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周六的各种事宜,脸上的表情是轻松愉悦的。
慕书礼坐在一旁,十分满意于这个状态。老婆开心,他就开心。
只是,还有个慕歆儿不可忽略。
到底是慕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总不能一直晾在那里。
前几天阮尤尤刚回来,加之慕歆儿主动要求出去住,只好由着她。
慕书礼知道,这问题并未解决。
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吃过晚餐,慕书礼提议去花园散步,顺便商量一下慕歆儿的事。
福伯进来报道,说慕歆儿晕倒在了慕府门外。
“先生太太,天气太热,我看歆儿小姐脱水严重,怕有生命危险所以把人带回来了。”
看到被女佣架着进门的慕歆儿,慕家夫妇吓一跳。
此时的慕歆儿身上,哪里还有之前那光鲜亮丽的模样?
衣服脏兮兮,面色憔悴,再配上那像是被屁崩了的乱糟糟发型,说是她刚从桥洞子底下钻出来一点都不夸张。
连着喝了两杯水,慕歆儿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
张口就是一句“妈,我饿。”
冯姿心中一紧。
貌似,无论孩子长多大,都天生粘妈。
家里那五个臭小子小时候就是这样,每次回家都会喊妈喊饿。
慕歆儿不同,她嘴巴挑吃得少,也不会跟五个哥哥那样追着冯姿说饿了。
现在听到她说这话,冯姿的记忆仿佛被拉回到年轻时候。
慕歆儿来到餐桌前一阵风卷残云疯狂扫荡,吃着吃着哭了起来,到后面一股脑都吐了。
冯姿心疼极了,吩咐厨房重新做点的养胃的粥,“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成了这样?”
“就在阮尤尤的出租房里,那个房东虐待我,对我各种指手画脚……”慕歆儿一阵哭诉。
冯姿看了眼丈夫。
他们都觉得慕歆儿吃不了那个苦,不可能老老实实住在那。况且慕歆儿手里是有钱的,出去住个酒店肯定没问题。
没想到……
“爸妈,我可以在这洗个澡吗?那个房东老是嫌我洗的时间长浪费水,每次超过二十分钟就在外面敲门。还有,那个院里有个变态,每次我进去都对着我嘿嘿笑……”
“好,先吃点东西,等下洗完澡慢慢说。”冯姿神色冷凝。
一个小时后,阮尤尤和慕君辞一起回到家,他们正讨论一部电影情节,聊得十分投入。
慕君辞绅士地给阮尤尤拉开车门,抬头看了眼楼上,发现慕歆儿卧室的灯亮着,神色微凛。
“嘿,被我猜中了吧!”阮尤尤回来时跟慕君辞说过这事。
毕竟到周六慕家就要对外宣布阮尤尤跟他们的关系了,算算日子,慕歆儿也该回来了。
“你不喜欢,我把她赶走。”
慕君辞的爱早已全部转移到阮尤尤身上了,尽量避免任何伤害阮尤尤的危险因素。
“不用,她来的正好,咱们可以揪出狐狸尾巴。”
在阮尤尤住进来的第一天,冯姿就告诉她说,还没查出是谁把她和慕歆儿调换了,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嫌疑,让阮尤尤稍微留心点。
冯姿说这些是出于对阮尤尤的安全考虑。
不过阮尤尤都住到这了,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当然得尽点力。
不找出那人,她待的也不踏实。
俩人进门,正好跟下楼的慕歆儿撞个正着……
慕歆儿刚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泪眼汪汪,跟朵无辜小白花一般。
看到阮尤尤和慕君辞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本来这些待遇都该属于她的,都是因为该死的阮尤尤……
她匿起不满,走上前去示弱,吐槽起女房东的种种恶劣行径。
实际目的,就是更进一步在家人面前刷好感度,让大家觉得她是认真地在那受罪了。
结果阮尤尤比她更来劲儿。
不仅声讨女房东的奇葩行为,还顺带着把旁边租户的情况罗列出来。
“右手边那间房,以前是好几个人一起租的,他们合伙在夜市上摆摊,每天一群人在那研究美食,我闻着那香味,都快馋哭了。”
“左边那那一间住了俩女的,俩人经常各自带男人回来。”
“哦对了,你上次不是安排人去造我黄谣吗?多亏我机智躲了过去。神奇的是,那件事之后,右边那间空房子租出去了,是个女的租的。”
一番话看似在吐槽,实际是在对其他人说明一个问题:她阮尤尤在那住了那么多年,她见识的奇葩多了去了。
没人天生比谁高贵,阮尤尤能住的地方,为什么慕歆儿不能?
慕歆儿听阮尤尤旧事重提,立马不乐意了。
趁慕锦城不在,小声辩驳,“我没有让人造谣你,是他们胡言乱语……”
“做都做了,干嘛不承认啊!我的意思是,你歪打正着解决了一个失足妇女的就业问题……夸你呢!”
慕歆儿差点吐血。
哪是在夸她。
明明是把她脸按在地上摩擦。
“尤尤,对不起,我正式为了以前的行为跟你道歉,我错了!”
阮尤尤大度的摆手,“如果你这是故意在爸妈面前演戏,我觉得没必要。就算你不做样子,我也欢迎你回来住几天!”
慕歆儿真心服了阮尤尤这张嘴,谈笑间全是软刀子。
没办法,她的目的是留下来。
尊严不尊严的,早不重要了!
慕家夫妻看这俩人相处的还行,就先离开了,以后处成什么样子,看她们自己。做父母的,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孩子身边。
客厅里,只剩阮尤尤和慕歆儿,俩人看着电视,暗中较劲儿。
慕歆儿咬紧后槽牙,“阮尤尤,你信不信,到最后你肯定是那个loser?”
“什么?”
“loser,失败者。土包子,连英文都不懂。”
“你才是土包子,你不仅土还蠢,你脑子跟玻璃球一样光滑。你熟练背诵26个英文字母,唯独不知道S和b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慕歆儿捏紧了拳头。
阮尤尤这嘴怎么这么贱。真特么的,自己这是吃了不够粗俗的亏啊!
阮尤尤盘坐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抵着沙发靠手,支着脑袋打量慕歆儿,“先说好哦,回来了就等于遵从游戏规则,怎样都不许哭,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