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看不起那些寻常女子,他那挑剔的目光自以为隐晦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在心中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这一群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能站在自己面前教导自己学识?
甚至这些女子一个个真是伤风败俗,不知所谓。
现在两位师傅和他这个男子还在呢,这一些女子师傅竟然连面纱都不带?
一个个竟然把自己的整张面容都表现在其他男人面前,这样的女子日后定然是嫁不出去了。
陆护安眼中的嫌弃和挑剔太过明显,许尚书拳头痒的差点往他的脑袋上来一下。
这人也不知到底从哪学来了这些狗规矩。
明明陛下从来没说过女子有什么不好的,可他一个别国的质子竟敢对着陛下请来的师傅这么明晃晃的瞧不上?
“这些都是外面女子书院最优秀的师傅,这几位师傅日后会每天轮流给你们上上午的文课。”
“你们日后在学业方面,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可对着这几位师傅发问。”
许尚书所有的心神都用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上了,王丞相只能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有些无语的开口。
自己这个老对手最近是吃了枪药了?
一天天的感觉像是随时会爆炸的爆竹一般。
“顾元见过几位师父。”
顾安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这些不戴面纱的漂亮师傅行礼的人。
这些漂亮师傅一个个精神头看着真的很不错。
顾安安也知道女子书院。
他甚至还知道,这书院是自己的父皇和自己姑姑的一起操办的。
名义上是由父皇一手操办的这个女子书院,可这个书院里许多钱财和安保工作都是由姑姑的人来做的。
姑姑虽然没有真的在女子书院教过书,可这个女子书院和那个醉仙楼几乎是姑姑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心血。
这些女子是书院中那些不愿意成家,一直待在书院当中最为出色的那一批。
让她们来给自己教学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每天上午你们要学习文课,到了下午则是由这位来教导你们武学。”
王丞相把一直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顾淑瑶露了出来。
顾淑瑶只是对着这些人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甚至连话都懒得和他们说。
她点了点头后又重新退回了王丞相的身后,也没有一直盯着顾安安。
反而是时不时的会用余光看一眼陆护安。
陆护安心头的不满燃烧的更甚了。
这个女子因为带了遮面的东西自己对他还没有那么讨厌,这至少说明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可是文学也就罢了,自己聪明至极,哪怕没有好老师自己稍微看看书也能学会。
毕竟他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隆安帝不相上下,陛下能做到的事情他自然是也能做到。
可是武学这方面怎么能任由一个女子教导呢?
就算这个女子已经遮上了自己的脸,没有不顾尊卑体统的直接把自己的这张脸露出来。
可是女子本就体弱至极,他有什么资格教导自己?
陆护安的大男子主义在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但最终还是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镇国公主就算有陛下无尽的宠爱,也只是个眼皮子浅的女人罢了。
只有眼皮子极浅的女子才会同意这样无理而又无聊的事情。
看样子自己只能屈尊降贵的陪着镇国公主玩一段时间的过家家。
等到自己靠着这个在隆安帝面前露了脸,自己一定有办法让陛下给自己重新换一批更好的老师。
今日是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王丞相几人也没有打算从今天就开始让这些年幼的孩子们明白学习的辛苦。
他们只是介绍了一下老师又说了一些学堂上的规矩,而后就任由他们今日可以自由活动。
这些公主的伴读他们愿意把自己的儿女送入皇宫,这是在向陛下示好,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在公主的关照之下仕途更顺畅些。
他们当然得留一些时间给公主和其他人一起认识认识。
“今日你们就不必正式上课了,你们既是公主的伴读那也自然该让公主好好认识你们一番才是。”
“今日认识完了你们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本相自然会来亲自给你们上课。”
王丞相和许尚书带头离开,殿内很快就只剩下了顾安安和自己的那几个伴读。
陆护安还沉浸在有大量的女子要压在自己头上给自己做老师的事情中。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长到这么大以来最大的屈辱。
天地君亲师,老师这个东西不是随便找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当的。
这些女子前来教导自己,这岂不是就代表了自己日后要被这些女人压在头上?
陆护安面色不算太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全没有想上前和顾安安主动搭话的意思。
顾安安是镇国公主,可自己也是他国的皇子。
自己若是主动上前去找顾安安说话一定会让她过于骄傲自满,自己还是要让她明白男尊女卑的道理才好。
陆护安明明现在还是一个年纪颇小的帅小孩儿,可或许是因为他心中想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过于恶心。
赵勒直接没忍住离自己的这个伴读又远了一些。
他有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这个伴读身上油腻腻的,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像是那张长得不错的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猪油。
顾安安若是知道,肯定会回应这个就叫油腻感。
油腻普信男普遍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普信男这个品种是不分年龄大小的。
只是普遍来说年纪越大的普信男就越油腻而已。
陆护安自持身份不肯主动上前和顾安安搭话,可顾安安的其他伴读一个个却兴高采烈的冲了上去。
他们不敢对镇国公主有什么不尊敬的,但是他们都记得家中的嘱托。
一切要以镇国公主为先,很多事情要把公主的喜怒哀乐放在自己之上。
他们都是家中精心培养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