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嘤鼓起很大勇气。
她已经能感觉到蓬勃的热气,刚要上手触到,蓦地被扣住手腕。
猛地被吓一跳,浑身都颤栗了一下,她语气无辜地道:“陈予恕,我手冷。”
“我看你是手多余,不想要了。”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你看看,是不是温度比你低很多。”说着手轻巧地从他掌心滑开,从他的腹肌一直往上摩挲。
陈予恕呼吸重了两分,隔着睡衣,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拿出来,医生快要查房了。”
她的话让人想入非非,“有被子盖着,他们看不见。”
一股火气从下面一直往上,喉头都蒸得发干。
他的语气冷了两分,警告地叫她名字:“夏嘤。”
夏嘤明明从他眼眸中,看到了欲望的炽焰,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装作坐怀不乱。
难道新婚过后,她对他没了吸引力,从爱情变成了亲情?
她不信自己的魅力保质期这么短。
在他的逼视下,夏嘤慢慢抽出手来。下一刻,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上。
陈予恕没料到她这么大胆,正要把她挪开,却被夏嘤一把抓住手臂,按在枕头上。
睡衣在动乱下,被扯歪,露出男人坚硬的锁骨。
他这副样子,真的好涩。
夏嘤原本是想让他露出真面目,却被这一幕摄了魂,嘴唇乖巧地贴上去,“你真的,不想跟我这样吗?”
她不由自主地扭了两下。
陈予恕的嘴唇发烫,用力回吻她两下,抱着她坐起来,扣着她的后脑勺,“好了,到此为止。”
夏嘤湿漉漉的呼吸轻拍在他耳垂上,“可是,你的身体不这样想。”
陈予恕:“男人早上都这样。”
“骗人!你根本就没有不行!”夏嘤嘴唇红润欲滴,像一颗鲜嫩的果子。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一瞬间抬起眼眸,紧紧锁住她。
“你什么意思?”热切旖旎不翼而飞,陈予恕脸色静得让人想到寺庙里的佛像。
你以前每晚都折腾得那么厉害。
这样的话,夏嘤说不出口,只是坚称:“那些药都是假的,你根本不需要吃。”
她羞得垂下脸,躲避他的眼神。
陈予恕伸出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引导般的语气:“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他的语气很正经,但夏嘤一想到那些被修理的场景,再没了刚才的将他压在身下的英勇,“一到晚上就不想见你。”
陈予恕语气微松,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哪有,我都想起来了,我来月经你都止不住那些念头——”
她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可能是天气不太好,窗外的光又弱了下去。明明看不清陈予恕脸上的神色,但夏嘤却感觉到,他眸中聚敛的冷意带着锐气。
他的手臂一下子收紧。
紧得她骨头都发痛,胸都快被挤扁了。
“你,都想起来了?”陈予恕身体严密地罩住她,弓着背,声音又低又轻。
就像电闪雷鸣藏在薄薄的云层下。
“我想起来了,你是个大坏蛋。”夏嘤扣住他有力的肩背,不解为什么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一片冰凉。
难道是因为孕妇体热,反衬得他冷?
“那你准备,怎么审判我?”
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原来他也知道,曾经对她很过分?
可是,每次事后他都会精心地替她清理,哪怕她没受伤,也要给她涂药,让她更舒服一些。
“算了,原谅你了”,看吧,她人多好,这么大度。
“真的?”他问道。为了看清她的神色,特意按开灯。明摆着,一点也不信。
“真的啊,可是你以后,要听我的指示,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任你一个人爽快”,一直都那么重,她哪里受得了。
陈予恕凝神端详她片刻,默然无语,“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夏嘤跟他大眼瞪小眼,“火星语,然后发现我们不是一个球的,不能通婚。”
说着,她语气低落下去,“你变心了,以前你对我多好啊。我要星星,你绝不给月亮。”
“我是宇宙之主,你看中哪颗,我送你哪颗。”
一点也不如以前温柔,果然是不爱了。
夏嘤瞪他一眼,从他身上下来,侧躺着背对他。
陈予恕手穿过她的颈下,将她往自己胸口揽了揽,“你要星星,再免费搭一颗月亮,行吗?”
夏嘤闷声道:“你又不是宇宙之主,星星月亮,都不归你管。”
“我归你管。”
夏嘤心里一下子放晴。
她又睡了一觉,才起来吃早餐。饭后吃药的时候,夏嘤才想起来问:“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吃药才能人道?”
“你也没那么诚实。”
“我......我怎么了?”
“明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却一直瞒着。”
夏嘤:“!”
她刚刚忙着讨伐陈予恕,把这一茬忘了。
他知道自己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八吗,会不会觉得太离奇,把她当成怪物?
“你,你早就看出来了?”她紧张地看过去。
“我连你身上哪里有颗痣都知道。本以为你跟以前一样,看到我就缠磨得厉害。怕你夜里忍不住,伤到孩子,我才故意那么说。”
真的是这样吗?
夏嘤狐疑,嘴硬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饥渴?”
陈予恕悠慢地说道:“要不要替你回忆一下,你的光荣事迹?”
夏嘤赶紧捂住他的嘴。
记忆里,她的确相当馋他身子。
今早上还坐在人家身上欲求不满。
不管怎么否认,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陈予恕,我醒来之后,你那么生气,是因为我把你忘了吗?”当时,她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怒意,和冷淡。
“我没有生气。”
我没有生气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