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带我们来,不是简单的为了治病,那男人的中的毒,虽然凶险,但也不至于致命。”
况且那男人,他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单尘书接着说,“我们先等他们,回来告知结果之后,再做打算。”
荣诗诗立刻站起身来,此时已经看不出来她有一点点的不适,说道,“逸哥哥这是不信任我。”
转眼一想,他不信任自己,也是正常,“逸哥哥觉得我应该认识他们,虽然我在荣家是唯一的嫡女,父亲更偏爱哥哥一些,什么父慈子孝,都是做给外人听的,况且我也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荣诗诗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现出来与我们不相符的坚韧,让单尘书也一时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让她居然忽然觉得有一种愧疚感,也许真的是她多虑了。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咚咚咚,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单尘书的话语。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单尘书去开门,荣诗诗则麻利的躺到榻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早上的那位妇人。
“逸大夫,你弟弟他......现在情况如何呀?”
或许是因为这位夫人行走匆忙,以至于当她踏入房门时,一股冷冽的寒风如脱缰野马般猛地灌入内室。
单尘书猝不及防之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呢,夫人您这么快就已经替我往家中送信去啦?不知我家里人对此事作何反应啊?”
单尘书心里很清楚夫人办事向来利落靠谱,但他此刻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和追问。
只见那夫人用狐疑的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荣诗诗后,把今日采买的药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过头来对着单尘书回答道:“信已经送到府上了。”
“哦,是吗?那他们可曾有交代些什么话语吗?”单尘书一边用力地搓着双手,试图驱散那侵入骨髓的寒意,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夫人,眼神里满怀着热切的期待。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那寒冷已经渗透到了他的喉咙深处。
夫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并无。”
这两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头一般砸在了单尘书的心头,让他原本炽热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
“是吗?”单尘书喃喃自语道,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她缓缓垂下头去,目光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寒风吹过,掀起她的衣角,却无法再引起他丝毫的反应。
夫人用探视的眼神瞟了单尘书一眼,后退一步,微微欠身,向着单尘书施了一礼后,轻声说道:“既然此间已无其他要事烦扰,那逸大夫便早些歇息吧。今日您不辞辛劳地前来诊治,妾身感激不尽。待明日若还有需要,妾身再差人来请您。”
说罢,她缓缓转身,悄然离去。
待走出房门,脸上微笑的表情瞬间消失,来到男子的房间。
男子看到夫人进来,慢慢的从榻上坐起来,“怎么样?”
“并无异常。”妇人回道。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根本没有发现。”
“不会有错。”男子十分肯定。
“可你这伤太过明显。”
“那有什么?毕竟我就是被荣郡守打伤的。”
“这毒可是她下的呀!她这个人啊,哪怕就是......也绝对不会......唉,不过咱们要是主动去郡守府找她讨要解药,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夫人眉头紧蹙,一脸愁容地说着,话语间似乎有千般顾虑、万般难言,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哼,她如此心狠手辣、恶毒至极之人,你真觉得她会平白无故地把解药交给我吗?别天真了!”男子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愤恨与无奈。
“但愿你所预知的果真是正确无误的,然而将此等重要的信息拿来跟她做交换,以换取那至关重要的解药,这全然属于她们大楚内部之事罢了。于咱们来说,貌似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实质性影响,既然如此,那又何苦这般煞费苦心地去兜这么大个圈子、绕这样一条冗长而曲折的弯路呢?”那位妇人眉头紧蹙,满脸皆是疑惑不解之色,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男子声音缓缓响起:“你对此事了解得尚浅呐!这位女子的思考模式和行为逻辑着实迥异于平常之人,如果仅仅依照惯常的处理方法去行事,只怕咱们想要顺顺利利地拿到解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正因如此,咱们才迫不得已采用此种极其特别且罕见的策略和手段,更何况,他们大楚越是混乱不堪,局势越是动荡不安,就越符合我心中所愿。想到此处,我便情不自禁地大笑出声。”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得逞后的快意和满足。
就在这万籁俱寂、周遭一片漆黑的时刻,原本静悄悄的黑暗角落处,传出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骤然从那个角落窜出。
眨眼之间,这道黑影就如同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一般,彻底消失不见了踪影,好似从来都没有在此处出现过似的。
“好啊!”女子咬牙切齿地怒喝一声,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这个家伙戏弄于股掌之间。
愤怒让她的双眸燃起了熊熊烈焰,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而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女子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个胆敢耍弄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如愿以偿地品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是时候让他知道,她的解药不是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