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也是说干就干的性格,打定主意后,他便开始细细观察阿泰帮看场子的人,然后假装喝醉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兄弟们,你们继续喝,我去趟厕所。”
说是要上厕所,但成哥却东倒西歪,眼神迷离的往阿泰帮人身边靠。
阿泰帮几个人见他倒过来,顿时嫌恶的推他。
成哥被推搡几下后,找准时机,一肚子酒,全吐在了阿泰帮其中一个花臂纹身汉子的身上。
“你踏马——”
那人瞬间暴跳而起,包子大的拳头,抡起来就往成哥身上砸。
成哥一个踉跄,躲开他的攻击,然后涨红,一副喝酒上头,在耍酒疯的样子,指着阿泰帮的人怒骂。
“扑街仔,你敢打我……”
“飞哥,勇哥,你们快过来教训这些家伙。”
杨勇和肥仔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回过头来。
成哥见状,一脚踹翻离他最近的阿泰帮人,然后拔腿就往杨勇肥仔身边跑,剩下的阿泰帮人见状,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
一时间,场上分外混乱。
杨勇察觉到事情不对头,立马起身就想离开,但成哥已经扑过来抓住了他。
“勇哥,你不是去找俊哥帮忙,来阿泰帮救你妹妹吗?眼下他们挑衅我们,赶快上啊。”
“咱们黑虎帮的人,从来就不怕事。”
成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气也足,使劲拽着杨勇往人前推搡。
紧跟着追过来的阿泰帮人,刚好听到他说的所有话。
再联想到,上面林哥让他们这两天多注意黑虎帮的动向。
一瞬间,阿泰帮的众人,都以为杨勇等人,是黑虎帮派过来找茬的。
因此,不等杨勇出言解释,一群人抡起拳头就砸了上来。
“玛德,带这么几个人,就敢来我们地盘上砸场子,弟兄们,给我干他丫的——”
肥仔也早就想跟阿泰帮的人打一架了,见他先动手,也是不顾杨勇的阻拦,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向了距离他最近的阿泰帮人。
场上瞬间见了血,鲜血混着酒精,众人心底的好斗因子顿时涌了出来。
哗——
一时间,场面焦灼到难分难舍。
人群推搡中,成哥迅速弯腰扣好帽子,悄咪咪的想往夜总会外面跑。
先前那个被他吐了一身,又踹了一脚的花臂壮汉,在一众干架的人当中,一眼就认出了他。
当即捡起断地上的凳子腿,朝成哥追了上来。
“扑街该(仔),你别跑,快拦住他。”
成哥闻声,看一眼已经被人堵上的大门,又回头看一眼追过来的花臂壮汉。
当即改变路线,往楼上的包间里跑去。
花臂壮汉立马吆喝人跟他一起上楼去追。
声势浩大之下,有一部分围攻杨勇肥仔等人的阿泰帮人,被成哥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杨勇看准机会,趁机打碎一楼的窗户,带着肥仔翻了出去。
等他们脚落在外面水泥地面的一瞬间,只听到夜总会里传来“砰”的一声。
肥仔闻声,目眦欲裂,“勇哥,咱们兄弟们还在里面。”
“先管不了那么多了,再待下去,我们都得留下。”杨勇双眼猩红。
他当然知道,这一走,他那几个弟兄都得搭进去,但留下来不走的话,仅凭他们,也只能再添俩人头。
因此,他只能一边拉着肥仔继续跑,一边咬牙切齿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逃进二楼包房这边的成哥,也听到了一楼刚才传来的声响,他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传来的。
当即也不敢过多犹豫,顶着包房内男人女人的尖叫,他砸开一侧的窗户,也从二楼的另一个方向跳了出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姜以清,见他出来,立马现身接应。
只是,成哥运气不咋好,杨勇那边,阿泰帮的抓到几个人后,就收手没再继续追。
但成哥这边,花臂壮汉一副誓死要报被吐之仇的样子,他见成哥跳下了二楼,便也带着人,紧跟着跳了下来。
来不及多问,姜以清一边拉着成哥往小巷子里跑,一边细听追在身后的脚步,准备数清楚人数后,动手干掉他们。
成哥察觉到她的意图,立马出言制止,“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所以不要轻举妄动。”
姜以清瞬间明白了,追出来的人身上可能带有木仓。
她立马改变策略,扯着成哥又加速了几分。
成哥一时没适应过来,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但姜以清充分展示出来她的大力水准,直接把快要脸贴地面的成哥给拎起来继续跑。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成哥,嘴巴顿时张成灯泡形状。
他刚才是不是被姜以清给单手拎起来了?
不等他怀疑自己的感知力有没有出错,俩人拐过一道弯,迎面撞到一位滚着轮椅,往小巷口路灯下扔垃圾的老人。
一瞬间,姜以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老人出现的太不合时宜,后面正有大批阿泰帮人群追不舍,如果她跟成哥就这么越过去,什么都不管的话,不用想也能知道,这老人会有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姜以清路过的时候,干脆拉了轮椅跟他们一块跑。
轮上坐着的老人,由于惯性问题,身体一阵踉跄,随即暴怒,“你们是什么鬼——”
姜以清没有回应他,只跟着成哥跑进一处死胡同。
她指一指两米多高的墙体道,“跳过去,就能甩开他们。”
成哥惊恐,“你在闹吧,带着他,咱能翻过去?”
姜以清不语,只单手拎起轮椅上的老人爬墙。
等她一只腿都跨过墙面了,才对着仍然站在原地的成哥伸手,“来,把轮椅借给我。”
成哥忍不住连扇自己俩巴掌,“我一定是傻了……”
“快点,别磨蹭。”姜以清没好气的催促。
成哥赶忙把轮椅抬起来,举给姜以清,而后他后退,助跑,翻墙。
“快追,这边没有,应该是往那边跑了……”
墙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很快便重归于静。
姜以清一整个气不喘,心不跳,她还有心情威胁坐墙角的老人。
“叔,今晚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