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猜的。”
秦衍带着几分玩味地打量着姬玉，
“学校留言墙的管理员账号权限，不是掌握在校长手中，便是在主任手里。倘若帖子真是校长所发，他大可在发布会上直接点明卷仙的身份，这样一来，知道的人岂不是更多？”
其实秦衍还有个理由没有说出来。
学生会内部满是吃人的梦魇，并且据说跟学校董事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校长是否知情，但如果假设他是知情的话，那么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维持校园表面的平静。
毕竟营造良好的校园环境，更有利于梦魇们进行持续可利用的进食氛围。
“那学校里的主任那么多，你怎么就确定他就是教务处主任呢？”
姬玉皱着眉头，似乎有点难以相信。
“我不确定啊。”
秦衍两手一摊，“只不过我们刚从教务处出来，而你正朝那边走去。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自己先承认了。”
“真是狡猾的人类。”
姬玉沉默片刻后，幽幽地说道。
“虽然吧......我的确也挺喜欢说这样的话。”
秦衍眼睛微眯，“不过，这么中二的台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莫名让我有种你不是人类的错觉呢。”
“那么，”姬玉并未接他的话茬，
“你知道留言墙置顶帖的原创作者是我后，一大早便把我堵在这里，是想干什么呢？是想让我把帖子再撤下来？”
“没有。”
秦衍向后退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只不过似乎我们曾经一度组成了某种攻守同盟，却有人擅自做出奇怪的决定，我只是来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不过是给大家普及一下知识罢了。”
姬玉轻咬了下嘴唇，“这是我的初衷，且我有权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罢，她便不再停留，径直朝教务室走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主任现在不在教务室里。”
秦衍在她身后喊道。
姬玉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前行。
“我总感觉这个叫姬玉的很不对劲。”
茅心瑶望着她的背影，一脸不甘。
“那也没办法，我们总不能不让她走吧。”
秦衍耸了耸肩，“好了，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
说罢，秦衍自然地牵起茅心瑶的小手，手指在她手心上轻轻画了个圈，
“你这手是怎么长的，又白又滑，却能发出那般凌厉的攻击。”
茅心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是一本正经地发出这种痴汉感叹啊。”
“什么叫痴汉啊？”
秦衍举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花儿开得正茂，我若不懂品鉴，反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茅心瑶俏脸微红，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
校外的公路此时车辆寥寥无几，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早班公交车打破清晨的宁静。
路边的早点摊位升腾起阵阵白色的雾气，摊主熟练地翻着煎饼果子，旁边的锅里豆浆咕噜咕噜地翻滚着。
“老板，豆浆油条*2。”
秦衍拉着茅心瑶走到摊前，简单地招呼道。
“好嘞，不过人有点多，豆浆还没来得及装杯，可能要稍等一下。”
老板略带歉意地说道。
“没事，你先忙。”
秦衍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和茅心瑶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么早还这么多人，平时也是这样吗？”
茅心瑶好奇地打量着摊子附近的顾客们。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是个资深宅男。”
秦衍耸了耸肩，“不过，你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常客了。”
“那也是。”
茅心瑶瞥了一眼摊子，旁边好几个都是穿着黑衣的人，“那些应该就是那个牛肉店大堂经理所说的黑衣人吧？”
“而且你看那几个桌子，手拿自拍杆的。”
秦衍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明明昨晚没听说有卷仙现身，这场面却愈发复杂了。”
“谁知道呢......”
茅心瑶懒得再多理会，埋头用手机给静宜姐姐解释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随着清晨的阳光渐渐洒满街头，早点摊的顾客愈发增多，空气中弥漫着煎饼果子和豆浆的香气。
就在两人等候间，摊子附近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群人拿着摄像设备和话筒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衣着时尚的主播。
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自拍杆，杆头固定着一个正在直播的手机。
“各位观众朋友们早上好呀，这里是你们的老朋友，何玛带你逛吃逛吃的栏目！今天我们发现了一处很有人气的早餐摊位，据说豆浆和煎饼果子超级好吃！来来来，镜头拉近一点，看看老板在忙什么～”
说罢，主播何玛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挤到了摊位前。
摄影师紧随其后，立刻把镜头对准了正在忙碌的老板。
茅心瑶皱起了眉头，看着那群人推推搡搡地靠近，甚至差点撞到路边正喝着豆浆的一个老大爷。
她低声问秦衍，“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张扬？”
秦衍瞥了一眼那位主播，又扫了一眼她身后浩浩荡荡的团队，有些无奈地说，“应该是个网红主播吧。现在这类直播很多，搞得跟做节目一样。这些人真会挑地方，连早点摊都不放过。”
果然，何玛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板，麻烦给我来一份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套餐，我的观众都想尝尝看哦！今天的点赞数量如果突破五万，我就给大家发红包！快点动起来～”
老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生意人不敢轻易得罪这种人，连忙应付道，
“好嘞，稍等啊，不过今天客人多，可能要等上一阵子。”
何玛并未就此罢休，继续凑近追问，
“诶，老板，听说你这里还有特别的传说？说是某种叫卷仙的东西来过，甚至还因此死了几个学生？你方便跟我们透露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