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如银盘般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轻柔地照耀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仿佛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万籁俱寂,白日里的喧嚣吵闹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唯有微风偶尔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似在轻声低语。
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地牢内,程曦正痛苦地呻吟着。
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煎熬,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回荡,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程曦躺在一堆散发着刺鼻霉味的稻草上,这堆稻草便是他睡觉的地方。。
杂乱无章地铺陈着,硌得他浑身难受。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摸向肚子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刺着他。
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下的稻草。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试图寻得一处能缓解疼痛的姿势。
可无论怎么变换,那钻心的疼痛都如影随形。
像恶魔的利爪紧紧抓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唉,白天还嘴硬说不需要绯羽帮忙。”
程曦心中满是懊悔,暗自思忖着。
“早知道就该让她帮我处理下伤口了,说不定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
不过,要是还有机会的话........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期待,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无助。
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渴望着那一丝救命的曙光。
就在程曦被疼痛折磨得难以忍受之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影法的相关内容。
他清楚地记得,影法稍微完整的两章中,有一章讲述了特殊的技能运用。
程曦强忍着伤口的剧痛,集中精神。
小心翼翼地调动起身体中那刚刚觉醒不久的魔力,试图发动影法技能。
随着魔力的运转,程曦惊喜地感觉到。
自己的身体各项机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开始逐渐得到加强。
他的肌肉变得更加紧实,力量感在体内涌动。
原本沉重无比的四肢此刻也仿佛轻盈了许多。
思维更是变得愈发清晰,仿若混沌的大脑被一道强光瞬间穿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程曦兴奋不已,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改变命运的曙光。
那光芒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在绝望中燃起希望。
然而,这份喜悦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没过多久,那股让他振奋的力量迅速消散,身体又重新回到了虚弱不堪的状态。
“难道是我的魔力不够?”
程曦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
他深知自己才刚刚觉醒魔力,对魔力的掌控和运用还极为生疏。
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手持利剑却还不知如何挥舞。
正思索间,程曦猛地想起。
这部影法对魔力有着特殊的要求 —— 必须纯净。
他低头看着自己体内那略显浑浊的黑色魔力,不禁喃喃自语:
“纯净到底是什么概念呢?我根本不清楚啊。”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求生的欲望和对改变现状的渴望,还是驱使着他再次尝试发动影法。
这一次,程曦拼尽全力,将魔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
可魔力刚运转到一半,他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仿佛整个宇宙都在疯狂地颠倒。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
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清晨,熹微的晨光艰难地透过微小的窗户,洒在屋内。
光线昏暗,尘埃在光束中肆意飞舞,给这原本就破败的场景更添几分凄凉。
其他奴隶们纷纷从睡梦中苏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开始了新一天如往常般悲惨的生活。
他们的动作迟缓,眼神中满是疲惫与麻木,仿佛对生活早已失去了希望。
可只有程曦,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按照惯例,这些奴隶们需要 5 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那笼子狭小得让人难以转身,仿佛一个禁锢自由的牢笼。
而程曦恰好是最后一个,因此 “幸运” 地住上了 “单间”。
其他奴隶们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程曦,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怎么还躺在地上?”
一个奴隶小声嘀咕道,“待会监管来了,看到他还在睡,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这时,一个身材瘦削、眼神有些狡黠的奴隶凑了过来,煞有介事地说道:
“不是的,我看他是死了。我昨晚听到他在鬼叫,应该是受伤疼得睡不着觉。
今早肯定是因为伤势过重,没挺过去。”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另一个奴隶附和道,“我也听到了,吵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监管那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胆战心惊。
监管走进屋内,开始例行清点人数。他的目光随意一扫,就看到了还躺在地上的程曦。
顿时,监管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冒了出来,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这小子还在睡?”
监管一边怒吼,一边大步走向程曦。
“看我不好老老实实地教训他一顿!”
说着,他猛地打开笼子,见程曦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该不会真的死了吧?他伸出脚,用力踢了踢程曦。
感受到外界的刺激,程曦悠悠转醒,但还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眼神中满是迷茫,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监管看到程曦鼻子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地大叫道:
“这怎么还不醒?
你这鼻血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有传染病吧?
要死了就快死啊!
好给我死到城外去喂魔物!”
说罢,他像躲避瘟神一般,快步远离了程曦。
那慌乱的脚步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
程曦稍微缓了缓,才渐渐明白自己是昏迷到现在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上的血,心中暗自思忖:
“难道是发动影法有副作用?”
还没等他想明白,肚子上那如排山倒海般的剧痛再次袭来。
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程曦清楚地知道。
如果再不想办法处理伤口,自己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尽管身体虚弱不堪,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程曦还是强忍着剧痛,如往常一样前往采石场工作。
在采石场,他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折磨,还要时刻提工头的刁难和欺压。
工头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时不时地对奴隶们指手画脚,稍有不顺意便破口大骂。
程曦在他们的呵斥声中,艰难地挥动着手中的工具。
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坚硬的石头,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双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血泡破裂后,鲜血又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刺痛着他的肌肤。
那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臂直达心底,可他却不敢有丝毫停歇,生怕换来监工更加凶狠的打骂。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程曦。
下午,突然传来集合的命令。
众人听到皆是大吃一惊,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与不情愿的神情。
原来,上头要挑选一些奴隶去地下城进行探索。
这地下城,在众人的心中,是充满危险与未知的恐怖之地,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管理看着众人的反应,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这是通知你们,不想去也要去,说罢便哈哈大笑道:
只要在地下城搞到了足够的钱和战利品说不定能摆脱奴隶的身份。”
程曦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那冰冷的项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这或许是自己再次改变命运机会,可这机会背后。
又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和挑战,他根本无从知晓 。
那项圈紧紧地箍在他的脖子上,仿佛是命运的枷锁。
此刻却又像是通往希望的钥匙。
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