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辰儿怎会出现在此地?”
此地距离家乡七八百里,他的孩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但高瘦山贼不管怎么看,那个华服少年都像极了他的儿子。
“唉!我也是想孩子想疯子,当此灾年,辰儿眼下或许连野菜都没的吃,又怎会穿得如此富贵!”
高瘦山贼心下黯然。
此时,吕思思等人愈战愈勇,她们见山贼在她们面前不堪一击,胆色更壮,斩杀起山贼来更加得心应手。
有几个山贼们见势不妙,扯呼一声,掉头便跑。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这几个逃命的山贼开了头,其余山贼更是无心恋战,全都朝山里逃命而去。
吕思思等人追了一段路便不再追赶,返回到了官道上。
陆辰倒也没有下令对山贼斩尽杀绝。
这些山贼中,除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之外,后面那些山贼个个面黄肌瘦,战斗欲望并不高。
显然,这伙山贼中的大半是由灾民组成。
“继续前行!”陆辰下令。
离家尚远,眼下还是赶路要紧。
经此一役,吕思思她们这些新兵也算是见了血,等以后遇到大阵仗,她们也不至于慌张无措。
就在陆辰率队朝南方行进时,山贼老巢中。
一座座低矮的茅草屋,伏卧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里。
陆宏才迈着疲惫的脚步,弯腰走进了一个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里。
茅草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埋头编织草鞋。
“惠娘!”
妇人抬起头,看到陆宏才,惊喜唤道:“当家的,你回来了!”
她急忙起身,仔细打量陆宏才,看到他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惠娘,我今日在官道上看到了一个人……”
惠娘慌了,忙问:“可是……咱们的旧识?”
若是让以往相熟的人看到陆宏才,得知陆宏才做了贼人,那可如何是好?
陆宏才点头,又摇头:“或许是我看错了,我看到一人,长得……长得很像咱们的辰儿。”
惠娘一听,猛地一把拉住陆宏才衣袖:“果真?你果真看到了咱们辰儿?”
陆宏才再次摇头:“许是看错了,那人一身华衣,气度不凡,他虽长得像是咱们辰儿,可……可他怎会出现在此地?应是我看花了眼……”
惠娘退后一步,颓然坐到了草垫上,无语泪流。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叫骂声。
“你个懒婆娘,白吃饭的,每日里就知道偷懒!还不赶紧把这些衣物洗了……”
惠娘忙擦去脸上泪水,强撑着站起身,走出茅屋。
一个肥壮婆子手指着地上堆得如小山般的破衣烂衫,颐指气使地道:“陆家的,赶紧把这些衣物全都洗干净了,再把破洞缝好,若今日弄不完这些,你俩明日甭想吃饭!”
惠娘弯腰低头,连声称是。
陆宏才看着肥壮婆子远去,目光中满是愤恨。
他来到惠娘身旁,低声道:“惠娘,咱们逃出去吧!”
惠娘目光黯淡,垂泪道:“如何逃得?”
他们也不是没有逃过,但全都被贼人抓了回来,然后遭到一顿毒打。
以前,在离家几十里的地方他们都逃不出去。
此处距离家乡好几百里,他们即便逃出去,这一路上凶险万分,又没有吃食,想活着逃回家乡,何其难也。
“唉!”
陆宏才一声长叹。
惠娘抬起头,直直望向陆宏才:“当家的,你可切记,万不可以身涉险!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回家去,辰儿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惠娘,我晓得!”
陆宏才目光坚定,重重点头。
入夜。
陆辰率领众女兵,在平坦的野地里,一路疾奔。
女兵们徒步行军,比坐马车要快得多。
只是每天休息不足两个时辰,睡眠有些欠缺。
但她们服过大力丸后,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若遇到特殊情况,即便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没太大问题。
夜间行军最是省心,不需担心山贼盗匪,只管赶路便是。
白天却是麻烦。
白天到处都灾民,还有大股小股土匪。
每当遇到土匪,陆辰便命吕思思等二十多人迎敌,趁机提升她们的战斗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