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闲聊之时,门外的大黄突然的狂吠起来!
林辰站了起来,大壮已经往门外跑去,一声马嘶,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林兄弟,某又来打扰了!”
还未等林辰走出堂屋,程处默大步跨进了院子!看到林辰,直接上来一个熊抱!“哈哈哈…林兄弟,某给你拜年来了!”
林辰伸手抱住程处默,拍了拍后背,对着站在厨房门口的春花冬雪喊到,“春花,弄几个菜,冬雪,烫一壶酒水!”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程处默的手臂,笑道:
“程兄,来,进屋,屋里暖和!这大过年的,咋想起跑蓝田来了?”
“想兄弟你了,给兄弟带了一些宫里的葡萄酿和三勒浆!”转头对着侍卫大虎说道:“大虎,把马上的酒水果饼取下来!”
两人一边说一边进入堂屋,程处默抬头,看到上坐在四方桌上首的孙思邈,脚下一个踉跄!伸手一把拽住林辰的胳膊,定睛仔细看了看,连忙急走几步,来到孙思邈面前躬身施礼,声音有些发颤:
“孙…孙神医?您老怎在某兄弟家里?”
孙思邈把手上的茶杯放下,看向程处默,眼神带着疑惑,“你是程知节家的大郎?你咋认识林小郎的?”
程处默走到孙思邈的身边,伸出两个手指捏住孙思邈肩膀上的衣服,那神情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老神医,您可知,陛下在整个大唐境内寻您?”
孙思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程处默,微微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皇后娘娘气疾复发了?也难怪,今年的天气格外冷了一些,对娘娘的病症是一种考验!”
随后,春花端上酒菜,程处默和大虎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和孙思邈林辰三人说着长安城近况!
“对了,老神医,俺阿爷说,林兄弟这火炕或许对娘娘的病有好处,因为闻不到碳毒,您觉得呢?”
孙思邈闻言看向一旁的墙壁,眼睛顿时一亮,转头对着林辰说道:“林小郎,你这火炕是何人建造?能不能现在就召集起来,随老道近长安,帮着娘娘去建造?
气疾主要是在深秋到初春发作,寒气入腑,室内通风不够,再加上火盆取暖,碳毒入肺,引发咳嗽,一时难以痊愈!若是建造这火炕,或许真能缓解!”
“都是庄子上的叔伯兄弟帮着建造的,倒是可以随时召集,只是这火炕跟气疾有什么关系?您确定不是忽悠我?”林辰显然是不相信的孙思邈的话!“这气疾不是用麻黄甘草桂枝等等这些中草药吗?”
孙思邈闻言,突的转头看向林辰,眼里带着疑惑:“你会治病?”
“不会!”林辰立马回道!
孙思邈看向林辰镇定自若的样子,诧异的问道:“那你咋知道这些药材治疗气疾的?”
林辰笑了笑,“这些好像都是常识好吧?气疾不就是支气管炎吗?麻黄平喘利水消肿,甘草润肺止咳清热解毒,桂枝温通经络助阳化气!”
“你不是说你不懂治病诊疗吗?”孙思邈眼睛盯着林辰:“何为支气管?”
“我真不会治病,这些都是在一些医书上胡乱看到的!”林辰抚了抚额头,“支气管就是喉咙连接肺部的管道,上面有一些炎症!俗称支气管炎症! ”
“何为炎症?”孙思邈对医学显然很执着,只是林辰此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额”,不出所料,林辰卡壳了!嗫嚅半天,“就是上面病变了!”说完舒了一口气!唉…总算是圆回来了!
但林辰还是低估了孙思邈对病理药学的痴迷!“贫道解剖过成千上万的动物,才了解一点这个气疾的病理,据贫道所知,自古以来,好像并没有在任何医书上记载关于支气管这个概念!就算扁鹊内外经中都未曾提及,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额…”林辰瞪圆了双眼,哑口无言!我能说是后世了解的吗?但好在未等林辰考虑,孙思邈接着说道:
“还有这个桂枝,贫道倒是真没有研究过,给贫道具体说说!”
林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肉桂的干燥嫩枝,肉桂主要生长在岭南南诏琼州等地!关中地区可能没有!”
孙思邈:“你这都是怎么知道的?什么书?能否借与贫道看看?”
林辰又抚了抚额头,“我是真不记得了,而且这些知识对我也没有吸引力,随便看到,具体是哪本书,在哪看的,什么时候看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坐在一旁安静吃饭,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处默,这时正好吃完,看了一眼有点窘迫的林辰,对着孙思邈笑道:“孙神医,某这兄弟学的比较杂,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未曾专攻!您老就不要为难他了!”
转头对着林辰接着笑道:“林兄弟,你看能不能安排人去找一下那些个工匠,咱明儿个一早就回长安,如何?皇后娘娘的病确实等不得!
你可知道,为了找到孙神医,陛下可是花了很大的人力财力物力!
还有就是俺家阿爷想和你商量商量,再弄一些绿叶菜和豚肉回去!这些日子天天大鱼大肉的,上火!”
林辰闻言,走到院子里和大壮冬雪交代了几句,然后回来说道:“我们怎么去长安?孙神仙没有马匹,我这又不会骑马啊!”
程处默愣住了,“林兄弟你不会骑马?你咋就不会骑马呢?你这什么都懂一点,为啥不会骑马?”
额…林辰彻底无语了,“我这乡下小民,不会骑马奇怪吗?你去问问,就我们林家庄,若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有几个会骑马?”
程处默闻言一愣,“是某考虑不周,”看着还未吃完的大虎,说道:“大虎,别吃了,拿着某的令牌,去蓝田县左金吾卫,找窦德玄窦大将军,和他说明情况,就说孙神医在此,让他安排两个马车,今晚就要送到这里来!”
孙思邈闻言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聪明,恐怕不搬出贫道,窦大将军都不会理你!”
程处默讪讪的笑道:“窦德玄是个老顽固,谁的面子都不给,若是不提到您老人家,某都怕大虎被他给打出军营!”
孙思邈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笑着说道:“窦德玄可是比较难得的将领,你小子倒是敢编排,就连陛下都对他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