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强行适应自己行动不怎么方便的娇小身体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路沿着房间的边缘靠近走廊。
轻声推开房门,符晓看到了被一只堪比大型野兽的东西拖拽着的勉强可以看出人形的尸体。
这只野兽般的诡异整体像是一只老虎,但是全身上下长满了黝黑的尖刺,锋利的口器不是一般的虎口,而是宛若蠕虫一般的圆形口器。
细密的牙齿拖拽着这个倒霉蛋的残破身躯,明明可以从这只诡异的眼中看到吞噬的欲望,可是这只诡异偏偏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符晓对上了那对全是眼白的诡异眼睛,一人一诡异似乎陷入了某种尴尬的僵持。
明明从体型上看,十个符晓都不够这只巨大诡异吃的。
但是这只诡异对危险的感知明显很是敏锐,没有食欲链接大脑,撕咬代替思考。
“额,要不你继续?我不打扰你。”
眼前的这只诡异既然可以克制住自己吞噬血肉的欲望,说明极有可能是收到了某种不可违抗的命令出来获取「孩子」的尸体的。
谁知这只虎形诡异竟然人性化的拖拽着尸体点了点头,好似真的接受了符晓井水不犯河水的建议。
在虎形诡异拖着尸体逐渐远离符晓的视线之后,符晓迈着短了几乎一半的腿快步跟上了虎形诡异。
昏暗的走廊视线实在算不上好,加上符晓行动不方便,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跟上虎形诡异。
如果不是虎形诡异拖拽尸体的声音比较大,符晓还真的有可能跟丢。
通过了错综复杂的道路,符晓一路跟着虎形诡异上楼,除了看到了三楼清一色的封闭房间以外,符晓倒是还跟着虎形诡异发现了一个三层以上的阁楼。
站在破旧的梯子面前,符晓看着几乎有她半个身子那么高的横栏陷入了沉思。
“小塔,这个爬起来似乎有点费劲呢。”
“自信点,靠憨包你现在这小身板,可别爬一半摔下来哭鼻子哦。”
塔维娜拉觉得符晓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比先前冷冰冰的符晓有意思多了。
然后,塔维娜拉就看到了符晓使用「机械」权柄飞了起来。
塔维娜拉:她的脑子和咱的好像是一个,为什么感觉她用起来更顺手?
进入阁楼,里面的环境与符晓想象中大相径庭。
阁楼里有着甜腻的香气,像是焦糖混合着……符晓感觉自己的胃部有些抽搐,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一块被刻得歪歪扭扭的牌匾横在了符晓头上,接着天窗渗透下来的月光,符晓可以很轻松的看清上面的字——安娜贝拉的梦幻工坊。
伴随着细碎的布料摩擦声,符晓对上了数百对玻璃眼珠。
这个足有教室大的空间里,摆满穿着各色服装的精致玩偶。
左边柜子里是穿着水手服的男孩们,右边是蕾丝裙的少女们,他们的脸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晕。
“你弄醒他们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工作台后面传来。
金发小女孩抱着破旧的泰迪熊站起身,蕾丝睡裙下露出青白色的脚踝。
她歪头打量符晓的同时,符晓也注意到她的左眼是玻璃珠做的,转动时会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在小女孩的身后,那只虎形诡异像大猫一样慵懒的躺着,仿佛没有一点攻击性。
“我是安娜贝拉。”她行了个夸张的屈膝礼:“你是玛莎阿姨送来的新材料吗?”
工作台上散落的工具让符晓觉得很有意思——钢针上缠着金发,剪刀刃沾着褐色污渍,旁边玻璃罐里漂浮着漂浮着像葡萄干似的小东西。
符晓随手捡起散落在角落里的一个穿着蓝裙的玩偶,掀开的裙摆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缝合线。
“这个缝合方式也太粗糙了吧?”
安娜贝拉还是第一次遇见进了自己阁楼的第一想法是好奇的人类,明明就连孤儿院的玛莎阿姨对她都是带着敬畏的。
“那是很久之前「回收」的玩偶,放到现在算是妥妥的失败品。”
“可是呐,那毕竟是对安娜来说很有纪念意义的作品,安娜就勉为其难留到现在啦。”
安娜贝拉蹦跳着靠近符晓,身上散发着薰衣草和腐朽混和的气味:“我很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做游戏?”
她的笑容裂开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细密牙齿。
符晓瞥见墙角堆着的“失败品”——那些玩偶的脸上凝固着极度痛苦的表情,有一个甚至还在微微抽搐。
“安娜想做什么游戏?”
和诡异玩任何类型的游戏,符晓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诡异比一人一刀,谁先把对方捅死谁就赢,符晓都会是毫无争议的胜者。
“玩木头人怎么样?安娜最喜欢玩木头人了。”
[叮!恭喜您触发特殊场景——安娜的游戏时间]
[与安娜贝拉一起玩游戏木头人,成功存活可获得部分「客户」的信息]
“安娜可以说一说规则吗?”
这种时候,符晓可不会认为怪谈世界会有一个拿尸体做玩偶的小女孩会和她玩什么正常的木头人游戏。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对方来说清楚规则 否则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
“很简单哦,姐姐你来当木头人,而我们来负责抓住你。”安娜贝拉信心满满的说道,她似乎很有赢下这个游戏的把握。
“你们?”听到这个词汇,符晓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对啊,「我们」都会靠近你哦。”
安娜贝拉绽放出可爱的笑颜,随着安娜的话语,数百对玻璃珠做成的眼珠同时闪过猩红的光芒。
符晓:这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