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从馨香阁离开时,林辰被苏瑾儿身边的小侍女琴儿叫住了!
看着林辰有些疑惑,琴儿轻笑了一声,“林郎君,瑾儿姐姐让奴来问问您,当初您答应在您府里给姐姐留两间房,还作数吗?”
林辰闻言笑道,“琴儿,你去回瑾儿,只要她愿意,住多久都没问题!”知道苏瑾儿碍着面子不好意思亲自来说,林辰接着说道:“等过了明儿个,某来带瑾儿姑娘去认认门!”
琴儿捂嘴轻笑,“那以后奴婢和瑾儿姐姐怕是要麻烦林郎君了!”
小丫头十五六岁,在这秦楼楚馆呆长了,一颦一笑都故作矜持!林辰伸手摸了摸琴儿的脑袋,笑道:“小丫头片子,倒是有点大人样了!好了,某回了!和瑾儿说一声,后天下午某来接你们!”
未等琴儿反应,林辰快步跟上前面几个等着他的兄弟!
梁国公府书房,房玄龄看着站在面前刚刚从平康坊回来的房俊,问道:“遗爱,前段日子你去卢国公府上去拿豚肉和绿叶菜时,见到林辰了吗?”
“见到了,只是没有说话!当时程叔发了一通火,我们几个小辈都不敢吱声!”房俊回道!
房玄龄皱了皱眉头,“那今晚呢?你去平康坊也没见林辰?”
房俊摇了摇头:“某和长孙冲两人陪着长乐公主和高阳公主一起,长乐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阿爷,儿子看见李恪程处默几人和林辰坐在一起了!”
房玄龄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书桌,听到房俊的话微微愣神:“李恪?你确定没看错?”
“没有!”房俊笃定道:“离我们不远,看的清清楚楚,结束了以后他们几人还进了馨香阁,高阳想跟着去看看的,被长乐拦住了!而且长孙冲还说林辰写的那一首诗词水平很高,他说他的才华比不了林辰!”
房玄龄闻言沉思了良久,就在房俊快要想提出回房的时候,房玄龄说道:“遗爱,那个林辰马上就开始准备建造一个酿酒作坊,阿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记住,一定要插一脚!
他现在在长安除了卢国公府上,基本没什么根基,你要在他未发家之前和他打好关系!还有就是一定记得不要搬出阿爷的名头,更不要搬出你驸马的名头!你懂阿爷的意思吗?”
房俊疑惑的看着房玄龄,“阿爷的意思是,伏低做小?视他为兄长?”
房玄龄点点头:“是!”
房俊更疑惑了:“为什么?”
“遗爱,你也长大了,以前一直混不吝的性子也要收一收了!”房玄龄苦口婆心,“阿爷知道你可能不服,但有些事阿爷现在和你说不清楚,你只要按照阿爷的去做就行!阿爷只告诉你,林辰不是一般人!不信你看着,就连陛下都会让李恪跟着林辰!
阿爷今儿个一天都在宫里和陛下商讨国事,有赵国公长孙无忌,郑国公魏征,河间王李孝恭,江夏王李道宗,卢国公程咬金,还有监察御史马周,你应该知道这几人在朝廷代表什么?可今儿个所有的议事都在围绕着这个林辰!
你现在懂得这个林辰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了吗?你也不要问为什么,事关国事,阿爷能和你说的只有这些,你只要听阿爷的话就行,交好林辰,不惜一切代价!”
房俊懵逼的看着自家阿爷,和房玄龄不同,房俊武力不俗,头脑却相对比较简单,不善思考,但作为宰相之子,肯定比一般人要高几个层次,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房俊了然回道:
“阿爷,某懂了!您的意思是这林辰将来的成就无法估量!和他相交于为发迹之时,将来才能互相有个照应,而且这个照应肯定是他照应儿子更多一些!”
房玄龄伸手抚须,站起来笑道:“吾儿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蠢笨,能想到这一层,证明你很聪明,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相信吾儿还能更好!”
房俊憨憨的笑道:“某本来就不笨,只是不想动脑子而已!阿爷的话儿记住了,明儿个某就去卢国公府上,好像那林辰的府宅已经修缮差不多了,正好去帮他搬搬家,收拾收拾屋子!”
……
郑国公府邸,魏征坐在厅堂里,夫人裴氏拿着针线坐在一旁,就着灯笼的光在缝补着衣物!一边缝补一边对着魏征说道:
“玄成,前两日你带回来的那个精盐,妾身昨儿个送了一半去梁国公府上,年前妾身那妹子卢氏给咱府上送了几缎布匹,妾身一直不知道用什么回礼!你也知道就咱府上这点家当,真拿不出手!”
魏征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去年中秋时,陛下不是赏赐咱几坛葡萄酿吗?你咋就不拿那个回呢?”
裴氏看了一眼魏征,“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家里的事,去年中秋,卢氏可是给咱又送胡饼又送精米,妾身不也要回礼吗?这些年,梁国公府上经常送咱这样那样的东西,你倒好,都是回一些陛下赏赐的东西!说实话,妾身每次去都臊得慌!
陛下赏赐你肯定也会赏赐玄龄,你说卢氏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处吗?”
魏征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的笑道:“玄龄也知道某这府上的事情,咱同朝为官,大家都知道各家各户都或多或少的在长安城有些产业,只有咱府上没有,只靠那一点俸禄过日子!
这些年稍稍好一些,国库和内务府都能周转了,陛下赏赐的也多了一些!日子不是也有了盼头了吗?对了,咱府上现在可有盈余?”
裴氏闻言看了一眼魏征,“你可别打那一点盈余的主意,那可是留给咱书玉以后成亲用的!年前各家成年的都赐婚的赐婚,尚公主的尚公主,咱书玉却没被陛下提及,唉……妾身这可是要帮他打算啊!”
“你这老婆子倒是会操心,书玉才十四岁,你这是不是想的太早了?”魏征笑道!“陛下没有提及肯定有陛下的道理,那些个及笄的公主都被赐婚了,哪还有留给咱书玉的?况且书玉还年幼,以后陛下肯定会有安排的!你就少操这份闲心了!”
裴氏叹了一口气:“妾身就怕耽误了书玉,你看长乐才十三岁,都和长孙家的成亲了!
你这也是,从不为府里考虑考虑,天天抱着你那死脑筋,再这样下去,妾身就怕将来咱书玉恨你呐!别人家当官富几代,你倒好,越当越穷!”
魏征沉思片刻说道:“眼下有一个机会,前两日老夫跟你说过那个林辰,这几天可能要弄一个酿酒作坊,昨儿个某这跟书玉说过了,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参一脚!只是你也知道,那林辰刚到京城,根基不稳,手上没什么余钱,老夫再想着,府上拿一些钱财出来,以书玉的名义去资助林辰一下,或许能有想不到的收获!”
“你确定?”裴氏显然不怎么相信:“妾身听说那林辰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郎,真能弄好?”
魏征眼里精光闪动,“老婆子,你就相信老夫一次,而且还要快,某若是没猜错,明儿个就会有人上赶子送钱给那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