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干李裴的精血后,江平恢复了伤势和部分灵力。
反复使用枯血摧神对身体负荷极大,江平掏空了丹田的血玉和修罗甲的血珠都补不回来,几乎咬牙拼命才撑到现在,吸收了李裴精血后身体依然软得站不起来
胡媚你做得很好,虽然你死了,还要你发挥最后的价值;江平吸干胡媚还没凉的精血,身体开始恢复力气。
事情肯定还没完,江平撑着身体站起来,很快就感觉到头顶有庞大的力量压下,江平在噗通一声跪下来,接着将他死死按在地面。
“离火门宗主峰有令:江平勾结魔修残害长老沙成,证据确凿,先收押后公开审问,择日处死!”
空中飘下筑基境执法长老何庸咏唱的法令,字字如雷音贯耳,江平自始至终都看不到何庸的衣袂,庞大的压力让他抬不起一根手指,从天上降下的法旨仿佛上天对他的审判,毋庸置疑。
六枚铁钉落下恰好钉入经脉要穴,直接锁死江平的灵力;想申诉,强大的压力让他开不了口,想反抗,对方的力量远超他的极限,江平再次感受到渺小的无力感。
沙成,我若活下来,必将沙家杀个鸡犬不留。
何庸落下后将江平拎起来,江平看着对方的眼睛,嘴里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代他开口:“我认得你了。”
何庸很不喜欢江平的眼神,“宗主峰会给你机会申诉自己的冤屈,如果你真有冤屈的话。”
“不,沙成的确是我杀的。”
“那你没冤屈可言了。”
“沙成想杀我,我管他什么狗屁长老,我自然不能让他活命。”
“你私自逃离矿区,勾结魔修残害长老罪加一等,不但你,连江家都会受到牵连。”
“你什么意思?”
对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江平已经意识到沙家的人很快就来了,接下来他更不想看到的场面出现。
江充带着五个人赶到城下,看到江平被执法长老扣住后大惊,“长老,江平和沙成长老的案件尚有蹊跷,可否先让我和孩子说几句话。”
何庸不屑回答,江平大急:“爹,赶紧让人回去布置阵法,沙家的人很快就来了。”
江充大惊,但很快冷静下来,他是江家族长,能不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如果现在回去整顿江家势力防御,江平怎么办?
就在他迟疑之际,一道黑影掠过,带走江充身后一人的性命。
江充朝黑影抛出赤麟剑被挡回来,“什么人敢在离火门长老面前偷袭。”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黑影身后又有三道黑影,江充手握赤麟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四个实力远胜族老和家主的炼气九层。
单靠这四人足以横扫黑水河下游,毫无疑问这是筑基家族沙家来的报复。
为首的人手轻轻一摆:“将江家彻底杀光!”
“爹快走!”
江充没有丝毫迟疑,扔下三张符箓掩护,带着剩余的四个人逃走。
沙家炼气修士冷冷说道:“敢杀沙家的人,等会劳烦何长老带江平到江家,让他看着江家的人是怎么死的。”
“正当如此。”
江充身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江平怒道:“你和沙家沆瀣一气,我饶不了你。”
崩!一掌重重劈在背脊,江平吐出一大口血,“死到临头还敢在我面前嘴硬,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更救不了江家。
当初沙成要杀你,你乖乖别反抗还不会连累江家,现在江家所有人都因你而死。”
江平不怒反笑:“被人捅刀子,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不同势力的力量天差地别,比你高一等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沙成。”
“区区筑基家族就想置我于死地?你们太看得自己了。八大门派也好,魔修也罢,无论是筑基势力,金丹势力,抑或燕王室,招惹到我,我照杀不误。
你在我面前说风凉话,自身也不过是屈服在强大势力下的蝼蚁而已,你和我的区别是,你自己甘愿跪舔别人,而我敢反抗。
靠这点人就想覆灭江家,做梦。”江平双手握着执法何庸的手,想靠自己的力量挣脱他的束缚,但被封住力量后他根本奈何不了何庸。
何庸不屑道:“既然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先好好看着你的父亲人头落地吧。”
江充已经被两个沙家修士围杀,江平大急,心中不断呼唤:“快出来,黑邪尸,你快给老子滚出来,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之前意欲淹没他的嗔怒杀意此刻却没有动静,江平大急:“你他妈偏挑现在装死吗,赶紧给我滚出来,把力量给我。”
随着心绪不断波动,一股新的热血泵入心脏,江平的身体打了个激灵,瞬间瞳孔扩张,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全部消失,无比欢悦的心情充满全身,仿佛等会就要大快朵颐了。
江平舒畅地吐出一口浊气,来吧,一起杀个痛快。
何庸蹙眉,为何从江平身上感受到奇怪的感觉。
就在此时四道细微毫光在黑夜中闪过,无声无息用肉眼极难捕捉,围杀江充的黑影被毫光击中后倒地。
沙家剩下的黑影又惊又怒:“谁!”最后一个字出口,毫光没入眉心后倒地。
毫光仿佛是来自阎王的催命符,蹭到即死。
何庸大惊,“没影针!可是汤笛将军?”
“白鹿候有令:沙成勾结魔修吴蝎,向吴蝎提供矿区情报,泄露运矿队信息,连累蔡辨长老中化灵水之毒,内应吴蝎使用御使邪尸族,造成茅州生灵涂炭,罪当诛灭九族。
江平斩杀沙成有功,因自身知情不报又擅自离开矿区,罪过相抵,燕王室不作处罚。”
何庸背脊飚出冷汗,诛灭九族?沙成你他妈究竟干了什么,招惹了什么煞星,“汤将军,我奉离火门法令逮捕江平,既然白鹿候又降下相悖的法令,能否容我看一眼白鹿候的法令?”
悬停在天上的筑基修士缓缓降下身形,江平看清他的真面目,是个不超过三十岁的人,剑眉星眸,加上在禁卫军中磨炼出来的气质,看起来坚毅果断,是个令行禁止的狠角色。
汤笛将法令递给何庸,何庸看到法令上有白鹿候的印,还有蔡虎和葛川的印。
何庸在离火门混这么久,自然清楚葛川的印代表了什么,葛川已经认栽了。
可恶,之前听了白樱这婆娘的话,提前给白鹿候知会一声,白鹿候居然闲得蛋疼重新调查这件微不足道的事,好死不死真查出了沙成的肮脏手段,沙家算是被他拖累死了。
“事情既然水落石出,我自当放了江平,但江平还杀了离火门的另一个筑基修士李裴,我顺便拿他回去交给丹炉峰发落。”
“何长老,燕国一早就有规定,家族之间的争斗宗门不得插手。李裴既然想覆灭江家,却又因实力不济反被江平所杀,江平何罪之有?”
何庸嘴巴张了张,形势比人强,现在他已经知道不可能对江平出手,沙家既然倒了,他是第一批知道的人,何不早点过去争块肉吃?
何庸用灵力吸出江平体内的钉子,“何某告辞。”
汤笛抱拳:“告辞。”
钉子拔出来时带走一片血肉,江平忍着剧痛对汤笛抱拳道:“晚辈多谢汤笛将军。”
汤笛笑了笑没说话,脚步轻轻一点飘然御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