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锦城熙攘的街道之上,兵戈之声与喝骂之音交织成一片混乱,原本围观的人群如同被无形巨浪推开,纷纷后退,让出了一片空地。
只见一队身穿制式铠甲的士兵,约莫二三十人,手持长矛、腰刀、弓箭等物,正快速奔跑而来。为首的是一位中年队长,身形高大,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更显威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士兵,身材瘦削,面容稚嫩,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好奇,与队长的老练沉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轻士兵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有些慌乱地扯了扯队长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队长,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不要上前阻止?”
中年队长脚步不停,锐利的目光扫过场中对峙的双方,老练地眯了眯眼睛,低声呵斥道:“慌什么!你今天才上值吗?那是百花宫的弟子,她们的宫主跟咱们城主夫人是表亲,这事儿,咱们管不了,也管不起!”
年轻士兵闻言,更加疑惑了,声音更低了几分:“百花宫?那……那我们就这样看着?”
队长脚步放缓,领着队伍慢慢靠近,但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解释道:“看着?看什么看!装作没看见!咱们的任务是维护城内治安,不是给百花宫擦屁股!再说,你没看见那些人吗,他们可是锦绣商队,这可是大乾境内最大的几个商队,水可深着呢,咱们更惹不起了!现在,你给我盯紧了,别让那些地痞流氓趁火打劫就行!”
年轻士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哦……明白了。那……队长,他们要是真的打起来了,闹出人命怎么办?”
队长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屑:“百花宫虽然行事霸道,但也不会在城内闹出人命。等她们闹够了,自然会离开。再说,锦绣商队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拼起来,百花宫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咱们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惹麻烦,才是正道。”
躲在人群后的萧逸,将队长和新兵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笑:“看来这百花宫在天锦城的势力还真是不小嘛……地头蛇,又有官方背景。不过大乾王朝不是式微了吗?还是说,这些个城主天高皇帝远,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他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清脆的果肉在口中迸发出甘甜的汁水,饶有兴致地看着事态发展,如同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场中,李玉儿手中的短剑,已然化作一道道粉色的光影,如同盛开的桃花,轻盈而飘逸,美轮美奂。然而,在这看似柔美的剑招之下,却蕴藏着令人胆寒的杀机。
她的“百花剑法”,剑招看似柔美,实则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剑锋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淡淡的花香,但又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她的身法更是轻盈飘逸,如同花间飞舞的蝴蝶,让人难以捉摸,只能看到一道道粉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滚开!挡我者死!”李玉儿娇喝一声,声音清脆悦耳,但语气却冰冷至极,充满了杀意,与她娇俏可人的外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锦绣商队的护卫们,虽然忠心护主,想要拼死抵抗,但他们的实力与李玉儿相比,却如同萤火与皓月,相形见绌。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奋力格挡,却根本无法阻挡李玉儿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铛!”一位护卫试图用刀格挡李玉儿的短剑,但他的刀却如同朽木一般,被李玉儿的剑气直接震断!断裂的刀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出,险些伤到周围的行人。
“啊!”另一位护卫试图从背后偷袭李玉儿,但李玉儿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诡异一扭,反手一剑,如同羚羊挂角般,精准地刺中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手中的兵器也掉落在地。
李玉儿的剑锋,如同灵蛇吐信,时而轻点,时而重刺,时而横扫,时而斜挑,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她的剑法看似柔美,但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劲力,足以开碑裂石。
一位护卫躲闪不及,李玉儿的剑锋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只差毫厘,便能将他的头颅斩下!冰冷的剑气,如同寒冬腊月般的冷风,瞬间让他汗毛倒竖,浑身冰凉。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仅仅片刻之间,十几名商队护卫,便纷纷倒在了地上,一个个都捂着伤口,痛苦地呻吟着,哀嚎着。他们的兵器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原本整齐的队形,早已变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李玉儿的剑下留情,并没有取人性命,只是将他们击伤,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但即便如此,也足以震慑全场,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击败商队护卫后,李玉儿收起短剑,径直走向李云飞。她眼神冰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娇俏可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和冷酷。
“李云飞,你跟我走!”李玉儿走到李云飞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冰冷,不容置疑,仿佛在命令一个下人,而不是在面对一个曾经心爱的男子。
李云飞看着眼前眼神冰冷的李玉儿,眼神复杂,既有对李玉儿的愧疚,也有对家族的无奈,还有一丝深深的痛苦。他微微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反抗,任由李玉儿抓住自己的手腕。
“玉儿,你……你不要这样……”李云飞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和无奈,他知道,李玉儿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商队首领看到李云飞被李玉儿抓住,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又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束手无策。
“李公子!李公子!”他焦急地呼喊着,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绝望,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眼珠一转,对身旁的一位下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刻回商队报信,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尽快告知商队的高层。
那位下属会意,悄悄地退出了人群,然后快速离开了现场,翻身上马,朝着商队所属的城池——锦绣城,疾驰而去。
萧逸看着李玉儿抓着李云飞的手腕,带着他离开了喧闹的街道,心中暗笑:“这李玉儿,果然是个敢爱敢恨的角色!不过,她抓走李云飞,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私奔?”
他将啃完的苹果核随手一扔,身形一跃,如同灵猫般从树杈上轻盈落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走到自己的马匹旁,从马鞍袋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涂抹在马蹄之上。这是他特制的追踪粉末,可以留下淡淡的气味,方便他追踪马匹的踪迹。
做完这一切,萧逸施展轻功,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没有惊动任何人。
李玉儿施展轻功,带着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的李云飞,迅速离开了天锦城。她的轻功轻盈飘逸,如同花间飞舞的蝴蝶,但又带着一股决绝之意,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告别。
李云飞被李玉儿抓着手腕,身不由己地跟着她飞掠,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他试图挣扎,但却被李玉儿点了穴道,全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她摆布。
“玉儿,你放开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误会更深!”李云飞焦急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辩解。
李玉儿脚步不停,身形在屋顶之上快速飞掠,耳边呼呼风声,将李云飞的声音吹散。她眼神冰冷,如同千年寒冰,没有丝毫温度,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误会?李云飞,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为了家族利益,抛弃我,另娶他人,这就是你所谓的误会吗?!”
李云飞闻言,脸色苍白,无力地辩解道:“玉儿,我……我是有苦衷的!家族的压力,我不得不……我真的……”
“苦衷?借口!”李玉儿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绝望,“你就是个懦夫!你根本就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为了什么狗屁家族利益,就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
李云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玉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但是,我不能……我不能为了你,背叛家族……家族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不能让他们失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李玉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决绝地看着李云飞,语气中充满了疯狂和决绝。
萧逸施展轻功,远远地跟在李玉儿和李云飞身后,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暗道:“这李玉儿,竟然如此决绝,竟然想要和李云飞同归于尽?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李玉儿带着李云飞,一路飞掠,很快便离开了天锦城,来到了一片荒野之中。
荒野之上,荒草丛生,破败不堪,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一座破败的古庙,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之中,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破败和凄凉。
李玉儿带着李云飞,走进了这座破败的古庙。
古庙外部环境荒草丛生,破败不堪,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古老的石阶上布满了青苔,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古庙内部更是破败不堪,神像早已倒塌,碎裂成无数块,散落在地上,蛛网密布,灰尘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只有几缕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损的窗户,照射进来,为这阴暗破败的古庙,增添了几分光亮,却也更显凄凉。
李玉儿将李云飞带到古庙内,如同扔垃圾一般,将他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李云飞,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李玉儿拔出短剑,剑尖冰冷地指向李云飞,语气冰冷,充满杀意,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李云飞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眼神冰冷的李玉儿,声音颤抖地哀求道:“玉儿,你真的要杀我吗?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他的内心,既害怕死亡,又对李玉儿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放过自己。
“哇哦……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在古庙门口响起,打破了这压抑而悲凉的气氛。
萧逸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如同一个看戏的顽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古庙,语气戏谑,带着一丝嘲讽和玩味,模仿着某种怪异的腔调:“男有情,女有意,只可惜,棒打鸳鸯,棒打鸳鸯啊!为了孝道,为了家族,就真的……战胜不了爱情吗?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既然不能打破枷锁,那又何必活着呢?”
李玉儿和李云飞同时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萧逸,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李玉儿更是警惕地将李云飞护在身后,手中的短剑紧紧握着,剑尖直指萧逸,如临大敌。
“你是谁?!”李玉儿语气警惕,充满敌意,她从萧逸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知道来者不善。
李云飞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顿时脸色大变,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内心惊呼:“是他?踏月飞贼!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玉儿警惕地将李云飞护在身后,对李云飞低声说道:“你退后!此人武功高强,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她语气严肃,充满担忧,她能感觉到萧逸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李玉儿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之前在天锦城听到的关于“踏月飞贼”的传闻,再仔细一看萧逸的面容,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你……你是‘踏月飞贼’?!”
萧逸闻言,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玩味,反问道:“怎么,不像吗?”
李云飞听到李玉儿的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他焦急地对李玉儿喊道:“玉儿,你快走!我听说‘踏月飞贼’……他对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可是……”
萧逸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戏谑和嘲讽,打断了李云飞的话,故意反问道:“我要是喜欢男的呢?”
李云飞瞬间呆滞,如同被雷劈中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玉儿,休要胡闹!”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古庙内响起,如同寒风拂过,瞬间让古庙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
一位中年女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古庙内,悄无声息,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这女子年约四十,但风韵犹存,徐娘半老,别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身材丰腴,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上绣着几朵盛开的牡丹花,更显出她的雍容华贵。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将她那丰满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乌黑的长发,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间插着一支金钗,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脚上穿着一双绣着牡丹花的绣花鞋,与她的服饰相得益彰。
她的容貌更是出众,一张白皙的脸庞,保养得极好,几乎看不出皱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鼻梁挺直,嘴唇红润。但与李玉儿的娇俏可爱不同,她的眼神锐利,如同鹰隼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气质冷艳,如同冰山美人,但又带着一丝成熟女人的妩媚。
她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几颗玉石,在昏暗的古庙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正是李玉儿的师父,百花宫的“寒梅剑”——柳如烟。
李玉儿看到师父出现,先是惊喜,然后是担忧,连忙上前,恭敬地喊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柳如烟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李云飞,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厌恶,然后才将目光转向萧逸,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警惕,冰冷地问道:“阁下出现在此,不知有何贵干?”语气冰冷,充满质问,如同在审问一个犯人。
萧逸感受到柳如烟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心中一凛,暗自警惕:“这女人,好强的内力!竟然是通脉境融汇阶高手!看来这百花宫,果然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但他脸上却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耸了耸肩,语气戏谑地说道:“嘿嘿,我就是来看看热闹……顺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咳咳……虽然我没刀,但是,口头声援一下弱者,也是可以的嘛!”
柳如烟闻言,眼神更加冰冷,杀气腾腾,她冷冷地盯着萧逸,语气冰寒地说道:“看热闹?我看你是‘踏月飞贼’,来这里杀人灭口的吧!”
话音未落,柳如烟猛然拔出长剑,剑锋直指萧逸,剑气森寒,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柳如烟语气冰冷,如同在宣判萧逸的死刑。
萧逸见状,眼神一凝,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的战意,他毫不畏惧地迎上柳如烟冰冷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挑衅和不屑的笑容,语气狂傲地说道:“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