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晋王一喜,忍不住抓住了凌韵的手,眼睛里有恳求的光。
";变态就是变态,符连那样心理已经扭曲的人,大概率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和善。
反正都是殊死一搏,为何不将命运的缰绳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说那些蛮族的人来云州烧杀抢掠,其中的领头人,定是极其重要的人物吧?";
凌韵语调不徐不缓,却充满杀意,";咱们何不设个圈套引诱他?然后将其活捉,再和对方谈条件呢?";
晋王诧然,旋即苦笑道:";领头人就是符连。他身边可是有冰夷第一高手。";
凌韵眼神稍微变了一下,询问道:";冰夷第一高手在咱们大乾算什么水平?";
";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晋王坐下和她娓娓道来,";而且符连出行阵仗极大。往往带了四五百随从。这些随从也不是普通人,都是军队里挑选的精英。以本王之力,就算得了京城几个友人鼎力相助,也只能制衡那五百精兵。冰夷第一高手,那可是以一敌百的存在。";
他这么一说,凌韵倒是记起书中男主的冰夷小相好的来历,好像就是这什么冰夷第一高手的女儿。要不是她倒戈,男主哪里能成事这么快?
她皱眉思索了一阵,忽而拍手道:";有了!";
与此同时,一道灼灼目光落在晋王身上,他蓦地打了个喷嚏,紧张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凌韵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道:";这皮囊不比那家伙差。";
晋王怔了一下,会错了意,";那符连可不好男色。";
凌韵眼睛眯起来,看着脸色爆红的他,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可是找人试过了?";
晋王面色阴沉下来,转身就要走。
";哎,你怎么开不起玩笑?";
";若是可以,本王是会为云州百姓牺牲的。姑娘为何要一直戏耍我?";
凌韵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立刻投降,";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算到那冰夷第一高手的破绽了。";
晋王脚步一顿,心中大呼不要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身体却很诚实地转了过去。
凌韵也不卖关子,将记得的情节悉数向他道来。
原书中,冰夷第一高手有个独女,名唤芙香。因为仇家多,妻子又早亡,这个芙香就被保护得很好,典型的不谙世事。
芙香生的十分貌美,但是因为其父身份无一男子敢靠近,她对男人的认知就是父亲,符连和护卫。
重阳节时,她和一众仆从登高时走散,遇到一伙山贼。幸得一少年公子相救,才保住清白。
公子和芙香在山洞中躲了一夜,从诗词歌赋谈到到人生哲理。
他不但外表英俊,还体贴有礼。芙香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只是一面,便暗许了芳心。
翌日,公子将芙香送回府,便再也没了音讯。
又过了几年,大乾使团出使冰夷,芙香在宴席上又见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此时,少年人已经褪去青涩,整个人散发着让人更着迷的成熟气质。
他告诉芙香,符连和大乾皇子的恶行,又带她见了符连府上的舞姬。
听了舞姬的哭诉,芙香大为震撼,她回去质问父亲,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最后芙香以死相逼,成功将身为第一高手的父亲留在了身边。
男主则趁机一举将符家拿下,并活擒了那作乱的大乾皇子。
晋王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委委屈屈道:";可本王没想过造反。";
凌韵也不反驳她,而是故作神秘道:";天机嘛,终究窥探不到事情的全貌。我和你讲这些,只是希望你取代这个少年人,和芙香结下良缘。";
见晋王没有回应,她又道:";你可不亏。芙香是个二八年华的美人。她也不会动不动要杀人,比那符连好对付多了。";
";你这不是让本王去骗人家姑娘的真心吗?";晋王有些激动,连脖子都红了些。
凌韵撇了撇嘴,不屑道:";你又不是没骗过。要不是我心智坚定,你还骗我去送死呢。";
";我不……";晋王低下头,又开始转动拇指上的扳指。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好。我同意。";
凌韵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样就对了嘛。等你搞定芙香,就打听那蛮族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拖住芙香她爹,咱们就把符连这杀人取乐的混蛋活捉了。
届时你拿他和符家谈判,还是去和巫家交好,我都不会过问。
只是,你后院这些莺莺燕燕都快散了吧,别到时候让人家起疑。咱们做戏做真点,最后连自己都骗过了,才让人抓不到错处。";
说完,凌韵转身就往外走,";哦,对了。如果我没算错,芙香就是今年重阳节去登高。你准备准备,好好把握机会。”
她眨了眨眼,又道:“我看好你哦。我呢,还得早些回去和家里人报个平安,就先行告辞了。
王爷您要用得着我,就去我那些铺子多捧捧场,指不定咱们就遇上了。咱们一边喝奶茶,一边聊,多好。";
";等等,本王派马车送你。";
晋王心里还在盘算着,一抬头,凌韵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闻言一下窜出去老远,";不必了。您那阵仗太大,我怕把家里人又吓厥过去。";
晋王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追出门去,";接着!";
凌韵下意识转身,一块冰冰凉的东西便落入怀中。
等看清楚,她脸上就笑出了花来,";王爷,你也太客气了点。这玉一看就贵重,但我……";
晋王双掌相叠放在背后,刚刚荡然无存的上位者气场又回来了,打断她道:";这是本王贴身玉佩,见它如见本人。你收好。";
凌韵随意将玉佩挂在腰间,小声说了句小气,这才换上一脸恭维笑容,";谢谢王爷,咱们有缘再见哈。";
过了许久,晋王的目光才从那远去的人影上挪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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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平阳县城东一处院子里,季涵远密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母扑在他身上,开始哭诉,";儿啊,你可算醒了。凌韵那个毒妇,攀附上王爷就对你下毒手,她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真该死。老天爷也是不长眼,怎么不把她一道雷劈了去?";
季海双手握成了小拳头,恨恨道:";哥,我们看错嫂……看错那个人了。";
季江季河没有做声,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小保佑叉着腰站了出来,奶凶奶凶地反驳道:";春桃姐姐说了,大姐姐是为了救大家。";
季涵远这会儿已经清明了些,他环顾一周,询问道:";大姐和路大哥呢?望舒,春桃呢?他们没事吧?";
";你大姐没事。她在房里照顾路安,他受伤了。";季母话说一半,停顿了一息,才嫌恶道:";那个春桃和望舒养不熟,去找人救那个贱人了。要我说她巴不得跟那晋王走,又怎么还需要人搭救呢?";
季涵远难得露出不耐,他朝母亲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然后一言不发地撑起了身子,摇摇晃晃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季母跟着起身,却不敢上前阻拦。
季涵远没有回答,脚步却停了下来,他转身朝保佑招了招手,温柔又低声地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寻你的大姐姐?";
保佑眼睛一亮,腾挪起小短腿飞奔向前抱住了季涵远的大腿,声音清脆又响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