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烈一到京城后没立刻被带进宫,而是被关进了天牢里。阴暗潮湿的天牢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绝望。
“怎么回事?立刻带我去见王上。”
勃烈愤怒地咆哮道,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天牢里回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士兵略带歉意地望着他。
“王上正忙,忙后自会召见你。”
士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畏惧,不敢直视勃烈的眼睛。
“是王上说要将我关在这个鬼地方?”
勃烈冷冷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将人冻结。士兵不敢回答,赶紧退了出去,仿佛逃离了一个可怕的恶魔。
“什么?”
勃烈气得差点将牢房给拆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栏杆,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此刻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笼中虎一般,不耐地踱步。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渴望能立刻见到父王,问个清楚。
没过一会儿,牢房里起了一阵骚动,完颜鄂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炫耀他的胜利。
看到他,勃烈立刻露出强烈的嫌恶,活像见到一团令人作呕的死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仇恨,仿佛要将完颜鄂千刀万剐 。
";对这个';新居';还满意吗?三弟。";
完颜鄂脸上挂着一抹令人作呕的假笑,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笑容仿佛带着毒液,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腐蚀。
";若是有黄鼠狼的皮毛让我踩着擦鞋,我会更满意。";
勃烈眼皮都没抬一下,闭上眼,不紧不慢地靠着墙壁悠然坐下,声音里满是嘲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完颜鄂。他那副悠哉的模样,仿佛这不是阴暗潮湿、充满腐臭气息的天牢,而是他的华丽宫殿。
这副气定神闲的姿态,看得完颜鄂怒火丛生,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他实在不懂,真的不懂,即便被关在这狭小冰冷、四周满是铁栏的牢笼里,勃烈仍像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随时都能冲破束缚、展翅而飞。
为什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都可以展现出如帝王般的风采?
同样都是王子,而他也不过早两个多月出生,为什么会有如此天壤之别?
呵!他好不甘心,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父王呢?";
勃烈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正在玄乐宫进行立妃大典,等他忙完了自会过来料理你。";
完颜鄂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的恶毒笑意愈发明显,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盐,撒在勃烈的伤口上。他就是要让勃烈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悲惨,要看着他在绝望中一点点崩溃。
半个月前才立了三个……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魔,勃烈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嫌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幸亏额娘早逝,没让她见到父王登帝后的丑陋模样……他缓缓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你怎么还在这?";
勃烈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仿佛完颜鄂是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完颜鄂额头的血管因愤怒而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手掌心。
";我只是要记住你现在这个模样,而下次见了,你只是一死。";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咆哮声在狱中四壁回响,震得人耳朵生疼。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厌恶我?在未发生那件';夺鹿';事件前,我自认并没有得罪过你。";
勃烈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和探究,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完颜鄂面无表情,眸光冰冷地盯着他,像盯着一个死人。
";….你的存在就是一项错误。";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是吗?
既然这样,已无话可说,勃烈再度闭上眼,不再理会这个疯狂的人。他知道,和一个被嫉妒和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争辩,是毫无意义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完颜鄂脸上浮起邪恶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夜空中的乌云,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本想行刑前才告诉他为何得死的原因,可是那样太不过瘾了,一定要让他在这段等死的几天中,彻底饱受痛苦和绝望的折磨。
";父王不会再见你了。";
完颜鄂的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勃烈的心上。
勃烈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吗?你打算背着父王偷偷将我杀掉?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也只有你这种鼠辈做的出来。";
他连看都不屑看完颜鄂一眼,仿佛他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什么?
完颜鄂气得冲过去抓住栏杆,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恨不得立刻将勃烈生吞活剥。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栏杆的瞬间,他又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绝不被他激怒,他发出尖锐难听的笑声,那笑声像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随你怎么骂,为了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我就说清楚,这次完全是父王亲口下令将你捕捉,三日后,斩首示众。";
勃烈胸口像被人重击,猛地一震,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只为了我没留在京城就要杀掉我?";
他的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完颜鄂笑得很灿烂,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不!是为了一个';梦';。";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脸上的表情愈发得意。
";梦?";勃烈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一个梦怎么会成为他被处死的理由?
";对!因为国师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将会杀掉父王,登上帝位….";
完颜鄂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勃烈的心中爆炸。
勃烈胸膛急促起伏,额上青筋暴现,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父王信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不敢相信父王竟然会因为一个荒谬的梦而要置他于死地。
";是的。";
完颜鄂的回答简洁而冰冷,像一把利刃,斩断了勃烈最后的希望。
";不!";
勃烈冲向栏杆,双手紧紧抓住铁栏,关节泛白,仿佛要将栏杆捏碎。完颜鄂敏捷地往后退,堪堪躲过了被活活扼死的命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
该死!他该明白,不该太靠近被关在栏中的野兽,这只野兽即便被困住,仍极富危险性呢!
";再告诉你另一个好消息,父王已经下令,谁敢替你求情,谁就以';叛逆';之罪处死。";
完颜鄂故意夸张地叹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假惺惺的惋惜模样。
";所以,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替你讲情呀!";
说完后,便哈哈大笑离去了,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天牢里回荡,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
勃烈脸色惨白,像一张白纸,缓缓往后退,直靠到墙壁为止。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只为了一个跳梁小丑所做的荒诞不实的梦,他就被安上了';逆君';的大罪。
血肉亲情居然抵不过一个下贱男巫假神之名的胡言乱语?他望着天牢的顶部,眼神空洞,仿佛在质问上苍,这世间的公道究竟何在 。
他猛地仰头,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声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肆意回荡,那笑声凄厉而又无奈,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悲怆与愤懑,令人闻之毛骨悚然。他笑了许久许久,直笑得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最后,他的笑声渐渐停歇,眼神中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无尽的无奈和彻底的死心。
曾经被他视作珍宝的父子血肉亲情,如今竟这般轻易地荡然无存。从今往后,他完颜勃烈在这世上,就是个无父无母之人了,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孤独地置身于这冰冷残酷的现实之中。
天空开始飘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天女洒下的花瓣。完颜雍抬起手,接住那轻柔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
“得快点!再迟就糟了。”
他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焦急。
“路将更难行,马蹄会抓不住。”
他深知这雪会给行程带来极大的阻碍,必须争分夺秒。
“嗯!”杨玄轻轻摸着放在怀中的匣子,匣子被他用布层层包裹,贴身藏着,里面装的可是能救勃烈一命的关键之物,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无论如何都得尽速赶到京城,那是勃烈生的希望。
他转过头,看向秋儿,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姑娘,不打紧吧?”
他关切地问道,这是雪秋儿第一次单独骑马,可她对马的驾驭却很熟练,想来是前些时日,勃烈教导有方。但以他们这种拼命赶路的速度,任谁都会吃不消,他实在担心秋儿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
秋儿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紧接着,她微微蹙起了柳眉,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异样。
“怎么了?”
杨玄和另一名同伴发现她的表情有异,立刻提高警觉,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