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明明有机会离开,你干嘛非要让我们拜入什么洪门?”姚钱树满脸埋怨地对严嗣一说道。
面对指责,严嗣一没有任何辩解,只是默默地脱下自己沾满庞语柔鲜血的衬衣,然后细心地用毛巾帮还在昏迷中的猴子擦拭身体。
张佳雯见状,忙着急地替严嗣一解释道:“你当阿嗣哥哥愿意吗?你以为那个叫洪爷的会那么好心的放我们走吗?要不是阿嗣哥哥急中生智,我们都得死在那里,你个蠢货!”
听到张佳雯的话,姚钱树这才明白严嗣一的良苦用心。
他跟严嗣一道歉:“对不起,老大,我不该怪你的。”
严嗣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没关系,这件事有可能真的是因我而起。”
他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老大,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严嗣一抬头看了看洪义泰给他们安排的这间房间,除了三张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几把摇摇欲坠的椅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他在心中盘算了下,然后对姚钱树和张佳雯说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依然非常危险,他们并非真的相信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处处小心,先等猴子养好了身体再说。”
姚钱树和张佳雯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严嗣一打开房门一看,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门口。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老大喊你们去大堂吃饭。”
严嗣一点了点头,然后对少年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就去。另外,小兄弟,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说着,他递给少年一张纸条,这是他刚写好的购物清单。
然后又递给少年两千块钱,说道:“麻烦你帮我买这些东西。”
少年打开纸条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些衣物、日用品和药品。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严嗣一,说道:“这些东西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严嗣一笑了笑,说道:“剩下的都给你做跑腿费了。”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些钱不能省。
少年一听,顿时欣喜不已,对严嗣一感激道:“谢谢,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买齐了。”这一趟他少说能挣一千多块钱呢。
“不用客气,你帮我买东西,我该感谢你才是,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小皮吧,我这就去买,东西明天就给你。”说完之后,他便跑出门。
可他刚跑出门没几步,便被雄哥截了胡。
雄哥厉声问道:“那个混蛋跟你说了什么?”
小皮很是惧怕雄哥,便将严嗣一要他买东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雄哥。
雄哥再次喝斥道:“钱和纸条呢?给我交出来!”
小皮吓得浑身一颤,只好乖乖地将钱和纸条上交给了雄哥。
雄哥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就随手扔回给小皮。
“去买了吧,记住,你要给我盯好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即报告给我我,听到没有?”
小皮乖乖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雄哥手里那两千块钱。
雄哥似乎看穿了小皮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那一沓钱中抽出一百块钱扔给了小皮,剩余的则全部揣进了自己兜里。
小皮看着那两千块钱瞬间变成了一百块钱,心疼得直咬牙。
雄哥见他还不走,竟抬手抽了他一巴掌骂道;“还不快滚!找抽是吧!”
小皮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垂头丧气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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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嗣一三人踏入洪帮大堂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大堂内,数百名赤膊的男人横七竖八地坐在那里吃饭。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香烟气味,与酒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浑浊气息。
划拳声、笑声、还有不时传来的污言秽语,让整个空间显得乌烟瘴气。
在这些人中间,还有穿着暴露的女子穿梭其间,每当有人对她们动手动脚时,那些淫笑声便如同锋利的刀片,格外得刺耳。
坐在主位洪义泰,一眼就看到了刚进来的三人。
他站起身,大手一挥,豪迈地向周围的兄弟介绍起严嗣一来:“各位兄弟,这位是新加入我们洪帮的兄弟,年轻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说完,他竟亲自领着严嗣一三人走向主桌。
不知为何,他对严嗣一好像十分欣赏,但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雄哥眯起眼睛看着严嗣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洪爷,这主桌的位置,可不是随便什么垃圾都能坐的。”
花胖立即附和道:“是啊,姐夫,我们可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多少年的,一个新来的小子,凭什么?”
他被严嗣一打伤的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自然对他十分仇视。
洪义泰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花胖见状,心中更是不满,他决定给严嗣一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他故意装作吃痛的样子,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姐夫,我这腿啊,到现在还疼呢,医生可说了,如果再偏一点,我这条腿可就废了,姐夫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严嗣一知道花胖这是在找他麻烦,但他还是礼貌地站起身,对着花胖深深鞠了一躬。
“花胖哥,我当时也是情势所逼,才逼不得已伤了您,我在这里向您道歉。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但花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不依不饶:“道歉?道歉就能解决的话,那我杀了你,再在你坟前道歉也行了哦?”
严嗣一皱了皱眉,他知道今天这事如果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以善了。
于是,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桌上的一瓶未开封的白酒上。
他一言不发,走过去拿起那瓶酒,仰头便是一饮而尽。
烈酒如火,烧得他喉咙发烫,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将整瓶酒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喝完酒,严嗣一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他用手背胡乱抹了抹嘴角,说道:“花胖哥,现在可以吗?”
雄哥故意调笑道:“哈哈,花胖你这腿就值一瓶酒,也太不值钱了吧。”
严嗣一听后,顿时怒火中烧,在酒精的驱使下,竟直接抡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砰的一声脆响,酒瓶瞬间碎了一地,鲜血瞬间顺着严嗣一的额头流淌下来。
他却连擦拭都未曾有过,只是冷冷地盯着花胖,“现在可以了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洪义泰都微微一愣。
花胖更是没想到长得很是清秀的严嗣一会这么狠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就碎个酒瓶子嘛,你以为你就牛逼了呀?”
“那你也碎个给我看看呢!”
门外突然传来一句女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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