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微微探头，看一眼公交车后门那烂泥一样的大妈，缩了一下脖子，起身后，瘸着腿从前门下车。
她路过司机座位，还向大哥说声谢谢。
“警察叔...大哥好，我叫彭小壮。”
姑娘下车后，看到警察有些紧张，话就那么秃噜出来了，但看到那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还有些显嫩棱角分明的脸，慌忙改了口。
彭小壮？
楚鱼与年轻警察两人看着这叫彭小壮的瘦猴姑娘，感觉名不副实。
彭小壮似乎也见怪不怪了，自动忽略两人的表情反应。
她哥哥还是彭壮壮呢，还不是瘦地像麻杆。中州风大，记得开学时，他送自己上学，在校园里还被风给刮倒了呢。
“你们跟我进去。”
年轻警察多看了一眼彭壮壮，然后招呼楚鱼和大妈，跟着他。
楚鱼和彭壮壮都跟着他，快走进去派出所大门了，回头看见大妈还趴在地上不动。
“这...”年轻警察心里一慌，想着别出人命了，转身去看大妈。
“她是装的，我一句话她就起来。”
楚鱼说着示意，彭壮壮去拉年轻警察的手。
“哥，扶我一下，脚疼。”彭壮壮脸色微微泛红，伸手拉住了年轻警察的胳膊。
楚鱼没关年轻警察，臌胀肚子猛地吸一口气，大喊一声：“老太婆讹人啦！”
年轻警察上一秒还觉得楚鱼胡闹，下一秒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大妈，很邪门地爬了起来，眼睛红的吓人，恶狠狠地看着楚鱼和彭小壮。
大妈站起后缓了口气，反而收起之前的泼妇行径，走到楚鱼面前，啐了楚鱼一脸后，才开口说话，道：“讹你？我可不讹你。我被你踢得浑身疼，你就给我一个劲儿治病吧。”
她说着，冲着楚鱼吐一口浓痰，不过楚鱼头稍微偏一下，躲过去了。
然而，坐在楚鱼肩头一直吃瓜的橘猫，没那么幸运，硬结了这一口痰。
“老太婆的味儿不对，你看看她肚子上有没有印记。”橘猫猫爪一会儿，那口痰反弹似地落在了大妈肚子上。
这落在大妈眼里，就像楚鱼反吐一口痰似的。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楚鱼一时没适应与橘猫的对话，开口大声说话。这没头没尾的一嗓子，把其他三人给唬地一愣一愣的。
其实，一人一猫用念头意识，都可以交流，只是情急之下，楚鱼忘了。
“那小册子你是不是跳着看的，中间几页，就是记载了服用黑仙会，用来造人畜的丹药后的特征，其中有人身散发骚味，肚脐上三寸有硬币大小的符文图案这些早起特征。”
楚鱼听橘猫这么一说，脑子里有些印象。
黑仙会造人畜可不是黑社会那种敲闷棍套麻袋，把人给绑了完事儿。
他们会用特殊药物，诱惑那些需要的人，去吃药，吃够天数，会有黑袍人上门念咒，人暂时变成动物，这才带走，随后送到像仙源农场那样的造畜厂子里，再给他们蒙上一层兽皮。
楚鱼与橘猫这一惊一乍的交流之际，彭壮壮把先前楚鱼递给她的诊断单，展开后，悄悄地递给了年轻警察。
我草！
这极品大妈算是碰了硬钉子。
然而，年轻警察转念一想，也松了口气，毕竟事情不那么复杂了。
你自己作恶，刺激人家犯病，打你没得商量。
“大妈，你可离他远点。”
“你什么意思？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我把你们一块告了。”
大妈虽然强压着火气，但是年轻警察这话给她的感觉就是在拉偏架。
年轻警察白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靠近他耳边，小声说到：“他有重度精神分裂症，杀人都不用偿命，听我的先进所里。”
楚鱼看了眼警察手里那张单子，心里哈哈大笑。
操！
看老子吓不吓死你这老太婆。
大妈听到警察这话，看一眼楚鱼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咽一口口水，小声对警察说道：“小伙子，你可得保护我。”
“走吧，都进来。”
警察随后示意他们三人，随自己进派出所。
楚鱼吊在最后，一点一点靠近大妈。
似乎是因为进了派出所的缘故，大妈提防自己的心松懈了，竟然停下脚步，对后面的楚鱼挑衅似得呸了一口。
楚鱼心里一乐，脚下突然发力，冲向大妈，嘴里还喊着：“你个死老太婆，干嘛吐我口水。”
年轻警察刚反应过来，就看到楚鱼嗤啦一声，一把大妈的裙子给扯了下来。
黑色。
蕾丝边。
半透明。
......
人老心不老，骚气啊！
啧啧！
楚鱼也就大致瞄了一眼，不过很恶心，那股子骚味愈发的冲鼻子了。
这些都不是楚鱼关心的，他看到大妈肚肚子上那黑色符文，呈放射状向身体蔓延，渔网似得要把人给包完了。
“这人也快了。不知道收她的是谁。”橘猫感慨一声。
楚鱼见年轻警察朝自己冲过来，立刻抱头躺在了地上，大声喊叫，“头疼头疼，我的药我的药......”
这下麻爪了。
年轻警察脑子与身体不同步了，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人停下后，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头，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一个老警察后，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慌忙喊道：“师父，这这这...难搞啊！”
老警察没说话，只是朝他点点头，走到大妈身边，把手里的床单扔给了大妈。
“小陈，看看他身上有药没有，找出了给他吃上，后面的事情，你看我处理。”
小陈警察听到师父这话，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楚鱼身边，开始翻找药。
楚鱼适当地配合一下，让小陈把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出来。
“两颗两颗！”
楚鱼翻着白眼，歪着嘴自言自语。
小城警察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两颗“药”。
嗯？
这位怎么有淡淡的水果味？
这念头，也就从他脑子里闪那么一下，就那“药”塞进了楚鱼嘴里。
甜呢！
嗯，怎么还有股苦味？
楚鱼视线落在小陈右手食指和拇指上，发现有些微黄。
我靠，难怪有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