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之中。
老翁,小姑娘尸体,就这么跌倒在猩红血泊里,双目圆睁,似死不瞑目。
此刻。
三人呈一条直线站着。
落阳居中,听烛,李十五分站两边,两两间隔约莫十丈。
个个神色不是善茬,就这么警惕盯着对方。
李十五拇指上眼珠子睁开,朝向地上老者尸体,果然,对方身上依旧有一根根红色悬丝冒了出来。
“看来,他依旧不是那所谓的木偶妖呢!”
李十五轻呵一声,目光瞟向听烛,接着道:“听烛,你是真找不到木偶妖本体,还是故意带错路,一直逗我俩儿玩呢?”
忽地,他目光狠狠凝住。
“还是说,你才是那只木偶妖?”
“或者说,你也被此妖以悬丝操控了?”
听烛闻声,望着李十五那只染了血的手掌。
同样道:“我怎么觉得,你才不是真的呢?”
“尽管我之前削掉你一根小指,且你同样能够断指重生,但是,若你是那只木偶妖,能做到这一点也并非什么难事吧?”
听着两人话语,落阳站在中间,直接道:“你二人莫要争辩,我怀疑,你们都是假的。”
听烛,李十五异口同声:“呵,你最假!”
一时之间,场面僵持下来。
三人陷入死循环之中,都觉得对方是假冒的,被什么东西替换掉。
李十五捏了捏下巴,拇指上眼珠子不着痕迹张开,见落阳身后,那一道道狰狞扭曲身影仍在。
而后看再次望向听烛:“听烛,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
“证明?”
听烛呵呵一笑,一张红漆供桌突然出现身前,上面朱砂,黄纸等物一应俱全。
接着,又是手中出现一滴殷红血液,口中念叨:“黄纸燃,朱砂焦,孤魂野鬼快来到……”
几乎是瞬间,天穹一道雷云汇聚,一道银白色雷霆接连天地而下,落在李十五头顶。
便见李十五满头发丝炸起,浑身焦黑,目光呆滞,口中冒出黑烟。
而听烛,也是及时停止施咒。
神色漠然道:“如此,能证明我之身份了?”
见这一幕,落阳忍不住开口:“听烛,你这下咒也太快了吧,你们两个不会都是假的,合起伙来演我吧!”
听烛面色不变,随口一句:“我下咒,是挺快。”
“无它,唯手熟尔。”
几息过后,李十五手中掐诀,唤出一团清水,清理身上污秽。
口中喃声道:“落阳背后有鬼影,听烛会下咒害我。”
“按理来讲,他们身份应该问题不大,可为何,给人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忽地,他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对着两人直接开口:“你们听我讲,十相门马相,害群马。”
“其不擅斗法,最擅害人。”
“一能附体,二能无意间引起人心中恶念,让同室操戈,互相残杀。”
李十五深吸口气,神色凝重道:“你们说有没有种可能,有一位害群马,附身在我们中的一人身上?”
“其引动我等心中恶念,才是让我等的一些行为举止,看着与平常有些差别,偏偏我们自己还意识不到。”
一听这话,听烛落阳皆露出思索之色。
而后,听烛点头道:“被害群马附体,确实有这种可能。”
只见,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筷子粗细,手臂长短的银针,看上去尤为锋锐。
银针之上,更是铭刻密密麻麻铭文,透着一股形容不来的玄妙气息。
接着,惊悚一幕出现了。
听烛将这根银针,从自己太阳穴直直插了进去,又从另一边穿透而过。
一时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根筷子之上,串了一个大西瓜似的。
“听烛,你这是?”,李十五皱着眉头。
听烛神色依旧不改,语气平静道:“十相门肆虐大爻久矣,长期以往,自然得想办法应对他们。”
“如我以银针,穿透头颅两大灵位,便是我卦宗琢磨出的,应对马相修士附体之术的法门。”
“好比现在,若我真被马相修士附体,那么就能透过银针感知到,我躯体之中还藏有另外一人的神魂。”
听烛话语声一顿,双目微微凝着,似在仔细感知什么。
而后就听他道:“我并未被马相附体,你们呢?”
李十五若有所思道:“银针穿透头颅,对你肉身无损伤?”
听烛解释:“自然是有,不过此乃我卦宗不传之密,你别管就是。”
这时,落阳也在身上摸索起来。
就见五柄漆黑小剑,出现手中。
每一柄小剑之上,都是煞气弥漫,更隐约传来鬼哭狼嚎之声,很是骇人。
他道:“你卦宗有应对马相修士之法,我纵火教自然也有。”
说罢,就见他将其中两柄剑,分别插进自己小腿之中,再将另两柄剑,从两边肩膀位置斜插了进去,只留个剑柄在外。
这最后一柄漆黑小剑,并未插入体内。
而是被当作发簪,插入头顶发髻之中。
落阳道:“此乃五柄煞剑,我将它们分布自身五个方位,便能组合成阵,若是我躯体中藏有害群马。”
“啧啧,那他有福了。”
“不过好像,我同样未被附体。”
李十五见此,清了清嗓,询声问道:“四肢各插入一柄煞剑,你不痛?”
一听这话,落阳立马皱巴着脸。
“痛,怎么可能不痛!”
“不过,这煞剑是由我教长老炼制,每次有弟子外出,返回教中之时,都会以五剑验明真身。”
“不然真被害群马混了进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十五收回目光,如此看来,大爻四大教派,平日里也是互相找寻制衡之法。
偏偏这时,落阳,听烛同时盯了过来,眼神如鹰隼一般,审视之意甚是浓烈。
“李十五,我二人好像正常。”
“那么,你呢?”
李十五呵呵一笑,单臂横展,花旦刀便是凭空出现手中。
口中随意道:“要我证明,简单啊!”
“噗嗤!”
一声过后,花旦刀好似无阻碍一般,自他胸口穿透而过,带起点点殷红血迹。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