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轩的攻击被林妙音轻描淡写地化解,那凌厉的“清风剑法”在她身前的阵法屏障前,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只溅起一溜儿毫无杀伤力的火花。刹那间,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的恼怒如汹涌的岩浆,即将喷薄而出。
一旁的赵德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自家主子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若再不想办法挽回局面,只怕会当众失态,让这场精心策划的试探彻底沦为笑柄。于是,他急忙凑上前去,脚尖轻点地面,悄无声息地挪到林宇轩身侧,微微欠身,将嘴凑近林宇轩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蝇嗡嗡:“殿下,莫要动怒,此刻若是失了分寸,反倒中了那丫头的下怀。咱们且先稳住,计划还在后头呢。”
林宇轩听了这话,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硬生生将那满腔的怒火憋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虚伪劲儿,仿佛被冻住的湖面,僵硬而冰冷。他朝着林妙音拱了拱手,声音干涩地说道:“妹妹果然厉害,愚兄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那几个“佩服”从牙缝里挤出来,若是眼神能杀人,林妙音怕是早已千疮百孔。
林妙音却仿若未觉,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宇轩,眼神中透着洞察一切的清冷。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场闹剧不过是个开场,真正的风暴还在酝酿之中。她也不点破,只是微微点头,算作回应,那姿态优雅从容,尽显皇家风范。
待宴会散场,众人各自离去。林宇轩和赵德匆匆回到府邸,刚一迈进书房,林宇轩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今日这耻辱,我定要加倍奉还!那小贱人,竟敢如此羞辱我,我岂能善罢甘休!”
赵德却不慌不忙,他弯腰捡起一片碎瓷,在手中把玩着,眼神闪烁,透着一股狡黠。“殿下莫急,冲动只会坏了大事。依老臣看,咱们得从长计议。”说着,他凑近林宇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听闻那林妙音近日时常独自外出,身边虽有几个护卫,可若是咱们买通了她身边的人,掌握她的一举一动,不愁找不到机会下手。”
林宇轩眼睛一亮,脸上的阴霾瞬间被一抹狰狞的兴奋所取代。“好主意!就这么办。赵德,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办得隐秘些,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唯你是问!”
赵德连忙躬身应下:“殿下放心,老臣定当竭尽全力。这大周皇宫之内,想要找几个贪图钱财的,还不是易如反掌。”
于是,一场针对林妙音的阴谋悄然拉开帷幕。赵德暗中派出自己的心腹,在皇宫各处物色合适的人选。他们整日鬼鬼祟祟地穿梭于宫廷的回廊与殿宇之间,眼睛如同饿狼一般,搜寻着那些容易被金钱收买的灵魂。
终于,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了林妙音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身上。这小宫女名叫喜儿,入宫不过两年,年纪尚轻,生得一副乖巧模样,平日里总是低垂着眼睑,怯生生的,不怎么引人注目。她负责照料林妙音的起居,虽说与林妙音接触频繁,但因身份低微,从未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心中难免有些怨言。
这天,喜儿像往常一样在御花园的小径上采摘鲜花,准备为林妙音的寝宫换上新的装饰。突然,一个身影从花丛后闪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喜儿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容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面前,眼神透着几分神秘。
“你……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喜儿声音颤抖地问道,手中的花篮都差点掉落在地。
那男子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透着几分诡异。“姑娘莫怕,我是来帮你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在喜儿眼前晃了晃,钱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喜儿耳中却如同天籁。“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里面的金银财宝,都是你的。”
喜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钱袋,呼吸都急促起来。她在宫中辛苦劳作,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铜板,如今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怎能不让她心动。“你……你要我做什么?”喜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财富的渴望,又有对未知的恐惧。
男子见鱼儿上钩,心中暗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很简单,你只需将你家公主的行踪、日常习惯,还有修炼的情况,如实告知于我即可。”
喜儿闻言,心中一惊,她虽年纪小,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林妙音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今非昔比,若是被发现自己出卖她,只怕是性命不保。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说道:“不行,这……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就完了。”
男子却不依不饶,他又向前逼近一步,将钱袋塞到喜儿手中,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你想想,你在这宫中辛苦受累,可曾有人真正关心过你?你家公主如今风光无限,又可曾想过给你些好处?你为她卖命,最后能得到什么?倒不如趁此机会,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况且,只要你做得隐秘,谁又能知晓呢?”
喜儿的手紧紧握着钱袋,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对林妙音的忠诚,毕竟公主从未苛待过她;另一方面,是这梦寐以求的财富,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在金钱的诱惑下,理智的天平渐渐倾斜,最终,贪婪占了上风。她咬了咬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答应你。”
男子满意地笑了:“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记住,若是有什么消息,就到宫墙东南角的那棵老槐树下,将纸条塞进树洞即可,自会有人与你接应。”
喜儿点了点头,手心里全是汗水,那钱袋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的心直发慌。她匆匆离开了御花园,一路上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回到寝宫后,她将钱袋藏在床板下,望着那鼓起的一块,心中五味杂陈。
此后,喜儿便时常留意林妙音的一举一动。林妙音外出修炼,她悄悄跟在后面,记住路线和时间;林妙音在寝宫研究阵法,她竖起耳朵,偷听只言片语。每一次传递消息,她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发现。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她的异常举动,又怎能逃过林妙音的眼睛。
林妙音本就心思细腻,喜儿近日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喜儿变得愈发沉默寡言,眼神闪躲,做事也时常心不在焉。有几次,林妙音故意提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修炼细节,发现喜儿的耳朵会不自觉地竖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林妙音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这背后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