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几日,衙门便将案子判下来:「露小缝」的损失,由冷子兴照价赔偿;冷子兴本人,及其家眷,递解回乡。
「露小缝」的损失,实际上只是那一批的次货,值不得几个银子,但是铺子账面上的价款,却是按着那批好货登记的,于是冷子兴花了近十倍的价钱赔偿了损失。
赵天栋去铺子收了银子,回来交给贾琏的时候,乐得已经眉毛眼睛都各离本处,全都飞起来了!
“就这两批货,加在一起也只花了三头二百的银子,结果上回好货卖了五千银子,这回这笔次货又被赔偿了五千银子……二爷,这里外里加一块儿就一万银子啊!您这是近百倍的翻利!”
贾琏导致是的淡淡一笑,没那么惊喜。
因为他当初挖下这个坑的时候,脑子里已经盘算过了,心里早就有数儿。
“一万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对于贾府那么多败家子儿而言,一万银子扔进去,也就是打个水漂儿。弄不好连个响动都听不见。
但是这件事最大的意义在于:首先,教训了周瑞家的,让他们这一家子今后一段时日里不得不夹着尾巴小心做人,不敢再那么张狂;其次,打了王夫人的脸,让她今后再往外卖古董就没那么便利了。
第三,贾政从此必得小心管束门客,做事更为谨慎自省。这可有助于平衡大房与二房之间的地位,有助于提升贾琏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和威望。
至于这个坑还有的第四个意义,在于花自芳这枚棋子儿上。只是这步棋暂时还不用启动,至于这步棋的效果,还有待来日查验。
收拾完了这笔银子,贾琏神清气爽地逛去王熙凤的院子。
给她买了点小礼物,让她以后知道要更坚定地跟他站在一块儿才行。
可是王熙凤却不在,院子里倒跪着个周瑞家的。
贾琏正纳闷儿,平儿从屋里印出来,绕过游廊走过来,与他轻声耳语:“姑娘被东府珍大奶奶请去那边逛逛,且逗留呢,估计白日里回不来。”
“琏二爷可有事?若有急事,我这就叫小幺儿过去禀了姑娘。”
贾琏勾了勾唇角,“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瞧瞧她。”
垂眸间,只见平儿柔眉顺眼,身段娇软,便不由得笑了,“今儿她不在也好,你陪爷说说话就是。”
既然穿越为贾琏,他怎么能不惦记平儿呢?可是那凤姐死看死守的,他每次见王熙凤的时候,王熙凤都把几个丫头给借故派出去,屋里就留两个干巴老树皮似的婆子,叫贾琏看都捞不着看平儿一眼。
平儿听贾琏这么一说,一张俏脸登时通红,眼底却又潋滟起忧虑,“二爷别说这样的话,叫姑娘听见了,倒好像我勾着二爷似的。”
“二爷走吧,等姑娘回来,我转告一声儿就是。”
贾琏眯眼轻笑,“你越这么着,那爷还偏就越不走了。”
贾琏说着索性大步流星进了屋,向大红猩猩毡的坐褥上一躺,抓过锁子蟒的条枕斜倚着,乜斜着眼瞟着那海棠红的锦缎棉门帘。
平儿果然没跟进来。
贾琏也不急,冲外头叫,“口渴了。平姑娘可赏一碗茶吃么?”
门外有一会子没动静,但是也只限于那么一会子,随即门帘便轻动,平儿无奈地走进来,“二爷想吃什么茶?我叫小丫头子们去弄。”
贾琏却摇头,“不成。她们粗手粗脚的,我可不放心。”
“我就要吃平姐姐亲手泡的茶。不拘什么茶,只要是平姐姐亲手泡的,我都吃得。”
平儿一脸的无奈,走到炕沿边儿,压低声音说,“二爷何苦为难我?姑娘什么性子,二爷难道不知?二爷这一碗茶吃得容易,可我今晚上便不知该如何过得去。”
贾琏从炕上忽地坐起来,伸手捉住平儿的手。
“可你是她的陪嫁丫头,你就该知道你早晚都得当我的通房。这是你逃不过的命,你今日躲了我,却难道以后要躲一辈子么?”
贾琏指尖放肆地伸进平儿袖口,绕着她手腕摩挲,“况且人生苦短,你如今正最好的年岁,难道就因为怕她,却竟然都不想体会这男女的温存滋味么?”
平儿的脸又烧红了,想挣脱却挣不开,手腕上被他摩挲得,仿佛戴了一圈儿火炭儿做的手镯。
“二爷你别这样……”
平儿挣扎,可贾琏哪里肯放,蓦地用力,干脆将平儿拽进了怀里来。
平儿跌到他膝头,被他一把摁住,顺势亲住了她的小嘴儿。
平儿又慌又急,在他怀里使劲踢蹬,甚至还敢举拳砸他。
没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柔顺温婉的小蹄子,竟然也是个如此烈性儿的!
只不过她终究顾着自己是奴籍,也不敢过分,无论是举拳还是踢蹬都不敢使劲,便如蚊子挠痒痒一般,非但不疼,反而还增加了情调。
贾琏心下更是情动,索性将她箍紧,亲得更放肆。
平儿又惊又羞,还被他勾起了身子的感觉。她便更害怕,在他怀里不由得落下泪来。
贾琏尝到泪水滋味,这才缓缓结束,抬起头来凝视怀中柔软哭泣的人儿。
“要哭就哭一会子。”他用指腹帮她轻轻拭去眼角泪花,“我知道你怕她,你哭也是难免。可是你也总要明白,爷是要定了你的,便是你再哭再怕,爷也不可能放过你。”
平儿克制地哽咽,身子在他怀里轻颤,“你们这些当主子的也忒霸道!”
“我是她的丫头,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地服侍她,可是她一见了你,就防贼似的防着我。我从前觉着可笑,我以为二爷你这样的人,不至于看得上我。”
“我这话跟她也说过,我自以为说得理直气壮。可是二爷你今儿竟然就对我这样……二爷你是打我的脸,让我从此没脸再面对她!”
“哦。”平儿说的,贾琏都同意。可是贾琏却又捉住她下颌,再度亲了下去。
因为哭得梨花带雨的平儿,与王熙凤截然是两种风味,平儿的泼辣里带着娇软,反抗里透着臣服,这种感觉实在太吸引人。
平儿这次不肯再屈服,贾琏便哄着她,“乖乖让爷再亲一回,爷就松开你。不然你今儿个到她回来之前,就都在爷怀里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