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的手指在灯笼上那层薄薄的婚纱上抚摸过,似乎在无声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思绪。
灯笼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他脸上复杂难辨的神色。
既然选择了他,那以后就不可以离开他。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鬼。
林如愿在一旁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谁背后说人坏话。
真讨厌。
周围的人逐渐散去,林如愿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便和楚默准备回去。
夜深人静之时,两人终于换上了那身熟悉而又略显寒酸的宫女衣裳。
两人依依不舍地转身,一步步踏入了那片深邃而冰冷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在月光下拉长又缩短。
回到属于楚默的小院,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件紫色的皇子服饰。
林如愿疑惑:“这衣服是?”
“明日给父皇拜年的皇子服饰。”楚默一脸淡然。
曾经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刻,现在却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捡起地上端盘里的衣服拉着林如愿进屋。
林如愿本打算问问的,楚默黑着一张脸很是唬人,开口问了几句都被搪塞过去。
只好识趣的闭嘴。
两人同榻而眠。
大年初一的卯时(早上五点),林如愿还在呼呼大睡,窗外还是黑漆漆的。
楚默身着略显不合身的朝服,轻轻抚摸着林如愿的发丝。
他打算自己前去,他不想让林如愿看到他被六皇子刁难却无能为力的懦弱形象。
撩起他的额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上面落下一吻。
床上的人因为不舒服,手无意识的拨动两下。
楚默笑笑,起身离去。
零九看着呼呼大睡的宿主,又看看准备离开的楚默。
纠结半天,最终决定跟着楚默,有事情了通知宿主。
楚默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不受宠的七皇子,这份向父皇拜年请安的礼节,对他而言,既是责任,也是一种讽刺。
他缓缓步入大殿,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餐桌上,新制的菜肴香气扑鼻,色彩斑斓的衣裳挂在一旁,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奢侈。
“七弟最近长的好像比上次见的时候更壮了。”
六皇子的身影如同阴影般笼罩而来,轻蔑的笑容带着刻意的挑衅。
楚默的眼神在六皇子出现时微微一暗,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人愿意为他撑腰,他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于是,他轻轻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拖六哥的福。”
楚天赐看他如此低眉顺眼的样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趣感。
他还是喜欢对方激烈反抗他的模样,那才有趣,会让他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这是折磨别人所不能带给他的。
“哦,是吗。”楚天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扔了楚默的杯中。“喝了吧。”
零九赶忙扫描——是黄连丸,贼拉苦的那种,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毒药。
楚默用力咬着下唇微微出血,最终还是松口笑道:“谢谢六哥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