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站在宫门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她已经在此处徘徊许久,却始终无法进入天宫。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九心中越发焦急。
就在这时,帝君和司命恰好路过此地。帝君目光一扫,注意到了一脸焦虑的凤九,他微微皱眉,转头对身旁的司命吩咐道:“你去看看那女子在此作甚。”
司命领命而去,来到宫门处。侍卫们见到司命前来,连忙行礼。司命向他们出示了相关信物,并言明凤九乃是青丘帝姬的身份。侍卫们不敢怠慢,赶忙放行。
凤九一踏入天宫,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内殿奔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要寻找姑姑。然而,没跑几步,她就被司命给拦了下来。司命看着心急火燎的凤九,开口问道:“帝姬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凤九喘着粗气,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司命。原来,当日跳下诛仙台的素素竟然就是如今的白浅上神!而凤九此番前来,正是因为得知此事后想要尽快找到姑姑告知真相。
听完凤九的讲述,司命也是大吃一惊。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名女子,正是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素锦。她一边哭泣,一边嚷嚷着要去找天君告状。
凤九看到素锦这般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一步,拦住素锦的去路,怒声呵斥道:“你这个坏女人,竟敢污蔑我姑姑!”
素锦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凤九,随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这位妹妹何出此言?明明是白浅上神仗着自己上神的身份,肆意欺凌我们这些天族女子……”说着,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凤九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她虽然气愤,但面对素锦的巧舌如簧,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此时,周围一些偏向素锦的部落头领们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凤九指指点点,斥责她不该无礼对待素锦。凤九百口莫辩,只觉得心中委屈万分。
正在凤九不知所措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都在此处吵闹成何体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帝君负手而立,缓缓走来。他面色冷峻,眼神犀利,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见到帝君现身,众人皆噤若寒蝉。帝君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凤九身上,示意她随自己一同前往大殿找天君评理。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大殿走去。
此时此刻,天宫的大殿之上一片喧嚣混乱,众人正因白浅与素锦之间的纠葛而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然而,就在这片喧闹声中,白浅却宛如幽魂一般,独自失魂落魄地走向了诛仙台。
伴随着那被封印长达三百年之久的记忆汹涌而来的,不仅仅有当初她在九重天上以凡人之躯时所遭受的种种委屈和欺辱,更有着在那一揽芳华之中逐渐被消磨殆尽的、那微不足道却又无比珍贵的卑微期望。这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白浅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之感。
三百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白浅的心。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地就此释怀。尤其是对于夜华,那个曾经让她心动、心碎的男子,她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原谅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想到此处,白浅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果断地推掉了与夜华的亲事。否则,若是真的与他成亲,恐怕日后将会悔恨终身。如今,站在这诛仙台上,白浅望着下方深不见底的虚空,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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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大殿之上,庄严肃穆的气氛弥漫着每一寸空间。只见素锦一身素衣,娇柔地跪在天君面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微微颤抖着身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冤屈和迫害。
而大殿两侧,各个支部的首领们则显得情绪异常激动。他们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叫嚷着,纷纷表示一定要为素锦讨回一个公道。一时间,大殿内人声鼎沸,议论声此起彼伏。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天君坐在高位上,眉头紧锁,一时之间竟难以做出决断。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帝君缓缓起身,走到天君跟前。他面色凝重地向天君说道:“此女素锦,昔日乃是我的天妃。如今若由您来评判此事,恐多有不妥之处。”
帝君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在场之人无不惊愕,谁也没想到素锦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然而,帝君并未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继续说道:“依我之见,不如由我这个曾经统御天地、不设后宫且与任何支部皆无瓜葛之人来评判此事。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公正公平,又能避免各方势力的纠葛。”
天君听后,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帝君所言不无道理,当下这种情况,确实唯有让帝君插手处理,才能让自己顺利地从这场风波中脱身而出。于是,经过短暂的思索,天君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了帝君的要求。
至于素锦,此刻她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天君看着她,心中虽有一丝无奈,但也知道此时已无法再过多干预。一切都要看素锦自身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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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越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戏楼,正准备找个好位置坐下好好欣赏一番戏曲表演时,却意外地发现白浅竟然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戏。
织越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话的人,一见到白浅,她立刻凑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白浅姐姐,我跟你讲哦!我有个表哥,那模样长得可真是绝美啊,天上地下的女子只要看他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啦!”
说到这里,织越不禁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起来:“只可惜,表哥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在战场上壮烈牺牲了。这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的父母悲痛欲绝,几乎要哭得昏死过去,而他家里还有个年幼的孩子,整天也是啼哭不止,让人看着好生心疼呢。”
接着,织越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眼睛突然一亮,提高声音继续说道:“本来大家都以为表哥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我们把他的仙身安放在了一口玄晶棺里,并将其放置在了神秘的无妄海中。然而,谁能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无妄海突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气势简直吓人!而且更诡异的是,围绕着玄晶棺的周围,竟然弥漫起了浓郁的仙气,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苏醒。”
织越兴奋地抓住白浅的手臂摇晃着,激动地说道:“后来我听我爹娘说,说不定表哥根本就没有死去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小侄子阿离也就不用再每天哭哭啼啼的啦,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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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怀抱着离镜的孩子,缓缓踏上了通往昆仑虚的道路。这一天阳光明媚,但微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当胭脂终于抵达昆仑虚时,碰巧遇见了子澜。胭脂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孩子,然后轻声对子澜说道:“今日我特意带着这个孩子前来,只为感谢您这位救命恩人。”
子澜好奇地看向胭脂手中抱着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忍不住问道:“当初玄女整日里念叨着儿子、儿子,怎会如今却是个女孩?”
胭脂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本就是个女孩呀。或许当年二嫂满心只盼着能生下一个男孩,好继承二哥的翼君之位,因此一直那样称呼罢了。”说罢,胭脂轻轻叹了口气。
子澜听闻此言,不禁心生感慨,喃喃自语道:“玄女这一生啊,始终都活在自我欺骗之中……”他的目光从胭脂身上移开,望向远处的山峦,仿佛想起了曾经那些过往的岁月。
稍作停顿后,子澜又转过头来,故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胭脂说道:“此地乃是昆仑虚,终究不太适合你来。日后,你无需再到此地,亦不必再来找寻于我了。”
胭脂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她还是强忍着悲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子澜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胭脂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方才收回目光。然而此时,子澜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虽然当初他曾立下用一生守护无妄海的誓言以救下这个孩子,但此刻看到胭脂身旁已有一份依托,可以相伴其一生,子澜觉得已然足够。在他的心中,真正的爱情便是如此——愿意牺牲自己,去成就所爱的人能够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