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陈永生略显急切的喊住了张婉宁。
“陈同志。”
张婉宁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惊讶的看着从右侧胡同里走出来的陈永生。
比起昨天,陈永生明显亲切不少,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张姐,这是你的家人吗?”
陈永生温和的问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年纪最小的女孩。
他现在已经明确东西就挂在她胸前。
张婉宁面色古怪。
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陈永生对她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
“这是我妹妹张婉妤,这是我弟弟张晚书,这是我女儿高月香。”张婉宁做了介绍。
陈永生朝张婉妤、张晚书和高月香一一点头示意,然后满眼歉意的看着张婉宁。
“张姐,你的事我听说了,昨晚我已经好好警告了孙立,往后他再也不敢去骚扰你们。”陈永生正气凛然道。
“太好了!”
张婉妤,张晚书,高月香三人,看着陈永生如此好说话,都高兴不已。
张婉妤见状,偷偷给姐姐使眼色,让她趁热打铁,说说房租的事。
就在此时。
高月香惊呼一声,突然感觉脖子上的红绳断了,挂在胸口的吊坠顺着贴身小衣滑落到地上。
紧接着滚到陈永生脚边。
陈永生装作好心的弯下腰,强压住内心的渴望,把这枚蛋黄大小,水滴型玉石捡起来。
玉石呈半透明,淡黄色,色彩如蜜,光泽似蜡。
陈永生认出这是琥珀的一种——蜜蜡。
握在掌心里,有种暖暖的触感。
“这是哪来的东西?”陈永生看向高月香。
“我……我在山上捡到的。”高月香躲在张婉宁身后,怯生生道。
“哪座山?”
“就是县城北面的小青山。”高月香如实说道。
陈永生摩挲着蜜蜡,笑着问道:“我很喜欢它,你能卖给我吗?”
蜜蜡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滚到地上,一切都是陈永生的杰作。
当然。
他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收走,绝不会被女孩发现。
但是并没有那么做。
陈永生还是有点底线的。
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良心实在过不去。
当然了,他的良心是有,但是不多。
已经做好了强买强卖的打算。
反正蜜蜡留在女孩手中,用处也不大,反而不如换一些实用的东西。
张婉宁听到陈永生喜欢这个吊坠,倒是很高兴。
若是能趁机结下善缘,最好不过。
不过这毕竟是继女的东西,她不好替她做主。
高月香很懂事的看了看张婉宁,犹豫道:
“我……我不要钱,可以送给你,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赶走。”
说完,泪珠在小女孩眼中打转,那凄楚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陈永生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数都没数就快步上前,全部塞到高月香手里。
“这钱你拿着,房子你们可以继续住下去,不过你们要保密,不能告诉其他租户,不然就不要怪我反悔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陈永生最后这句话是看着张婉宁说的。
随后,不等张婉宁说话,转身急匆匆离开,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中。
留下张婉宁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
四人回到院子里,远远就瞧见孙立在他们门前打转。
走近一瞧,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孙立鼻青脸肿,满脸的肥肉又‘胖’了一大圈,眼眶肿胀,两只眼睛直接成了一条细缝。
加上被老婆朱招娣在脸上抓挠的几道长长的伤疤,面目可憎又可笑。
“张婉宁同志,你回来了。”
孙立赔上笑脸, 却不小心扯动了受伤的脸部肌肉,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有事吗?”张婉宁冷着脸问道。
孙立点头哈腰道:“我来给您赔个不是,以前是我做的不对,鬼迷了心窍。”
“看在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不要跟我这个大老粗一般见识。”
“为了表示诚意,垫付的租金我也不要了。”
张婉宁看着眼前往日嚣张跋扈,让他产生阴影的恶霸。
如今却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乞求她的原谅。
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
不过。
张婉宁却不想要孙立的钱,从兜里掏出刚才陈永生给的钱,数了二十四块递了过去。
“我们不需要你的钱,这是租金,还给你,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一家。”
张婉宁说完,领着弟弟妹妹和高月香开门回了家。
“呸——!贱人!一定是勾搭上了姓陈的小白脸,平日里装的跟个贞洁烈妇一样,原来也是个荡妇。”
孙立攥着手里的钱,低声咒骂。
他认定陈永生跟张婉宁有一腿,不然凭什么为她出头。
而且张婉宁家的情况他最清楚,这钱一定是陈永生给的。
玛德!
两个奸夫淫妇!
太不要脸了!
太欺负人了!
孙立心里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
屋内,张婉宁一家四口也是一头雾水。
“姐,月香的那个吊坠很值钱吗?”二妹张婉妤好奇的问道。
张婉宁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不值钱,我八岁那年在山上捡的,我爸那时还在,特意找了个老师傅看过。”高月香想起父亲,情绪有些低落。
“哎呀,这么说胡汉三看走眼了?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生气?”张晚书担忧道。
张婉妤却对陈永生的印象很好:“不会的,他长的那么好看,一定是心地善良的好人,绝不会出尔反尔。”
“说不定他是故意打着买吊坠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帮助咱家。”
张晚书撇撇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你懂什么,跟你说你也不懂。大姐,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婉妤说着把大姐拉进了房间内。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张婉宁诧异的问道。
张婉妤笑嘻嘻道:“大姐,你说胡汉三不会看上你了吧,所以才拐弯抹角的帮咱家。”
张婉宁脸一红,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寡妇,人家怎么会瞧的上我。”
张婉妤打量着自家姐姐的脸蛋,点点头,满脸的期盼:
“姐,你长的挺俊,我觉得胡汉三跟你挺般配的。”
“他要是成了我姐夫,往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咱们。”
张婉宁这些年不是没想过再嫁。
毕竟家里有个男人太重要了。
只是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加上还有三个拖油瓶,一般人根本不敢接受她。
即使男方自己不在乎,但是面对外界异样的目光和压力,以及父母的反对,最终也只能放弃。
“姐,你要是看不上他,你觉得我嫁给他怎么样?”张婉妤突然羞答答的说道。
“你……”张婉宁一怔,突然上前扭住妹妹的耳朵。
“不害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考上大学,再敢胡思乱想,我打死你!”
张婉妤看着凶巴巴的姐姐,赶紧求饶:“姐,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些年你自己撑着这个家,太辛苦了,我不是想替你减轻负担嘛!”
张婉宁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想起这些年受的委屈,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放开了妹妹。
……
陈永生跟苏婉宁一家分开后,立马就把蜜蜡收到了龙佩内。
与龙涎香一样,蜜蜡就化作无数细丝,被空间吸收。
最后只剩下一小撮飞灰。
而空间随之又发生了变化。
不仅面积扩大了,泉眼涌出的水流也增加了五倍多。
小小的蜜蜡竟然比龙涎香更加的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