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竟一时有些难以启齿；如果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即便我在惠乐工作的时，底薪也才六千多，但这不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现在我要是说我没工作，她会不会觉得我这男人特不靠谱。
为了更好的坦诚，随即我询问她是否介意我抽烟。
她回答：“没关系，男人有点嗜好很正常”
我真的点燃了一支烟，直到快燃烧殆尽的时候，我才看着她如实说道：“其实我现在没有工作，就在前些天辞职的，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特不靠谱，毕竟二十六岁的年纪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没关系啊，你也挺坦诚的嘛，之前我相亲的人，个个都是提房子车子写谁名的事，在我看来，一对夫妻最重要的不是这些物质条件，而是彼此的理解和支持，工作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对未来的规划和态度。”
“看来，找你相亲的人还是挺多的啊。”
“那可不，我可是个抢手货！可惜那些妈宝男对家庭的依赖太重，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我不喜欢没有主见的男人。”顿了顿，她又问：“你辞职后，有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做规划吗？”
想了想，我对夏清然说道：“算是有吧，我原来在惠州还有个自己品牌首饰店，刚好在辞职的时候合同也快过期了，我也就关店了，目前的打算是要去海边开民宿。”
“冒昧地问一句，你这些年有多少存款可以支撑你去开民宿？”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十来万左右吧。”
夏清然听了我的话，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是一副为我考虑的样子：“十几万块其实并不算多，开民宿需要投入的东西很多，不仅仅是房租和装修，还有后续的运营成本；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可能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我当然明白她说的这些，可我已经步入到这种地步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又对我继续说道：“而且，海边的竞争也很激烈，很多人都想在那里开民宿；如果你没有明确的市场定位和经营策略，可能会很难立足；或许你可以考虑先做一些市场调研，看看当地的需求，再决定是否要投入这么多资金，但我说实话，你这十几万块钱，真的连装修都难，更别提租金成本了。”
“目前，我是打算找人合资一起开民宿的，说真的，我这个年纪再不奋斗点东西，真要到三十四岁，那时候再奋斗就有心无力了！”
“说实话，活得太理想并不是一件好事......要我说，我们可以试着相处相处，如果合适的话，你这十几万块钱足够在小城付个首付，我这里还有二十多万，装修也不是问题；你呢，找份稳定的工作，再不济，以你的学历和聪明程度，考个公务员也行，日后呢，我的工姿负责还房贷，你的呢，就负责生活开销，这样总比青春浪费在创业好，这年头，图个安稳，过得下去就行。”
我看着夏清然笑了笑，道：“你还真是人间小清醒啊！”
夏清然做了个娇羞的表情，回道：“是的呢。”
上菜之后，我和夏清然有说有笑边聊着天边吃着火锅，热腾腾的锅气映衬出我们愉悦的氛围，鲜嫩的食材在锅中翻滚，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老家的牛肉就是不一样，入口即化，我在外头就没有吃到过正宗的。”说着我将一盘牛肉放入锅中，看着它慢慢变色，在微微红的状态中捞出放在夏清然面前。
刚从锅里捞出的牛肉带着热气，夏清然禁不住诱惑，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脸上浮现出满足笑容回应道：“那当然啦，离开了小城上哪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继续和夏清然聊着各自的兴趣、生活点滴以及对未来的期待，火锅的蒸汽弥漫在空气中，似乎也让我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
每一片食材的烹煮都仿佛承载了我们之间的情感交流，越来越多的话题从口中滑出，笑声和热情交织在一起。
......
饭后，我点了一支烟，目光有些恍惚地落在火锅余热下升腾的水雾，被动摇内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夏清然的一番话，我开始自我怀疑，到底是去海边开民宿，追求那份自由与冒险，还是回到小城，找份安稳的工作，过上平静的生活呢?
这种不确定感像我吞吐出来的烟雾一样缭绕在我心头。
我不想每次都通过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我的选择，我很希望能够清晰地找到自己的正确方向，真正了解内心的渴望，而不是依赖这种随意的方式来敷衍了事。选择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靠偶然决定的结果。
“夏清然。”
“怎么了？”
“你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等我回惠州把最后的工作做完，我再把最好结果告诉你，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口红和化妆镜，给自己补了个口红。
我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去前台打算买单，却被告知：刚才有人买过单了。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夏清然，刚才吃到一半的时候她说去拿瓶饮料；但我作为一个男人，我真觉得女人买单是一件有点不太自在的事情，待会我一定要想办法找个机会还回去。
回到餐桌后，我向夏清然提议：“去天虹逛逛？”
聪明的夏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企图，回道：“不去，我就是要你欠我一顿饭，下次回来的时候才有机会和你见面。”
“那总不能各回各家吧？”
“去老沿江路散散步？”
“可以。”
离开了餐厅，我们来到了揭阳的老沿江路；夜色渐深时，街道上的灯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江对岸时不时迎来一阵风，吹乱了我们的发梢，扰乱了我的心绪，内心的纠结也如同那轻柔的江风，时而轻拂，时而刺骨，让我在这夜色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