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终于意识到西弗勒斯状态不太对,他惊疑不定的朝西弗勒斯走了两步,又在西弗勒斯冰冷的目光中止住脚步,问道:“西弗,你怎么了?”
“布莱克,我曾经承诺你三件事,今天我还给你,这次放过他们三个,从此我不再对你有任何情谊。”
西弗勒斯的黑发凌乱潮湿,粘在他的侧脸和脖子上,让他看上去非常狼狈,“但是,你这么长时间的欺骗,利用,也别想让我轻易放过你,你祈祷我死在今天吧,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什么死不死的......”西里斯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慌乱,“西弗勒斯,没那么严重,打人柳可以拦住莱姆斯,不会有人死的......”
“西里斯,”缓过劲儿的詹姆拽了拽西里斯的外袍。
西里斯转身蹲下,脸上露出一丝恳求:“詹姆,西弗勒斯肯定不是......”
“不是他,”詹姆打断西里斯的话,“快......救他,他被莱姆斯咬了。”
詹姆的话如同一个重锤砸在西里斯心上,西里斯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靠坐在斜坡边的西弗勒斯。
此时的西弗勒斯头已经歪到一边,长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他就那样毫无生气的窝在那里,黑发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怎么会……” 西里斯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他的双腿像是突然没了力气,踉跄着朝西弗勒斯奔去。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好似要冲破胸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懊悔。
西里斯一下子跪倒在西弗勒斯身旁,双手颤抖着拨开西弗勒斯脸庞的黑发,映入眼帘的是西弗勒斯毫无血色的脸,紧闭的眼眸、微微泛青的嘴唇,和染血的脖颈。
西里斯瞳孔微缩,他扶起西弗勒斯,拉开他的衣领,就在他昨晚亲吻的脖侧一边的肩颈处,一排血洞还在丝丝地往外渗血。
“西弗,西弗!” 西里斯大声呼喊着,双手紧紧抓住西弗勒斯的肩膀,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脸,试图唤醒他,可西弗勒斯没有丝毫回应。
“到底怎么回事?”西里斯双眼猩红的抬起头冲唯一站着的彼得吼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外面,”彼得慌张的说道,“詹姆先把他推出来,机关被打开,他被打人柳抽飞撞在那个斜坡上,然后......”
“詹姆?”西里斯看向詹姆,
詹姆也是心急如焚,“止血,你……先给他止血……”
西里斯一愣,开始疯狂的在身上找伤药,西弗勒斯给他的伤药,这个药救过被狼人伤害的本吉?芬威克,也一定能救西弗勒斯。
“药呢?我明明每天都带着……”西里斯都快把自己的衣服扯烂了。
詹姆推了一把彼得,彼得放开詹姆跑到西里斯那里,将刚刚的伤药递到他面前。
西里斯一把夺过药盒,动作急切而粗暴。他直接将手指伸进药盒,把里面的药膏一股脑儿地挖了出来,然后重重地糊在西弗勒斯肩颈的伤口上。
此刻,西里斯的脑子一片混乱,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却理不出一丝头绪。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每一下涂抹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西弗勒斯原本还算干净的侧脸,在他的慌乱操作下,被糊上了大片的血渍和药膏,显得狼狈不堪 。
“魔药,那个魔药还有一瓶。”西里斯抱起西弗勒斯就往学校跑。
卢修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睡眼惺忪,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不悦,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回来,他去找了西弗勒斯三次,他们寝室一直没人。直到快凌晨,他才躺下,刚睡着就又被吵醒。
打开门,竟然是诺特家的人,他记得这个诺特最近和拉巴斯坦走的很近。“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三更半夜来敲我的门?”
坎坦克卢斯·诺特有些犹豫的说:“今天拉巴斯坦让人将西里斯·布莱克叫到了魁地奇赛场......”
“布莱克家的人还没有这么废物,在霍格沃兹都要我去救他。”卢修斯打断他的话,准备关门。
“等等,”坎坦克卢斯·诺特推住门,“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拉巴斯坦他们还没有回来,但是刚才我看到布莱克抱着一个人冲回了寝室,地毯上滴了一路的血,我觉得不管是布莱克还是莱斯特兰奇出事,你都应该去看一看。”
卢修斯一愣,拉开门快步朝西里斯的寝室走去,不管是西里斯还是拉巴斯坦,他们两个谁要死了都对他影响不大,但是,他担心诺特说的那个受伤的人是西弗勒斯!
卢修斯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用魔咒打开了西里斯的寝室,但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愣了一瞬。
西里斯跪在地上,一只手从身后托着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西弗勒斯,另一只手正在试图将一管魔药往他嘴里灌,而西弗勒斯的头歪在一边,他嘴角滑落的不知是西里斯刚灌进去的魔药还是他的鲜血。
卢修斯大步走到西里斯面前抓住他的手,“你现在该送他去医疗翼。”
“滚开,”西里斯猛地抬头,愤怒的冲阻拦他的人吼道。
卢修斯一巴掌甩在西里斯脸上,在他愣神之际从他怀里将西弗勒斯抢了过来,还未起身就被西里斯抓住。
“他得把这个喝下去,他必须先把这个喝下去。”西里斯眼眶猩红,“他自己做的魔药,能抑制狼毒,他被狼人咬了。”
卢修斯瞳孔微缩,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出口的质问,腾出一只手捏住西弗勒斯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
西里斯看着手中最后半管魔药,“不行,刚才喂进嘴里,他吞不下去。这是最后半支!”
卢修斯放开捏着西弗勒斯下巴的手,抽出魔杖,看了眼西里斯,“手拿稳。”
魔杖挥动,卢修斯念出了一串低沉的咒语,只见西里斯手中的魔药似沸腾一样翻滚一阵,拉出一丝细细的红线,红线顺着西弗勒斯的鼻腔慢慢钻了进去。
西里斯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紧张与期待,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却努力保持着稳定。
随着那红线不断没入,西弗勒斯的眉头微微皱起,喉咙处发出一阵微弱的声响。渐渐地,西弗勒斯的唇色慢慢褪去青黑变的苍白。卢修斯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
待所有药剂都进入西弗勒斯的身体,卢修斯直接将西弗勒斯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跟着卢修斯一起过来后一直站在门口的坎坦克卢斯·诺特赶紧让开位置,卢修斯经过他时说道:“管好自己的嘴。”
坎坦克卢斯·诺特微微低下头,表示明白。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会出现狼人,还咬伤了学生,但他敏感的察觉了其中复杂的关系。
西里斯扶着椅子站起来,他看着手上空了的试管,和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他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但脸上火辣辣的疼,和嘴里的血腥味儿告诉他,这不是!他有些踉跄的追着前方卢修斯的背影,看着在从他臂弯垂落下来晃动的黑发,眼中模糊一片。
西里斯有些神经质的在衣服上蹭着双手,他蹲在墙角,这里还能听到卢修斯和邓布利多的声音,那只总是优雅的花孔雀似乎很愤怒,但这些与他无关。
他盯着面前的门,门内是西弗勒斯,奄奄一息,生死未知的西弗勒斯。都是因为他,他今天要是没有离开,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因为他……
卢修斯大步走过来,他身后是面色凝重的邓布利多。
卢修斯看着蹲在地上的西里斯,怒骂一声:“蠢货。”
西里斯跟没听见一样,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紧闭的门。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卢修斯问道。
西里斯眼波微动,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卢修斯气笑了,他走到西里斯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那两个格兰芬多的人说,西弗勒斯亲口说不追究这件事!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邓布利多的目光也看向西里斯,半月型的眼睛后面是冰蓝色的眼眸。
西里斯微怔,对上卢修斯的眼睛,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他想到了西弗勒斯的话。
“布莱克,我曾经承诺你三件事,今天我还给你,这次我放过他们三个,从此我不再对你有任何情谊。”
“你这么长时间的欺骗,利用,也别想让我轻易放过你......下一个就是你。”
不用下一个,如果可以,他希望里面躺着的人是他,而不是西弗勒斯。
卢修斯一把将他摁在墙上:“那个狼人是谁?”
“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开口,“我们还是先看看小普林斯的情况。”
西里斯闭上眼睛,满脸的绝望。
“到现在你还在维护他们?想想里面躺着的是谁?想想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卢修斯今天算是彻底将他保持多年的优雅抛到了脑后,他将西里斯甩开,任由他跌倒在地上,没有理会邓布利多的话,
“西弗勒斯简直瞎了眼跟你成了朋友,没用的东西。”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卢修斯不等庞弗雷夫人说话,直接推门进屋。
“病人需要休息,你不能……”庞弗雷夫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个身影也从她侧面挤进了病房。
“马尔福,你干什么?把西弗放下。”西里斯拦住已经将西弗勒斯抱起的卢修斯。
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也进了病房,
“把病人放下,他的伤口刚止住血。”庞弗雷夫人尖叫道。
“让开,既然你们都说西弗勒斯承诺不再追究,那么在他醒来之前我不会做任何事,但是,他不能留在霍格沃兹,”卢修斯越过西里斯看向邓布利多,
“有狼人出没的霍格沃兹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安全。”
“对于这次的事情我非常抱歉,但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邓布利多说道。
“您放心,只要西弗勒斯不再计较,这个学校是不是有狼人,有几只,都跟我这个即将毕业的人没有太大关系,我不会在任何场合主动提及这件事。”卢修斯说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
“我以巫师的名义发誓,在任何场合,绝不会主动提及今晚看到的事!”卢修斯收敛了所有表情,淡灰色的眼眸透着冷漠。
西里斯瞪大眼睛,似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要发誓?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可以将他送到圣芒戈,等他的监护人到来。”邓布利多想了想说道。
“不麻烦校长了,我会送西弗勒斯过去。您要是不放心,让人跟着就是。”说完,卢修斯不再停留,抱着西弗勒斯就出了医疗翼。
西里斯准备跟上时被邓布利多拦住,“你去叫上海格,让他带你去圣芒戈,你一个人过不去。”
人都离开后,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说道:“波比,这孩子什么情况?”
“好在被咬伤的地方在肩颈处,要是直接咬在脖子上恐怕直接......”庞弗雷夫人挥动魔杖清理染血的床单和地上剪开的已经浸透血液的黑袍,“命是保住了,还没来得及做狼毒测试。”
庞弗雷夫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叹息一声,“其实做不做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月圆夜,被结结实实的咬了,没人能幸免。”
“嗯,我知道了,”邓布利多缓步往外走,“另一个孩子呢?”
“波特先生没事,被抓伤,肩胛骨断了,休息两天就能出院。”庞弗雷夫人有些忧心的看着邓布利多,“刚才那孩子的事,要怎么跟他的监护人解释?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去跟海格交代几句话,波比,帮我将米勒娃和霍拉斯叫到詹姆的病房。”邓布利多低头拍了拍银色长袍上不慎沾到的灰烬,缓缓走出了这个小病房。
卢修斯抱着西弗勒斯出了医疗翼,纳西莎迎面走来,手上拿着一件外袍。
“给他盖上,”卢修斯看着纳西莎说道,“你先回去,我送西弗勒斯去圣芒戈。”
纳西莎咬唇,轻柔的将外袍盖在西弗勒斯身上,眉眼低垂。
“西茜,西弗勒斯可能做出了能救我父亲的药,他不能有事。”卢修斯看着纳西莎轻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