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传，百姓炸锅。
“李怀恩这小子说得对啊！”
“对头啊，要是边军全跑光，谁看着我们？”
“吐蕃、突厥、契丹哪个不得趁火打劫？”
“有这心操心勤王，不如守好家门。”
“李怀恩这诏书，写到咱老百姓心坎上了。”
连街头卖菜的大娘都骂上了。
“这才叫皇帝！”
“武则天就知道和亲割地，李怀恩一句‘百姓不可伤’，我就服他！”
世家们头都大了。
刚送完一波粮草到洛阳，正准备再往太原送银子。
一听诏书，又傻了。
“这局势……赌哪个？”
“赌李怀恩吧，他有兵有话事权。”
“可武则天还坐着龙椅呢……”
“要不，再加钱？”
“送洛阳三千金，送太原五千金，稳了！”
“对！咱买保险，左右都得有路走。”
“快快快，账房，再掏点！”
账房先生当场抱头痛哭：“爷，真的掏空了……”
当李怀恩的“震世诏书”摆到洛阳金銮殿上。
武则天的脸，直接黑成锅底。
她咬着牙，盯着诏书上的那句。
“谁敢抽调边军，朕第一个砍他。”
然后，一巴掌拍飞了桌案。
“李怀恩！！”
“你想气死朕？！”
文武百官低头不语。
李显在旁边小声嘀咕：“母后，要不……真歇歇吧？”
狄仁杰也是摸胡子一笑：“陛下，民心不可违。”
“李怀恩这诏书，写得……妙啊。”
武三思咬牙切齿：“贼子狂妄！”
武则天冷笑：“狂妄？”
她站起身，转身看向窗外的天空。
“这天，真要变了……”
李怀恩那诏书还没完全送到，北边南边东边西边的蛮子们就躁动了。
吐蕃、契丹、朝鲜，三家互相打了个眼色。
“哎？”
“中原这不是内讧了吗？”
“武周皇帝跟草原皇帝干上了？”
“要不……咱们去抢点地盘玩玩？”
话不多说，直接起兵！
吐蕃一拍桌子。
“中原边境那几座城不错，先划拉来试试。”
契丹甩了甩马鞭。
“我看看幽州行不行，正好养羊。”
一时间，各路蛮族纷纷南下，个个像闻着血腥味的狼，准备趁火打劫。
洛阳皇宫，气得武则天原地爆炸。
刚听完边军报，说高丽入侵。
结果又来一封急信，说契丹也动了。
再后面，吐蕃的快马飞进宫门。
她拿着三封战报，对着龙椅就是一巴掌。
“啪！”
“混账玩意儿！”
“朕才让边军勤王，你们一个个都跑了？！”
“李怀恩！李怀恩！”
“都是这逆贼搅得天下大乱！”
她气得直喘粗气。
“你搅，我搅，看咱们谁搅得狠！”
狄仁杰站在旁边扶额。
“陛下，要不……稳住，别把自己先搅吐了。”
李显在旁边缩着脖子，小声补刀。
“母后，这天下要真没了，您还搅给谁看啊……”
武三思死死攥拳，咬牙切齿：“等李怀恩进了洛阳，我第一个跟他拼命！”
狄仁杰幽幽一声冷笑。
“你拼什么命？他要是封你当洗脚郎，你是不是还得谢恩？”
武三思：“……”
宫里乱，宫外更乱。
街头巷尾，满是风言风语。
茶馆酒肆，三步一传、五步一喊。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李怀恩要进洛阳了！”
“真的假的？”
“真的！隔壁张屠夫他舅舅在太原亲眼看见的！”
“说李怀恩一到，就封武三思当洗脚郎。”
“真的假的啊？”
“反正比现在强！”
“还有还有，我听说……”
“李怀恩要娶武则天当皇后！”
“呸，真的假的，那可是他娘啊？”
“谁知道啊，不过好像……也没谁拦得住他。”
“嘿，真是个狠人。”
“你们知道吗？”
“李怀恩说了，进洛阳之后第一件事……”
“是什么？”
“给百姓减税！”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不重要，主要是……比现在强！”
各大世家也听见了风声。
老祖宗们围坐一圈，桌上一边摆算盘，一边摆地图。
“站武周吧，吐蕃契丹高丽打上来，咱们首当其冲。”
“站李怀恩吧，他要是真进了洛阳，我们得先奉上家底讨好。”
“头疼啊……”
有个老狐狸叹气。
“要不，再押两头？”
“左边送钱给武则天。”
“右边送粮给李怀恩。”
“再不行，咱就给高丽也整点儿……”
众人一起点头：“妙啊，三开花！”
洛阳城里，一片人人自危。
朝堂上，暗流汹涌。
江湖上，风声鹤唳。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
李怀恩那伙草原骑兵，已经开始收拾马鞍，打算进京喝茶了。
而洛阳，正等着天塌。
太原丢了，草原上扶持的部落被灭。
契丹来敲门，吐蕃来撬锁，高丽在后院放火。
武则天一觉醒来，满桌子奏折，全是噩耗。
她刚端起茶，抖手洒了一袖子，脸色铁青。
殿外侍卫跌跌撞撞冲进来，嗓子都喊破了：
“陛下！李怀恩……南下了！洛阳危矣！”
武则天猛地一拍桌案，案几差点掀翻。
茶盏“啪”地摔碎一地。
“李怀恩，你还想反天？！”
声音一出，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齐刷刷低头。
空气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显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一步。
心里默念：
“母后……我觉得……差不多也该退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趁乱跑路，忽听身边武三思冷笑一声。
“陛下！”
“李怀恩妖言惑众，勾结外敌，蛊惑人心！”
“此贼不除，天下不安！”
“陛下何不下旨调兵，勤王讨贼！”
话音刚落，狄仁杰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叹气。
“好家伙，这时候还敢挑事。”
轻咳一声，他出列劝道：
“陛下……”
“说句不中听的。”
“李怀恩，他可是李家嫡系血脉。”
“这要真打下去，咱们朝堂能剩几个人？”
“文官武将，都是人精，到时候两边都有人通风报信，怕是……”
他话没说完。
武则天冷冷一挥手。
“朕意已决！”
“传旨！”
“各地勤王，保卫洛阳！”
“谁敢违令，诛九族！”
深夜。
皇宫灯火通明，武则天坐在龙椅上，眼神阴冷得吓人。
“勤王军呢？”
“还没到……”
“哪路先来？”
“呃……都说堵路了……”
武则天气得咬牙，低声骂道：
“一群废物！”
“要是真打进来，朕非让李怀恩……挫骨扬灰！”
狄仁杰低头叹气：
“陛下，别逞强了。”
“再不退，真得抬下去了。”
武三思握着刀柄，梗着脖子喊：
“不能退！”
“我们拼死一战！”
“就算打不过，咱们也不能丢了脸！”
狄仁杰瞥了他一眼。
“你拼？洗脚郎拼啥？”
殿角落里，李显正蹲在箱子旁，一边往包袱塞金银，一边悄悄跟宫女咬耳朵。
“你看，母后这意思是不退的。”
“李怀恩那边又是草原又是火药的……”
“要不我先溜？我去南方静养。”
宫女悄悄问：“太子殿下，您跑了，皇位呢？”
李显摆手：“啥皇位？命都要没了。”
“活着，才有机会捡漏。”
说着，他拎着包袱，打算趁夜遛人。
“谁也别拦我。”
“本太子今天不干了！”
宫外，风声鹤唳。
宫内，人心惶惶。
大周这艘大船，眼看着快翻。
武则天再怎么恨，也明白：
这盘棋，怕是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