在外,万一月圆夜的时候我们没在一起,或是没有安全的地方,不是又要拖延很久?狼毒同样也影响了我的魔力增长。”
西弗勒斯微微低头,将魔药放到桌子上。然后绕过工作台,把迦勒往黑棺推,“不舒服就回去睡觉。”
“削弱了多少?”
“没多少,再说我是魔药师,”西弗勒斯将迦勒推进黑棺,“我的魔法不仅仅只有魔咒,安心睡吧。”
“那……那我不去卡尔……卡松了,留下……保护你。”迦勒的眼皮开始打架。
西弗勒斯揉一揉迦勒的头发,“别操心了,我现在有个霍格沃兹这一届最厉害人做保镖。”
“噢……”迦勒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陷入沉睡。
西弗勒斯将黑棺的盖子关上,摇摇头转身踏上楼梯。
法国的阿尔萨斯是世界知名的葡萄酒产地,而埃吉桑小镇则被称为阿尔萨斯葡萄酒摇篮”。
西弗勒斯这次要拜访的伊薇特·德·卢瓦尔教授就住在这里。
卢瓦尔教授出身麻瓜家庭,更确切的说她的父母都是哑炮,两人都是生物医药学家,还被聘为索邦大学的客座教授。
到她这一代,他们姐弟三人却都是巫师。
她的姐姐安布尔毕业后嫁给了一个巫师,育有一对双胞胎兄妹,两个孩子都是哑炮。安布尔夫妻俩很恩爱,在确定孩子都没有魔法天赋后选择带着孩子像大多数麻瓜一样生活。
弟弟里奥比她们小很多,魔法天赋确实也不是很高,可能是从小就和麻瓜在一起生活,毕业后也没有选择从事巫师的工作,反而借助道具的掩护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魔术师。
一家人中,和巫师界关系最密切的就是伊薇特自己,她也是姐弟三人中魔法天赋最好的。
尤其是在魔药制作方面,布斯巴顿上学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极强的天赋,五年级的时候就被当时学校的魔药教授收做学生,并且开始在其教学时充当助手。毕业后也就接替了老教授的工作。
穿过大片的葡萄园,西弗勒斯和西里斯才看到被田野环绕的小镇。
他们很容易就在小镇的外围找到了伊薇特·德·卢瓦尔教授居住的红砖瓦房。因为那座房子周围被施加了麻瓜驱逐咒,却没有施加隐藏类的咒语,这样的做法在巫师眼中简直像在黑夜中点着探照灯。
瓦房没有小院,一条由碎石铺就的小路从主干道上分支而出,蜿蜒到房子门口,小路两旁一丛丛野花肆意开放着。
西弗勒斯礼貌的敲门,他站在这里能听到屋内得交谈声,看来卢瓦尔教授现在还有客人,他们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但没一会儿,门还是从里面打开了,屋内屋外的人都愣住了。
“约翰逊先生!”艾德里安朝西弗勒斯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他夫人,而是看到一个和他夫人长的很像的高大的男人。
“你一定是西莉娅丝娜的兄弟!”艾德里安朝西里斯伸手,“你好,我是艾德里安,有幸见过您妹妹一面,她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吗?”
“抱歉,我们是来拜访卢瓦尔教授的,卢瓦尔教授的家是这里吗?”西弗勒斯不着痕迹的将西里斯挡了挡。
“哦,来找我姨母的?你们就是她刚才提到的要来的英国学生?”艾德里安边问边将门口让开,
“快请进,早知道你们要来这里咱们就该一起走,我还能给你们介绍一下一路的风景。”
西弗勒斯微微蹙眉,到底还是走了进去,西里斯瞟了一眼艾德里安,跟着进了屋内。
伊薇特·德·卢瓦尔是一个气质温婉,看上去四十上下的女巫,她穿着藏蓝色的布裙,浅金色的头发松松地盘起,他们进来时,她应该是听到他们在门口得谈话,正好起身。
“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孩子们。”卢瓦尔教授和两人分别轻轻拥抱了一下,声音柔和的道,“快过来坐吧,一路奔波辛苦了。”
西弗勒斯就和西里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艾德里安关上门后走到自己姨母身边坐下。
“卢瓦尔教授……”西弗勒斯本想自我介绍一下,但伊薇特抬手示意他先停下。
“艾德,你能去为客人们准备一道下午茶吗?”伊薇特慈爱的看向自己的大侄子。
艾德里安挑眉,但还是起身道:“非常荣幸。”
等艾德里安走后,伊薇特低声说:“非常抱歉,艾德这孩子今天突然来这里。他是个哑炮,我姐姐从来没有让他接触过巫师世界。”
西弗勒斯和西里斯点点头,他们不会在艾德里安面前暴露身份。
艾德里安端着煮好的咖啡回来时就看到约翰逊先生在和姨母讨论医药的配置比例和制作室的火候……是火候,他应该没听错。
英国的药品行业还这么落后吗?那里的医生还得自己制作药丸吗?
他将托盘放到桌上,约翰逊和姨母也很快结束了交流,约翰逊收起了他摊开在膝盖上的皮质笔记本和……羽毛笔?
“你刚才用的……”艾德里安指了指西弗勒斯装笔记本的小包。
西弗勒斯一愣,麻瓜好像中世纪之后就不再用羽毛笔了。还没等他想好如何说,西里斯就起身弯腰去端桌上的咖啡,身体正好挡住艾德里安看向西弗勒斯的视线。
西弗勒斯飞快的抽出魔杖侧身挡了一下,做出要从包里拿东西的动作,手腕抖动,魔杖杖尖微光一闪而逝,他从小包里拿出一根插着羽毛的钢笔。
“你是说这个吗?”西弗勒斯将笔摊放在手上问道。
艾德里安看着这根造型别致的短头钢笔,有些不敢恭维它主人的品味。
“来尝一尝艾德煮的咖啡,”伊薇特给自己加了一块方糖,“他说这豆子是从埃塞俄比亚的古老庄园直采的,稀有得很。”
西弗勒斯谢过之后端起咖啡闻了闻,咖啡豆的香气中似乎有淡淡的果香,轻尝一口,口感浓厚,是很不错的味道。
四个人一边品尝下午茶一边随意聊着天,艾德里安对西里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断的为西里斯推荐法国各处的美景、美食。
西里斯很认真的听着,偶尔还问上几句,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自然的美景,那就是普罗旺斯了,那里的薰衣草田,一望无际,空气中都是迷人的花香。
还有圣米歇尔山,一座建在小岛上的城堡,涨潮时,四周被海水环绕;退潮时,又可以步行登上小岛。”艾德里安滔滔不绝,
“法国的美食也很有特色,法式可丽饼,口感酥脆,搭配各种果酱和奶油,香甜可口,女士和儿童非常喜爱;
法式洋葱汤,浓郁的汤汁,上面覆盖着一层金黄的芝士,香气扑鼻。还有布雷斯特泡芙,独特的环形造型,很是非常美味的食物,”
艾德里安接着说:“对,在法国,你还可以品尝到正宗的法式牛排,鲜嫩多汁,火候恰到好处。再配上一杯正宗的葡萄酒,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哦,听上去真不错,”西里斯看向西弗勒斯,“我们会在法国停留多久?”
“一个月,”西弗勒斯回答,一个月后布斯巴顿也要开学了,他并不准备再去另一个巫师学院求学。
“我以为你会和邓布利多信中说的那样进入学校,系统的学习。”伊薇特放下咖啡,有些疑惑的看着西弗勒斯,“你对药剂的理解很独特,刚才的交谈也给了我一些新的思路,何不多留一段时间?
我可以跟学校推荐你成为我的助理,有时候你觉得已经懂了的知识在讲授的过程中会得到更深层次的理解。”
西弗勒斯微微低下头,思索片刻后,抬起头,目光平静:“教授,我很感激您的认可。您的提议对许多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我有着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知识在传授中能得到升华,可我现在的知识体系尚未完善,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教导他人。
我需要到处走走,补充自己的知识储备。我想要接触到不同的文化和药剂制作方法,这对我来说比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地教学更有价值。所以,我只能很抱歉地拒绝您的好意。”
伊薇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你的想法很有深度,西弗勒斯。我相信你会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有所成就的。
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可能没有多少时间欣赏法国的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