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子劝道,“娘,你这个病把脉是把不出来的,这位大夫擅长疑难杂症,就让他给你看看吧。”
大夫不乐意了,“什么呀,我是正经的骨科大夫,怎么就擅长疑难杂症了?不是病人摔断骨头了?你不说清楚我不能给你们看啊,出诊费不退。”
“哎哎,大夫,你好歹给我娘看看,这一天天浑身上下都疼,实在是受不了啊,看了好几个大夫了,都看不出来毛病,我寻思是不是骨头的毛病,这才去找的您,您受累给看看吧。”
又劝张马氏,“娘,这大夫都请了七八个了,看啥的都有,不是瞧不出来啥病嘛,补气血的药都喝了一筐了,一点没见轻,您好歹让这位大夫给看看,没准就看出来了呢?”
大夫一听,看了七八个大夫了,这是城里做馆的大夫都给请来了?这么多大夫治不好的病,那可有点麻烦。
大夫对张马氏说道,“这位大娘,你这浑身疼,是哪种疼法?是酸痛?还是跟针扎一样的痛?亦或是灼痛、胀痛?”
张马氏想了一下,“都不是,就是那种,那种跟一万只蚂蚁咬的一样,酥酥麻麻的疼,又好像有人拿棍子一点点砸我似的,无时不刻的疼。”
蚂蚁咬的一样?棍子砸?这是什么症状?
大夫想了想,“这位大娘,把你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大夫细细的把了半天,又换了只手,半天过后说道,“大娘,你这种症状多长时间了?”
“就,有两个月了吧。”
“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慢慢变成这样的?”
“一开始只是痒,哪哪都痒痒,抓的血呼啦的还是痒,后来不痒了就开始钻心的疼,越来越疼,没有个安生的时候。”
张马氏说了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
大夫沉吟了一下,“我观你这脉象,像是骨痿,大娘你多大年纪了?”
“四十七了。”
“还有月事吗?”
张马氏老脸红了一下,这什么狗屁大夫,这女人家的私事也能拿出来说吗?
张英子脸也红红的,“大夫,这个跟我娘的病有关系吗?”
“自是有关系,医书上说,女子天葵枯竭后,肾气不足,肾气热则腰脊不举,骨枯而髓减,发为骨痿,骨痿就是你的骨头像放久了的萝卜一样,里头都是糠的,可不就像蚂蚁咬空了一样。”
张马氏急了,“大夫,那我这个可不是骨痿,我还有月事,每月都有。”
“不不,医书上只是说天葵枯竭前后,也就是说岁数大了的人都可能有这些症状,我观你肾气不足,极有可能是骨痿。”
张马氏不信,“那为啥那么多大夫都瞧不出来?只给我补气血?”
“肾气不足补气血没毛病啊,我要开方也得给你补气血,百病生于气,气为人根本,气虚招外邪,这许多毛病都是气血不足引起的,如此,你听懂了吗?”
“可是我疼啊,补气血能不让我疼吗?”
“短期不行,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有哪个药是能立刻见效的,总得吃上一段时日看看,七天,七天后再看脉象调整方子。”
张马氏崩溃的摆摆手,“开方子吧,闺女,给我抓药去。”
张英子肉疼的付了药费,跟着他回去抓来了药,熬好了端给张马氏喝。
喝完了没一会儿张马氏骂道,“这什么破大夫,开的药一点不管用,哎呦,哎呦,难受啊!疼啊!”
张英子说道,“娘,人家大夫不是说了嘛,得吃上一段时间才能见效,哪能喝一付就不疼了啊,您老人家忍忍吧。”
“呸,你这个不孝女,敢情不是你疼!在这说什么屁话?忍忍,忍忍,我要是忍得了我还喊疼吗?哎呦,哎呦……”
张英子负气出了屋子,她婆婆王徐氏瞪了她一眼,“又花了多少银子?还不是白撂钱?你看你娘念你的好吗?让你去请田大仙你不去,我看你是银子多了烧的!”
“不,不是的娘,我去请田大仙了,她家锁着门,邻居说她出远门了,没说啥时候回来,我这不是想着我娘等不了嘛,才又去请了一个骨科大夫,娘你放心,这是最后一个了,再不好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娘给我的钱都花没了。”
王徐氏一听最后一次请大夫了,这还行,不是我说,那亲家除了躲屋里喊疼,一点活不干,我看就是懒的,像我,天天忙不完的事,一点毛病没有,吃嘛嘛香!
张英子也是无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手脚酸软,还得强撑着给老娘请大夫熬药,早就受不了,弟媳妇五哥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赶紧把老娘送回去,儿媳妇伺候婆婆不是天经地义吗,让她忙去。
………
杜敏不知道她的想法,知道了大口啐她,你娘在你家病的,不给治好就送回来,门都没有。
高淑英过了半个月又来了,这次带的是寒露和另一个大丫鬟小满。
小满手里拎着两包糕点,给杜敏行礼说道,“我家小姐说认识了一位极好的大姐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杜娘子举止大方,英姿飒爽,让人一见倾心。”
杜敏笑道,“哎哟,你可真会说,我哪有那么好?是你家小姐抬爱啦!”
高淑英笑着说道,“是真的,我就觉得杜姐姐哪哪都好,恨不能天天见面。”
都叫上杜姐姐了,看来高淑英是真的喜欢杜敏。
“杜姐姐,上次你说的强身健体的方法,今儿能教我吗?我学不会还有这两个,她们两个学什么可快了,我们一起学。”
杜敏欣然同意,“好呀,很简单的,就是贵在坚持,练一阵子你就知道它的妙处了,我就很少生病。”
系统嘘她,“你跟人家一样吗?人家可是千金贵体,哪像你皮糙肉厚的。”
杜敏认认真真的教了高淑英她们八段锦的动作跟呼吸的方法,嘱咐她们每天坚持练习。
一套动作下来,两个丫鬟还好,略有些气喘,高淑英累了一身汗。
春花来给老祖宗送针线,推开门见杜敏正在教高淑英做些怪模怪样的动作,抿嘴笑道,“杜娘子,这是做什么?练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