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嘤惊讶地扭头,便看见陈予恕俊脸沉冷,在人流中显得鹤立鸡群。
“这位是......”陆许知惊疑不定地问道。
“我室友。”而且是脾气很坏的室友。
陈予恕长腿迈近,拉住夏嘤的手,往自己胸口带了带,低声责怪地道:“怎么稍不注意,就乱跑。”
陆许知拿着糖葫芦的手,不自觉地垂下去。
夏嘤想到那天他凶巴巴地扔她行李,在面具下皱了皱鼻子,“我现在是大熊猫,人类哪儿能限制我的行踪。”
陈予恕觉得啼笑皆非,轻嗤一声,“你是大熊猫,那我是什么?”
夏嘤把脑袋往旁边一撇,小声嘟囔:“反正我们不是一个物种。”
“不是一个物种还能结婚,生孩子。你喜欢人外?”陈予恕乜她一眼,表情一本正经,话却越说越离谱。
夏嘤脸颊开始涨红,还好戴着面具,不然暴露无遗。
察觉到面前的男人正用余光,审度着自己,陆许知全身开始僵硬。压顶的紧迫感随之而来,如同密密麻麻的网罩在头顶。
他的存在感太强,如同强光让人不敢直视。陆许知微微垂眸,草草冲两人颔首,扭头离开。
“戴着这个,不热么?”陈予恕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往上拉。
视野宽阔明亮起来,夏嘤舒了口气。但又觉得,毫无阻隔地面对陈予恕,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来了?”
“岳父说,他独自照顾你们两个,有些吃力。”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人照顾。”
陈予恕扯了扯嘴角,“不,你需要。只是我不来照顾,立刻就有人替我照顾。”
夏嘤立刻听出他意有所指。
愤愤不平地瞪向他。
只见男人身穿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身材英挺高挑,十分打眼。俊美的五官,贵不可言的气质使他站在街边,就是引人侧目的一景。
就这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竟然还敢责备她招蜂引蝶?
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刚要反驳,夏嘤脑子转了个弯,偏不顺他的意,“清纯男大很好的,心思细腻体贴......呜呜”
没等她说完,后脖突然被男人扣住,亲了上来。
夏嘤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软润泽柔软,动作却强势霸道。
呼吸交缠,唇和唇之间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她整个人僵得像个木头,过了片刻,下意识想喊叫。男人的呼吸重了一下,抓准时机,舌、尖探了进来。
夏嘤整个人都快爆炸。
她的初吻——
陈予恕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在周围“哇”声一片之际,松开了夏嘤。他抬眸,扫了一眼回眸的男生。
对方像是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抿紧嘴唇,回过头,疾步隐入人群。
“予恕,你怎么来了?”此时,闻茜和周焕买完东西,从店里出来。闻茜看到他,有些惊讶。
陈予恕扶着夏嘤的腰,“唔”了一声,“刚到。”
他并未解释原因,闻茜不禁把目光投向夏嘤,立刻“哟”了一声。
只见自己女儿像是浑身脱力般,半靠在陈予恕身上。她脸色绯红,目光放空,像是魂魄飘到了半空。
“嘤嘤,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闻茜忙用手,探了一下夏嘤额头地温度。
她的掌心微凉,夏嘤轻咛一声,微小的战栗后,终于回神。立马挣脱男人的掌控,躲到闻茜身后,“妈妈,他是坏蛋。”
竟然......竟然大庭广众下亲她。
想到这里,夏嘤脸上的温度又开始升高。她把脸埋在闻茜的肩膀上,羞恼不已。
闻茜“咦”了一声,“不是你叫予恕来的吗?”
夏嘤像受刺激了一样,反应很大,“谁想让他来?”
他来了什么都做不了,不对,他来了只会做坏事。
回去的路上,夏嘤一直撒娇,说要跟闻茜住一个房间。
刚刚跟他身体贴得那么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滚烫的体温。
她总觉得今晚的陈予恕很危险,跟他共处一室,是要被欺负的。
闻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和丈夫说话的陈予恕,小声地教夏嘤,“嘤嘤,不可以闹脾气哦。予恕大晚上地开车过来,肯定是想你了。这里的山路又窄,光线又不好,民宿老板都说最好不要开夜路。可他还是来了。”
“我不要,他......他刚才——”夏嘤轻咬嘴唇,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你们吵架了?”
虽然都是动嘴,但跟吵架还是不一样的。夏嘤憋了半天,“没有。”
“没有就好”,闻茜拍了拍夏嘤挽住自己的手,“你看,你出来一整天了,有跟他报过平安,分享过旅行的见闻吗?连这些都没有的话,也不怪他会千里迢迢地追来。嘤嘤,在另一半走向你的时候,哪怕不能双向奔赴,也不要轻易地往后退步。”
夏嘤听后,小声嘟囔:“您不要把他想得这么纯情好不好?”
他不仅不纯情。
还,很欲。
晚上,陈予恕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长。
夏嘤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赶紧在沙发上躺下,闭紧眼睛。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有节奏地走来,她不自觉地攥紧凉被。
眼皮上的光亮被遮住,下一秒,清凉的水珠落到她脸颊上。
她猜想,是从男人头发上滴下来的。
“别装了,起来。”陈予恕毫不留情地戳破她。
这是一场心理战。
夏嘤心跳有些不平稳,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她感觉男人远离了一些。
还没等她松口气,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夏嘤心头惊悸不已,一睁眼就对上男人深得能让人迷路的眼眸,“你干什么?”
陈予恕把她放到床上,“你睡这儿,今晚我睡沙发。”
说完,他拿起吹风,去吹干头发。
夏嘤怔忡地看向隔间。
她的不安,其实他都看在眼里,心中一清二楚。
可她还是不相信,母亲说的,陈予恕朝她坚定走来的那番话。
明明就是若即若离好不好。
她正杂念丛生的时候,吹风机停止了运作。男人走了进来,瞥向她:“再不躺下,我可就要和你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