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脑海中肆意穿梭,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入。那些记忆片段闪烁、跳跃,带着不属于她的喜怒哀乐、恩恩怨怨,走马灯似的在她混沌的意识里快速划过。
再度清醒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奢华至极的雕花大床上。那床大得惊人,足以躺下三四个成年人还绰绰有余。锦被用上等的丝绸织就,金丝绣成的龙凤栩栩如生,在透过窗棂洒入的微光下,闪烁着尊贵而耀眼的光芒,似在诉说着这床主人的不凡身份。床帏是薄如蝉翼却流光溢彩的绫罗,轻轻飘动间,仿若流淌的云霞,触感细腻柔滑,让林妙音这个前世习惯了粗布麻衣、行军被的特种兵一时有些恍惚。
还未等她完全适应这具新身体,一股钻心剧痛便从四肢百骸如毒蛇般蜿蜒袭来,正是怨龙毒发作。刹那间,她的额头冷汗如雨般滚滚而落,瞬间浸湿了枕边。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烈火灼烧,又仿若被寒冰冻结,冰火两重天的剧痛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牙关紧咬,腮帮处鼓起明显的青筋,试图运转前世特种兵在枪林弹雨、残酷特训中磨炼出的钢铁般意志力抵抗这蚀骨之痛。
恰在此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元婴期高手匆匆步入。此人面容清瘦,眼眸深邃如幽潭,透着超凡脱俗的仙气。他脚步急切却又不失沉稳,几步便跨至床边,双手快速在空中结印。随着他指尖的舞动,一道道柔和光芒如灵动的丝线般从他掌心涌出,精准而迅速地注入林妙音体内。光芒所到之处,那肆虐的剧痛仿若被一层轻柔的纱幔缓缓隔开,虽未完全消散,却好歹暂时压制住了毒素的汹涌攻势。
林妙音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要将这室内稀薄的空气都狠狠吸入肺腑。好一会儿,她才稍稍缓过劲儿来,目光缓缓扫向周围,眼中满是初来乍到的谨慎与探究。屋内的陈设尽显皇家富贵,一座青铜宝鼎置于角落,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散发出安神静气的馥郁香气。四周墙壁上,明珠错落垂帘,每一颗都圆润硕大,散发着温润而不刺眼的光泽,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织锦地毯,脚感绵软,绣着繁复精美的吉祥图案,仿若踩在云端。
靠墙处摆放着一排鸡翅木打造的衣柜,柜面上的木纹仿若天然的山水画卷,精致非常。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各类金银首饰、美玉珍玩琳琅满目。有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红宝石如燃烧的火焰,在光线下灼灼生辉;有雕琢成如意形状的羊脂玉佩,触手生温,白润无瑕;还有用珍珠串成的流苏步摇,轻轻一晃,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在低吟着宫廷的奢靡。
林妙音心中暗忖,这具身体的原主必定身份尊崇,可从这怨龙毒和周围人看向她时隐隐带着的怜悯目光来看,怕是处境艰难。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前世在特种兵部队里,什么绝境没见过?这点困难,不过是重生之路的小小绊脚石罢了。想到这儿,她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暗暗握紧了拳头,似是要将这未知世界的命运紧紧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