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主角生命力在消失!他死,男穿越者就会来取代他了。】
凌韵目光还停留在季母的手上,系统已经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季涵远头顶的好感度进度条,突然变成了生命倒计时。
凌韵心里一紧,随手把瓜子甩在了地上老太太脸上。然后跑过去,将昏迷的季涵远一把扛到了肩膀上,急切道:";哪个认识路?带我去最近的医馆!";
";我们知道。";季家三小只跳了出来。
";先赔钱!";敦实男人带着院里几个年轻力壮的挡在了他们前面。
";让开!";凌韵蛮力将几人撞开,却又被一群小孩子抱住了腿。
她此刻心中有些懊恼,为什么出门不带银子,为什么不带点金钗首饰?钱能解决的事,她何必拿自己的生命和他们掰扯。
眼看着季涵远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凌韵呼唤系统,";系统大大,快给掉点银子!";
系统一到关键时刻就跟死了一样,一点不搭理她。
正不知所措,王嬷嬷凑了过来。不等她开口,凌韵盯上了她腰间荷包:";嬷嬷,事出紧急。算我借的。";
王嬷嬷还没来的及说不,荷包就一把被她夺过。然后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飞向空中,里面的铜板,碎银子掉了一地。
";赔你们了!快捡。抢晚了,没分到不怪我。";她冲那些拦路的小孩道。
这话一出,不管大人小孩果然都一窝蜂的去捡钱了。
唯有那门口躺着的老太太,翻了身,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凌韵。想来是动作太慢,预料到自己抢不到了,才咬着她不放。
凌韵没有理会,大步从她身上跨过。哪想,这干巴老太太还有点力气,她一双老树根一样的手死死钳住凌韵的脚:";不能走!院里的酸枣树是我大婚之日种下的,底下还埋着我家那口子。今天被撞坏了,再也不能结果子了。你要赔我一两,不!五两银子。";
凌韵倒是想赔钱了事,无奈王嬷嬷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再也不肯上前。
";凌小姐,你跟着小海,这里有我们。";
说话的是季河。
他和季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干惯了粗活,有点力气。
说话之际,两人已经掰开了老人的双手,合力将她抬到了一边。
";快走!";季海看了她一眼,小跑着往前面带路。
约莫跑了一盏茶的功夫,拐过了三个巷子,终于到了医馆门口。
不巧的是,这医馆已经关门了,一顿疯狂敲门后,几个伙计打扮的人开了门。他们看了一眼凌韵肩上不知生死的人,连连摇头,拒绝三人进去。
凌韵没带钱,又不认识个当官的。只好把季涵远放在地上,自己带着季海当街哭诉:";大夫啊!救命啊!开医馆的哪能见死不救呢?";
";晦气!别在门口闹事!我们金大夫可是王府的座上宾,你们得罪不起。";
凌韵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救命啊!大夫见死不救啊!";
入了夜,街上本来就很安静,她这一嗓子惊动了整条街,人们纷纷探出脑袋看热闹。
很快,医馆二楼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从窗子里探出了脑袋:";三七,川断。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两个伙计回答,季海哑着嗓子道:";救救我的哥哥吧,他流了好多血,快死了。";
";快把他扶进来!";
凌韵把人重新扛回肩上,进了医馆,这才发现那白面书生样的人正在点灯。屋子里亮堂堂的,油灯发出的黄色光芒照在季涵远的脸上,仿佛一瞬就将那苍白的死气驱散了不少。
";金大夫在哪里?";凌韵看着季涵远那快要清空的血槽有些焦急。
只要男主一死,穿越者接管他的身体。那她的任务就算是彻底失败了。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想伺候着剧情,但是求生的欲望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顶峰。
";我就是。";白面书生一面给季涵远把脉,一面回答。
凌韵和季海站在一边不敢打扰,就见金大夫给季涵远脑袋上扎了几根银针,然后“欻欻欻”的开起了药方。
";金大夫,我今日出门匆忙,忘记带银子了。明日再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临要抓药了,凌韵才想起这一茬。不好意思的搓手询问。
金大夫摆摆手,又去架子上取金创药:";无妨,救人要紧。";
凌韵带着季海好一顿感激,把季涵远扶起来上药。
";洗洗吧,结痂了,看不清伤口。";金大夫皱眉。
借着油灯的光,凌韵这才注意到季涵远的后脑勺已经有一部分结痂了,血痂和头发糊在了一起。
两个伙计闻言不情不愿的去后院打水。
季海人小,心眼却挺多,拦下二人:";哥哥们辛苦啦。井是不是在后院?我去吧。";
说着,他就迈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了进去,不一会就提了满满一桶水走了进来。
一番清洗过后,季涵远后脑勺一条足足三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露了出来。
金大夫正欲往上面倒药粉,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问道:";大夫,这伤口这么长这么深。不用缝合和消毒吗?";
金大夫手顿了一下,一双黑润润的眸子看向凌韵:";何为缝合和消毒?姑娘懂医术?能否赐教呢?";
凌韵“唰”的一下脸红了,她一个搞地址勘测的,略懂些急救,哪里敢赐教。
一番思索后,她才小声解释道:";缝合就是把伤口像缝口袋一样缝起来,除了止血,还能避免一些我们眼睛看不见的小东西落进去让伤口化脓。";
金大夫眼睛一亮,点点头道:";姑娘的见解很有道理,那何为消毒呢?";
有了专业大夫的肯定,凌韵胆子大了一些,开始侃侃而谈:";消毒就是把我们看不见的毒去除。有些东西,比如黄连,金银花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说的好,永远不如做得好。
金大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丝线和绣花针,让凌韵现场演示。
在火上烤过后,绣花针就算简单消了毒。凌韵将手在凉白开中洗过,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缝合。
她的手很稳,动作也干脆利落。当最后一针完成,剪去多余线头的时候,一旁的金大夫眼睛已经看直了。
洒上药粉,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凌韵才长舒了一口气,用胳膊肘蹭了蹭散落的头发道:";好啦!接下来每日清创消毒就好。";
";姑娘,请问你师从何人啊?";金大夫忍不住好奇。
凌韵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于是瞎诌:";祖传的。";
金大夫一副了然的表情,虽然他知道在他们医道一脉,祖传的手艺都不会轻易外传的,却还是在凌韵扛着人出门的一刻喊住了她。
";姑娘,你明日会来吗?";.
凌韵以为他是说诊金,连忙应答:";来的,来的,一定会来。就算我不来也一定会让人过来送诊金。";
";我不是。";
金大夫抓耳挠腮,有些着急,他诚恳道:";诊金不用急,明天姑娘能自己来一趟吗?我在医术上有些问题请教。";
凌韵想也没想,满口答应。她还急着送季涵远回去休息呢,这人也够脆皮的,撞一下,血槽就掉到了临界值。搞得她步子都不敢迈太大,生怕颠两下把他少得可怜的几点生命力颠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