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没有经历过情热期,她对于向哨的所有认知都停留在资料上,她会利用自己的精神体控制哨兵,会引诱他们失控,
但对于向导要如何让自己更舒适,她也只是上了几节让人脸红心跳的课程而已,连抚慰哨兵都显得害羞,
情热期对她来说像是一个模糊的符号,她知道这种时候需要哨兵的陪伴,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难挨,
“为什么基地里不准备啊,明明安排了那么多向导治疗室……”
少女嘟嘟囔囔地说着,喑哑的声音如隔云端,谢桓不得不按住她试图挣扎的浴巾,眼眸在卧室里快速扫了一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生理用品的发放应该在你进入基地的时候就进行了,你没有领取?”
啊,莉莉丝想起来了,路易斯好像是说过她不需要这种东西,反正都是仿生人来着,
“没有,忘了。”
她理直气壮地说出谎言,手又不安分地往前,她还记得要遮住自己的脸,所以把头盔牢牢焊在脸上,但是谢桓也戴着金边眼镜,镜片后的深邃眼眸显得模糊起来,
莉莉丝看不清,莉莉丝想要看清,不能摘掉自己的头盔,那就摘掉谢桓的眼镜就好了,
她虽然浑身发热,但这种时候动作倒是很快,指尖像是飘飞的蝴蝶,在谢桓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轻巧地将眼镜丢了下去,
框架眼镜落到浅色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
“哨兵的五感不是很强大吗?干嘛还要戴着眼镜,虽然戴着也很好看啦。”
平心而论,摘掉眼镜的谢桓变得更加冷峻起来,他的眼眸在镜片的遮掩下还能伪装出一抹知性的温和,可现在看上去就变成了冰冷的黑曜石,
他此刻紧皱着眉头,眉心快要聚成一个“川”字,他从未想过,情热期的向导会变得如此……不讲道理,
说什么都不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是想要从浴巾里跑出去,就是……用自己的腿蹭他,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然后微微闭眼伸手用力地推开面前的少女,
“R,你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我必须要通知殿下,我知道你也许不想和别的哨兵匹配,但是我必须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你需要……”
“不要,求你了,不要告诉路易斯殿下。”
温柔的手攀升到脖颈,毫无阻隔地接触感让谢桓意识到不妙,他猛地睁开眼睛,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将浴巾踢到地上去了,
玉一样温润冷白,漂亮的马甲线向下隐没,一晃而过的视线里,心脏像是有着繁复迤逦的不知名花纹,
只是匆匆一眼,谢桓就用力扭头,原本在后颈的手就落在他的脸颊,细小绒毛的摩擦像是一次调情的抚摸,
“求你了,老师。”
推拒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漂亮的黑色眼眸略微收缩,谢桓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你叫我什么?”
会是她吗?会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吗?
谢桓想要用自己的眼睛分辨,可刺眼的莹白让他无法让视线聚焦,气味不像,声音也不像,头盔下的那张脸,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可R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猜测,
“老师,先生,亲爱的,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告诉殿下。”
莉莉丝晃了晃脑袋,眼疾手快地将光脑从对方的手腕上取下来,一脚踢到床底下去了,
这下,谢桓就不能告状了,她得意地想着,但很快又蜷缩着身体,抵抗一波又一波蚀骨的热意,
像是八爪鱼一样贴在身上的温度一下消失,谢桓按了按眉心,只用余光模模糊糊地看到向导难挨的身影,
出不去,也无法通知别人,这样棘手的状况还是第一次,继续放任R失控下去,说不定他也会变得一团糟,
‘冷静下来,谢桓。’
“唔……谢桓,老师……”
这是对于他来说特殊的称呼,自从得知莉莉丝的死讯以后,这两个字就像是梦魇一样缠着他,质问他,
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谢桓都无法忘记那怨恨又绝望的双眼,还有难以压抑的低吟,
就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了,你别乱动!”
西服已经被蹭得扣子都要掉了,湿答答地简直不能看,谢桓只能选择把它留给少女,然后起身,
哨兵的气息远离,莉莉丝不得不焦躁地咬着自己的手指,谢桓离开了,他会说出去吗?要是被路易斯知道她有情热期,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的,
怎么办?要现在把谢桓打晕过去吗?可她没有力气,要不就像之前一样,喂自己的血给他,说不定谢桓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莉莉丝强撑着身体想要下去,肩膀却被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按住,又一触即发,
被打湿的毛巾从她的指缝中一一穿过,消毒棉片刺鼻的气味留在指甲上,然后再被擦去,
谢桓一只手托着莉莉丝的手指,一只手认真地替她擦拭,严谨得像是在做什么高精度的化学实验,
没了眼镜,他为了看清,不得不离莉莉丝稍微近一些,温热的呼吸像是春风一样吹过草叶,让人心痒痒,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分钟,莉莉丝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擦破皮了,
“好,干净了。”
谢桓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叠好毛巾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又细致地将医用手套给她戴上,
“抱歉,我只找到了这个,你那里……总之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重新拿了浴巾铺在床上,将少女整个轻轻推过去,
“吸水垫就用这个代替,如果打湿床单的话,你会不舒服的。”
“你自己会的吧?算了,你连生理常识都不知道,一定没有认真上课。”
黑发之下,耳朵尖已经变成烧红的模样,
“记得轻一点,先在外面揉一揉,循序渐进。”
如同大提琴一样低沉优雅的嗓音却在缓缓诉说着抚慰的词句,莉莉丝不得其法地胡乱触碰,却被不上不下的感觉吊在半空,
“我做不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