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没什么人经过，他只穿着深色系毛衣，却不觉得冷。
阵阵晚风总算吹散了些他心头的烦躁。
季淮生掐灭了烟，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转身走回包厢的时候，站在门口，他只看到她微微低头，碗里的食物似乎没怎么动过。
一直刻意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此刻似乎再也控制不住。
他受不了一点被她漠视。
顾今昭给表姐许知发了个消息，刚才季淮生走出去的时候，她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
以为是上次那件事令他难做，便打算探探她表姐的口风，看看那批医药器械进展到哪里了。
可没等她收到许知的回复，她的手腕就被一双触感极凉的大手握住。
她下意识回头，面前是一张清冷孤傲的脸，他眼中的情绪极为复杂，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怎么了？”
她一脸无辜，根本不知道面前人的情绪因为她而犹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季淮生注视着她的脸，薄唇微启，“吃好了么？”
她点了下头，“我好了，倒是你没怎么吃。”
季淮生没说话，而是拿过她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微微用了点力，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然后顺手把外套给她披在了身上。
动作全程都很轻，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顾今昭实在受不了了，“你怎么了？”
柔和的女声在这一刻拉回了些许他的理智，她眼眸里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季淮生松了些手上的力度，却还是握住她的手，
“我反悔了。”
什么等她慢慢考虑，要是不同意再追她这种话，他当时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说。
顾今昭愣了下，他此刻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周身的气场很强。
两人靠的位置极近，他身上还有混合着冷木杉的淡淡的烟草味，这一切，无一不让她心慌。
她下意识的挣脱，却发现徒劳无功。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顾今昭渐渐红了眼，“季淮生，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语气带着控诉，整个人都在抖。
重逢以来，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要再去靠近，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身边，一步步瓦解她的理智，摧毁她的坚定。
季淮生瞥见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可他知道不逼自己一把，不逼她一把，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再有进展。
恨也好，哪怕她恨，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
“你不管你舅舅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残忍的冷漠，顾今昭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都是震惊，
“你说过，不会要挟我的。”
包厢内的空调似乎失去了它的作用，顾今昭只察觉到无边无际的冷，她不敢相信，他会变成今天这样。
“嘟嘟，一个亿的违约金。我是商人。”
季淮生一直压制的暴戾因子，因为今天的一通电话彻底崩塌。
“你刚才接了通电话后，整个人心思都不在这儿了。我不能赌，哪怕你恨，只要我想，有的是办法把你留在身边。”
他眼底只剩下交错横生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