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接连听到两份战报,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姬卓,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紧张的光芒,等待他下达命令。
姬卓神色淡定从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都放心,洛邑城没那么容易丢的!我军计划不变,等待就好!” 那语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由于负黍丢失,秦国信使快马加鞭,以三百里加急的速度,发疯一般,仅用三天就将败报送到了咸阳。
“报,司马大人,这是紧急战报,负黍城被西周军攻克,现在已经丢了!” 信使满脸焦急,气喘吁吁地冲进国尉府,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因为是紧急战报,负黍城的败兵逃到附近的秦军城池后,附近城池的军官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信使,他们可不会等到阳城丢失之后再一起禀报。
国尉府内,司马梗刚刚忙完手头的事务,听到属下拿着竹简,惊慌失措地禀报,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都差点掉落。
“啥?!负黍被西周军攻克!赢樛将军在哪?” 司马梗连珠炮似的问道,同时迅速伸出手,一把接过竹简,快速扫视起来。
看完之后,司马梗神色凝重,立刻吩咐道:“以我名义赶紧去邀请上将军蒙骜,以及老将镳公,让他们赶去王宫见大王,我先走一步!” 说罢,他紧紧握着竹简,脚步匆匆地朝着王宫方向奔去。
“臣,国尉司马梗有紧急军情禀报我王!” 司马梗走路带风,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宫走去。身旁的宫人低着头,面朝司马梗,与他平行侧身,快步跟随。直到听清楚他的要求后,才如离弦之箭般飞跑往宫内而去。
司马梗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章台宫,朝着秦王赢稷的侧殿而来。
由于宫人提前通报,赢稷也已经做好了接见的准备。他心里清楚,国尉如此急切求见,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毕竟,司马梗身为秦国国尉,相当于如今的国防部长,他的紧急求见,绝非小事。
“臣,司马梗有紧急军情面见我王!请我王拨冗接见!” 司马梗来到侧殿门口,“扑通” 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进来吧!” 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司马梗恭恭敬敬地叩首之后,说道:“谢,我王!” 随即起身,在宫人的引导下,微微弓着身子走进侧殿。
见到赢稷后,他立刻扑到赢稷面前,跪着揖礼,手里还紧紧抱着一卷竹简,说道:
“大王,刚刚收到负黍城战报,负黍城已经被西周军攻占。而负黍城旁边的阳城还没有消息!”
口头叙述完情况简介,他便双手将竹简高高捧起。
宫人见状,赶紧上前,将竹简递给赢稷。
赢稷素有战国大魔王的名号,可不是徒有虚名。此刻,他虽然心中惊讶不已,但面上却波澜不惊,神色平静地缓缓接过战报竹简,展开一看,随即眉头微微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哎,这个赢樛怎么搞的!去,把太子和子楚还有上将军蒙骜和老将镳公都给叫来!注意保密!”
宫人总管赶紧点头记下,转身出门去安排人手。
司马梗满头大汗,还跪在地上。
赢稷一挥手,说道:“你起来,站着回话!”
司马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站在一旁,说道:“大王,此战报是紧急发出,所以很有可能今天到明天还能收到阳城方向的战报。如果阳城还在,当速速整军夺回负黍;如果阳城已经丢了,哎~”
赢稷心中也十分焦急,但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深知急也无用,所以此时仍努力保持镇定,说道:“等等吧,等他们都到了一起商量。最近战马改装鞍垫和脚踏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司马梗站着揖礼,回答道:“大王,此事才两日,还没有成品。兵器监已经将上次的战马鞍垫取下分解了,工匠们说了,两三天时间就能做出来样品,等样品测试好用之后再大量制作起来。”
君臣二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聊了不少事情。其实,赢稷现在已经将大量的工作交给了太子,此时询问,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没多久,太子赢柱、子楚、上将军蒙骜和老将镳公一个一个到场。由于赢稷没有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乖乖地站在一旁,一句也不敢插嘴。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了,赢稷才步入正题。
“来,你们看看,这是负黍城的紧急战报。三天前我们朝堂讨论赢樛对洛邑进攻问题的时候,同一天负黍城被西周军给偷袭了!” 赢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赢柱第一个从宫人手里接过战报,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啊!西周军怎么可能?他们哪有多少兵力?又是如何到达负黍城的?按照战报,当时赢樛正在朝洛邑进军,他们路上不会遭遇吗?”
随着竹简交给嬴异人,蒙骜和镳公赶紧凑过去,一左一右,快速扫视了一眼。现场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消息是真的,大家都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西周军?会不会是韩军偷袭,冒充西周军?他们进攻的可是东南角呀?” 镳公眯着眼睛,摸着胡须,试图从细节上推翻是西周军的可能性,因为他实在难以相信,小小的西周军竟有如此能耐。
上将军蒙骜对秦国各战场地图了然于胸,一听这话,立刻说道:“镳公所言不错,东南方向是韩军所在,西周军为何要舍近求远,不攻北门而攻东南呀?
要知道负黍主要防范对象就是韩军的东南方向呀,如果从北面进攻不会更快吗?”
嬴异人却一眼抓到一个关键信息,他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不对,诸位,战报是逃兵描述,他们说西周军马队仅仅半刻钟就攻下了城头,半个时辰就占领了全城。
时间只有半个时辰,问题就在这里,就算是选择防守相对薄弱一点的城北,也不可能半个时辰被攻下呢?所以我觉得不能因为进攻点在东南角,就说这可能是韩军的行为。
目前急需要知道的就是阳城的战况,洛邑城的战况,好尽快做出是否发兵东进夺回负黍的决策!”
镳公朝赢稷揖礼,说道:“大王,如果负黍城是西周军偷袭的,臣此前在国尉府看到的伊阙、宜阳、洛宁、陕州的骚扰性战斗的战报就是真的。”
众人一下子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份没有被引起重视的战报上来。赢稷疑惑地问道:“什么战报?孤为何不知道?”
司马梗吓了一跳,赶紧 “扑通” 一声下跪,说道:“此事臣知道,也已经报给太子。
情况是这四座城同一天或者隔一天时间就报了一份遭到百人规模的骚扰,基本也都是突然的给守军们一顿箭雨,造成秦军死伤几个士兵。
当当地驻军集结兵力去追的时候,什么都找不到了。由于规模小,四地也都是按照土匪骚扰报上来的!”
赢柱也揖礼,说道:“父王,是的,儿臣也看到了,可这四座城总共伤亡不到十几个人,而且守军连人影都没找到,他们都按土匪报的,儿臣就按对付土匪的方法批了下去!”
赢稷听着,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于是追问道:“镳公,你说说,这两件事如何串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