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间,修晏靠在甲板上,舒服的眯着眼,还有几日便到南海了,他有些想念那片大草原。
雨季和寒季虽然不能出屋,可和寒眠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同样会多,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围炉煮茶,不同于赤海的时光,让他心生向往。
“寒眠,你给莫染做了几种杯?”修晏侧身,手臂撑着头,看向身边的寒眠。
寒眠懒懒的看他一眼,眉毛轻挑,就这几个杯,他问了无数遍了,再不给他,耳朵都得被他念叨出浆子。
“都给你,就把那个白玉的,刻着雄狮的给莫染,行不行?”
修晏开心了,起身跑去仓房,把木箱里的各种杯子都拿出来,红珊瑚的,蓝碧玺的……
一个个精致小巧,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
全部装在自己的小包里后,又跑出来躺好,眉开眼笑:“我们带了那么多好东西回来,多分给他们一点。”
寒眠无声哑笑,修晏这孩子心性是改不了了,他从赤海带来的东西,怎么也比他刻的这几个杯好,他却似占了莫染和风痕多大便宜一样。
悦欢欢坐在船头,惬意的吹着海风,偶尔回头看一眼在甲板上赖着的两个人,心里直想笑。
她以为赤海刚经历了一场大风波,还不太稳定,修晏又找到了哥哥,可能不会随她们回陆地了。
不过,有船,也没事儿,她和寒眠明年还可以来,和风痕莫染说好,让他们安心后,还能在这里多住几年,她很喜欢赤海的生活。
结果,刚一说要走,修晏想也没想的便去收拾行李,把赤海全扔给了他哥哥。
悦欢欢有些担忧,厌的性格太温润,不知道能不能压住赤海岸那么多部落。
可奇怪的是,寒眠也不劝,还眉眼带笑的帮他收拾,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带什么好。
分开几个月都不行?真腻。
上船二十几天了,也没人去海里游,都聚在船上和崽崽们乱哄哄的闹腾。
两人刚因为谁抱崽崽红了脸,这会儿又人模人样的在甲板上腻着了。
腻吧,看你们能腻多久,别过一会儿又相看两厌,拌嘴拌的脸红脖子粗了。
几日倏然而逝,云中城,城门口,莫染看着站在他面前浅笑的寒眠,走过去抱住他,悄悄红了眼。
自上次海域一别后,已是大半个年轮了,天知道,在晓得寒眠跑去赤海后,他有多担心,还有一两日便是雨季了,总算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走都不知道来说一声。”莫染瓮声瓮气的埋怨。
寒眠脸上带着笑,眼尾却染了红:“怕来了后,就不想走了。”
修晏撇了嘴:“长毛兽,就让我们在门外站着?快,带我去你的云中城看看。”
莫染的情绪被他一句长毛兽搅散了:“你把寒眠拐走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敢来惹我?”
修晏看他急了眼,要来捉他,领着崽崽,哈哈笑着跑进了城,四下张望。
蛇崽和凤崽回头嘻嘻笑:“莫染伯父,我们去哪个房子?”
莫染脸上也带了笑,忙带着寒眠和悦欢欢进城。
石殿内,悦欢欢看着南溪的肚子,手忍不住摸了上去:“几个月了?崽崽什么时候出生?”
南溪脸上的幸福抑制不住:“巫医说,寒季过完,崽崽便能出生了。”
话落又看了看悦欢欢:“你肚子?这次发情期没有怀上?也不急,反正你一次生了两个。明年发情期再努力。”
悦欢欢被她说的发了愁,她可没有什么发情期,而且也不想那么快再怀崽崽。
十个月呀!一想到十个月不能和寒眠腻腻歪歪,浑身都难受。
崽崽有两个便好,万一生出来几个调皮蛋,不像凤崽和蛇崽那么乖,可怎么办?她还想过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呢。
可怎么样才能不怀呢?这里又没有子孙嗝屁袋,就算有,寒眠那尺码,哪像个人。
避孕的中药都比较寒凉,吃久了对身体不好,哎,麻烦。
莫染和寒眠坐在桌边闲聊,修晏待不住,把给莫染和墨白他们带的东西都一一的收拾出来。
“寒眠,待崽崽出生了,雄崽便给凤崽做伴侣,若是雌崽,蛇崽便许给我们,可好?”莫染看着围在修晏身边帮忙,长的冰雕玉琢的两个崽崽,眉眼里的笑藏不住。
这两个小家伙,上次见,还是奶娃娃,半个年轮过去,竟然长的和七八岁的崽崽一样高了。
漂亮懂事不说,修为竟然上了四阶,越看越让人喜欢。
寒眠笑笑没言声,崽崽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做主比较好。况且,这才多大,还有十几年呢,现在哪里说的着结不结侣的。
修晏却笑了起来:“莫染,你要不要脸,这意思,不管你崽崽是雌是雄,是好是坏,都要霸占我们家一个?”
莫染没好气的瞪他,他雄狮首领的崽,以后的云中城主,能是坏的?
再说了,那能叫霸占吗?他看着崽崽出生,带了一个月圆日,教他们飞行,捕猎,虽然叫的是伯父,但和自己的崽有什么区别。
寒眠笑的眯了眼,岔开话题:“墨白和夜尘怎么样?快雨季了,我可能赶不过去看他们了。”
莫染点了点头:“都挺好,不要去了,明日赶紧回万兽城,怕是后日雨就要来了,你这身子淋不得雨。”
寒眠一脸无奈,他身子已经大好,百无禁忌,莫染却还是拿他当个脆皮。
莫染给寒眠续了茶,又慢悠悠的开口:“墨白前几日差人来问你了,洛颜有了崽崽,他走不开,说是往万兽城给你送了些新收的面粉和棉花,才知道你去了赤海。夜尘已经出去历练几轮月圆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寒眠听罢点点头:“那给墨白和夜尘带的东西,你派人送去白虎部落吧,寒季过后,我再去看他们。”
莫染一听,来了兴趣,走到修晏身边,一个个查看,其他的物品都大差不差,他的多一点而已。
待看到刻着雄狮的白玉杯只有他有,墨白和夜尘都没有时,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假装漫不经心的放好,走到桌边坐下,眼睛里的笑意却止不住:“又给我雕刻杯子做什么?不是有个紫玉的了?做这东西多劳神。”
寒眠笑了:“看这白色很适合你,随手做了一个,不劳神。”
修晏撇了撇嘴,嘁,瞎高兴什么,寒眠给他做了好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