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宛如一位从修罗战场凯旋而归的孤独战士。
身姿挺拔却又透着无尽的疲惫,静静地站在这遍地狼藉之上。
四周弥漫着刺鼻得令人几近窒息的血腥气味。
断肢残骸如同被狂风肆虐后的残叶,散落一地。
残躯断臂呈现出各种扭曲得近乎诡异的姿态,有的还汩汩地冒着鲜血。
在这昏暗得仿若被黑暗之神诅咒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若人间炼狱的一隅。
然而,程曦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惊愕。
只是平静地看着地上的断肢。
那模样仿佛这些惨烈的景象早已是他生活中的家常便饭。
毕竟,他曾出生入死无数次,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
见过太多的生死别离,太多的血腥残暴。
这点场景相较于往昔经历,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短暂的停留后,程曦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
他开始在这片废墟中仔细搜寻起来。
他弯下腰,身姿仿若一只觅食的猎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那些杂乱无章的物品。
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收集了些诸如略微锋利的匕首碎片。
那碎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仿若隐藏的獠牙。
还有还算完整的防护皮革,虽有些破旧,却也能在关键时刻提供些许庇护。
程曦将这些物品仔细收好,便打算离开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刚迈出几步,程曦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猛地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费力地从记忆深处挖出一个名字:
“欧赔,好像是被吓傻了,慌不择路地跑了。”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淡漠,轻声自语道:
“算了,这家伙肯定会死在地下城。
要是他侥幸跑了出去呢!” 程曦心底反问自己。
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欧赔只是个奴隶,身无长物,无权无势。
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能翻起什么风浪?
自己此刻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去管他,反正他肯定出不去。
这般想着,程曦便继续埋头搜刮起了战利品。
此刻的他,满心只想着如何多获取一些资源。
增加自己活下去的筹码,仿若一位在绝境中寻求生机的拾荒者。
就在程曦全神贯注地翻找时。
突然,一股熟悉而又令他心悸的感觉从腹部袭来。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肚子。
入手之处却是一片粘稠,当他缓缓将手移到眼前。
借着微弱得仿若鬼火的光线一看,掌心已满是鲜血。
程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仿若被抽干了生机。
他的心沉了下去,仿若坠入了无底深渊。
匆忙拆开已经发黄且散发着异味,仿若腐朽沼泽气息的绷带。
只见那道伤口已然腐烂,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黑紫色。
还不时有脓血渗出,仿若恶魔的涎液。
程曦一脸错愕,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明明…… 自己通过影法已经将其余的伤口治好。
但为什么这道伤口就……”
他紧闭双眼,集中精神,试图感知伤口的异样。
片刻后,他惊觉这道伤口正在疯狂地吸收自己的魔力。
仿若一个贪婪无度、永无止境的黑洞。
程曦心中明白,这绝非一般的伤,竟然能有如此诡异的特性。
但眼下他也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暗自咬牙。
尽量不使用魔力了,以防伤口加速恶化,让自己陷入更加绝境的境地。
仿若一只受伤后被困在荆棘丛中的野兽,徒然挣扎。
程曦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手忙脚乱地重新处理了下伤口。
用仅剩的干净布条,那布条仿若救命的稻草,尽可能紧密地包扎起来。
一切妥当后,他便打算不再逗留。
深知此地多留一刻,危险便多一分,仿若置身于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口。
他拖着疲惫不堪,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外走去。
一路上,程曦一瘸一拐地行走着。
每迈出一步,肚子上的伤口便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搅动。
钻心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那疼痛如影随形,仿若鬼魅缠身。
一直在无情地影响着他前进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程曦经过长时间的行走,体力早已透支。
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仿若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木偶。
好在,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地下城的出口。
那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天堂的曙光。
给予他无尽的希望,仿若在黑暗中迷失许久后看到的启明星。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蹒跚地走出了地下城,仿若一位迟暮的老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刚一出来,便有管理人员上前,程曦麻木地按照规定上交了部分战利品。
随后,他像是一只受伤后归巢的倦鸟,不顾一切地跑向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仿若瘴气弥漫的沼泽。
程曦怀揣着仅有的一点钱,焦急地向医生求助。
医生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语气平淡地告诉他:“这种伤我治不了,我只能延缓伤口的恶化。
要想完全根治就要去教堂了。不过我看你只是个奴隶。
想来圣女和圣骑士,也不会治疗你。”
程曦听着这些话,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已然没有了多大的反应。
毕竟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预料过这样的结果。
不过,能延缓伤口的恶化,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下也别无他求,仿若在绝境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程曦在上过药后,伤痛果然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减轻了许多。
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仿若紧绷的弓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弛。
他手中紧握着医生开给他的止痛药,那是一小瓶已经所剩不多的白色药片。
在他眼中,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依仗了。
如同黑暗中最后的一点烛光,给予他些许慰藉,仿若在寒夜中给予旅人温暖的篝火。
回到地牢,程曦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那狭小得如同牢笼一般的床铺前,无力地坐下。
透过那狭小的窗户,他仰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繁星点点。
却没有一颗能为他照亮前路,仿若置身于茫茫宇宙中的孤舟。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
还有两天就周三了。看着手中所剩不多的止痛药。
程曦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仿若迷失在迷宫中的孩子。
就在刚才,他又听到了一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消息:
两天后的训练场会有很多人来观看,也包括一些大势力。
还有很多强大的人会参加比赛。
届时,自己的对手将不会是同样的奴隶。
而是那些装备精良、实力超群的强者。
程曦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发慌,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趁手的武器。
拿什么去和他们竞争?
想到这儿,他变得更加迷茫。
仿若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方向,仿若被迷雾笼罩的行者。
程曦又吞咽下一颗止痛药,药片顺着喉咙滑下,暂时缓解了疼痛。
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仿若在痛苦的深渊中得到了片刻喘息。
很快,疲惫不堪的他就沉沉睡去。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不要被痛醒吧。
在这黑暗的地牢里,唯有睡眠能暂时带他逃离现实的苦难,哪怕只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