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肖大春并没有对周文通吹牛,就像他说的那样,在这怀阳市他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
今天来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
沈青云并没有坐在首席,而是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悄悄的坐在了旁边。
“老板。”
宋师傅低声道:“我还是出去吧,车上没人我不放心。”
“没事。”
沈青云笑着摆摆手,随意的说道:“咱们今天主要是来给小周捧捧场,凑个热闹而已。”
“好吧。”
他是领导,他都这么说了,宋师傅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
宋师傅还是紧了紧自己怀里的枪。
没错!
出来调研,包括宋师傅在内,绝大部分的工作组成员,身上都是带着枪的。
而因为是陪同沈青云这位常务副厅长出门,宋师傅更是早早的就把枪放在了身上。
“来来来,大家别客气。”
肖大春热情的招呼着众人。
“哈哈,老肖,你这女婿是个警察,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女儿嫁给警察的。”
有人笑着调侃道。
“没办法啊。”
肖大春苦笑道:“闺女喜欢,我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人家安排吧。”
“哈哈哈哈!”
大家都下了起来。
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情是说不出道理来的。
正当众人把酒言欢之际,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而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当中的所有人,这时候都看向了门口。
沈青云的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那些人,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走进来的这帮家伙大概有二十几个,为首的三个人长相差不多,看起来都有点凶狠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壮硕,满脸横肉,一道从眼角延伸至嘴角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敞着怀露出里面满是油渍的白色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壮的金项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跟在他后面的人身材高大,脑袋却有些微微歪斜,眼神呆滞中带着一丝凶狠。
这家伙穿着着一件破旧的军绿色棉袄,袖口处露出脏兮兮的棉絮,给人的感觉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最后那个人则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然而,他那镜片后闪烁着的狡黠目光,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狠毒与阴险。
“肖老板,今儿个挺热闹啊!”
为首的大喊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在宴会厅内回荡。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张桌子前,伸手抓起一块盘中的烤鸭,直接塞进嘴里。
油渍顿时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让人觉得分外恶心。
沈青云眉头皱了皱,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看了一眼宋师傅,沈青云低声说道:“小心。”
宋师傅微微点点头,手已经伸进了怀里,随时等候着沈青云的命令。
而肖大春这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但今天自己是招待朋友,介绍女婿给大家认识,属于是大喜的日子,自然不能闹事。
所以,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站起身上前一步说道:“我要是没记错,你是莲花区的王家老大。咱们往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这是唱的哪出?”
他知道王家这三兄弟的名声,属于是最近几年冒头的混子,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来到自己的酒会上。
“呵呵。”
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过来,笑了笑,对肖大春说道:“没想到肖大老板居然知道我们三个。不好意思,实在是打扰大家了。”
说着话。
他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鄙人王小豹,今儿我们来,是有正事找各位老板商量。”说完了这句话,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众富商,露出一抹让人心寒的笑容来。
“什么正事,非要在我这酒席上说?”
肖大春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他现在虽然已经洗白了,但想当年创业的时候,也是在道上混过的。
其实这很正常,改革开放初期能够出人头地的那些老板们,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秘密,对他们来说,这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只不过,这些人的脑子很聪明,他们发现打打杀杀已经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马上就选择了退出江湖开始走正路。
对于这些家伙,上面基本上也不会追究太多的。
………………
酒会这边。
一听到肖大春的话,王家老二突然上前一步,猛地一拍桌子。
砰!
伴随着他的动作,桌上的酒杯碗筷都跟着震动起来,酒水溅出了不少。
“少他娘的废话,我们哥几个最近搞了个线上赌场,稳赚不赔,你们这些老板,都得给我们当代理,帮着推广!”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的口水都喷了出来。
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整个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哗然,那些人交头接耳,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这,这不是违法的事儿吗?”
有个发花白的老人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记得国内不允许有赌场吧。”
“是啊。”
另外一个人也说道:“这要是被发现,咱们可就完蛋了。”
“你们他娘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废话,老子叫人废了你们!”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大声喊道。
都是混社会的出身,他们这些人虽然如今已经是马放南山,退出江湖很多年了。
但骨子里的狠劲儿还是在的,现在被人这样威胁,心里面可是相当不爽的。
沈青云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争吵,眉头皱了皱。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事情或许比自己想的要复杂,这王家兄弟难道就是逼着陈光母子俩不得不四处躲债的那伙人?
都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