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鸭肥被她这能灼人魂魄的眼神盯着,心中如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怦怦怦”跳个不停,慌乱至极。
眼神像没头苍蝇般躲闪,恰似犯了错怕挨揍的孩童,压根不敢与龚玲莉对视。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咧得如同被强扯,艰难说道:“夫人呐,您且听我解释解释。”
龚玲莉从鼻腔中冷哼一声,这声音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她别过脸,下巴微扬,满脸不屑:“哼,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且看你今日能编出何种歪理邪说。”
丁鸭肥清了清嗓子,似给自己壮胆,脸上旋即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得意模样。
嘴巴如失控的连珠弩,唾沫星子飞溅:“夫人呐,您细想,若您腹中胎儿是上品灵根资质,我便可向家族申请,让族里多为您备些修炼用的灵石丹药等物。您深知,这些对咱们修仙者而言,皆是稀世珍宝。有了它们,您的修为定如火箭般‘蹭蹭蹭’直上青云。届时,您在咱丁家的地位,便如乘冲天之炮,一飞冲天,何人敢小觑?说不定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眼高于顶的长老,见了您,都得恭恭敬敬,如同拜见祖宗。”
丁鸭肥一边说,一边暗自得意:“哼,我就不信这番说辞,打动不了你。谁不想多得修炼资源,在修仙路上高歌猛进。这婆娘定会心动,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听我摆布。”
龚玲莉听了这话,心中似被猫爪轻挠,着实有些动摇。
为何之前与丁鸭肥闹到和离边缘,最终还是回了丁家?
还不是冲着丁家的修炼资源。
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这修仙家族,哪个修士不是为了资源,以求自身强大?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又警惕起来,脸色稍缓,眼中怒火稍减,但仍带着审视:“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腹中宝贝,确实是上品灵根资质。当然,你若不信,大可叫丁家之人前来检查。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丝毫马虎。若查出岔子,我定不饶你。”
丁鸭肥一听,眼睛瞬间亮如白昼星辰,兴奋得双脚一蹦,离地半尺有余,双手不停搓动,忙道:“要得要得,我这便去请族老前来检查。夫人尽管放心,族老本事通天,定能查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言罢,如疾风般急匆匆跑出去,那背影,活像屁股着了火,后头有人持棍追赶。
丁鸭肥前脚刚走,不多时,一则爆炸性消息在丁家炸开了锅。
“哎呀妈呀,你们晓得不?丁鸭肥那多年无所出的婆娘龚玲莉,居然怀上啦!”
一小丫鬟眼睛瞪得如铜铃,咋咋呼呼说道。
“啥?当真?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咯!”
一年轻小厮,惊讶得下巴险些落地。
“而且丁鸭肥还厚着脸皮,要检查他婆娘肚子里娃娃的天赋资质,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另一丫鬟捂着嘴,满脸难以置信。
此消息传开,丁家年轻一辈瞬间炸开了锅。
为何?检验孕妇腹中胎儿资质,绝非随意一瞥就能了事。
需动用灵器,还得惊动筑基境界的高手方可。
一般而言,若非对自家孩子天赋有十足把握,谁敢轻易惊动筑基境高手来查验?
多数人都是等孩子出生后才检查资质。
如今丁鸭肥竟提此要求,顷刻间,丁鸭肥家院落外,围了不少人。
众人伸长脖子,活像一群翘首以盼看热闹的大白鹅,都想瞧瞧丁鸭肥媳妇腹中胎儿究竟是何来历,竟敢提前请族老检测灵根资质。
“嘿,你们说丁鸭肥是不是吃错药啦?咋突然来这么一出?”
一年轻族人,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真有把握,觉着这孩子天赋异禀?”
旁边有人猜测。
“哼,我看他就是想出名想疯咯,万一这孩子资质平平,他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又有人不屑哼道。
这时,人群中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我看呐,丁鸭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指不定这孩子压根就不是他的,他还在这儿做美梦呢!”
丁鸭肥听闻,脸色瞬间铁青,转头怒视那人:“你嘴巴放干净点!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却一脸不以为然,冷笑道:“哟,被我说中恼羞成怒啦?大家可都看着呢,指不定你就是想借着这孩子往上爬,谁知道这孩子底细咋样!”
丁鸭肥气得浑身发抖,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道:“等检查结果出来,有你好看的!”
丁鸭肥看着这一群族人,心中纠结万分,真是又喜又惧。
一方面,为即将确定孩子资质而兴奋,仿佛已瞧见自己在丁家地位节节攀升,未来一片光明。
可另一方面,又担忧此事闹得太大,万一孩子资质不佳,自己这脸可就丢尽了,往后在族里再难抬头。
同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哼,若我这婆娘龚玲莉腹中胎儿达不到上品灵根资质,我定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届时,新仇旧恨一并清算,看我如何收拾她!让她知晓敢给我丁鸭肥丢脸的下场。”
没过多久,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迈着沉稳步伐走进房间。
族老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袍上绣着金色符文,符文仿若活物,隐隐散发神秘气息。
他面容严肃如千年玄冰,眼神深邃似幽潭,仿佛能洞察一切。
族老将手轻轻置于龚玲莉腹部,嘴里念念有词,那声音仿佛自远古传来,低沉而神秘。
只见一道柔和光芒从他手中溢出,如轻柔薄纱,将龚玲莉肚子笼罩。
光芒闪烁间,似在探寻腹中孩子的秘密。
龚玲莉紧张得嘴唇几乎被咬破,双手不自觉将衣角攥得死紧,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宝贝啊,你可要争口气,若出岔子,娘可就无颜见人了。”
丁鸭肥在房门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不停,嘴里嘟囔着:“老天爷保佑,一定要是上品灵根,一定要是上品灵根啊……”
过了一会儿,族老将手收回,脸上浮现出惊喜笑容,如寒冬中绽放的梅花般灿烂。
他转身走出房门,一见丁鸭肥,便笑道:“恭喜恭喜啊,丁鸭肥。你夫人腹中胎儿资质非凡,竟是上品资质!今后你可得悉心培养,届时我丁家又将添一位筑基境界的高手哇!”
此消息如疾风般在人群中传开,众人先是一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哇塞,真的是上品灵根资质啊!”
“丁鸭肥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哦!”
平日里与丁鸭肥交好的族人,纷纷满脸堆笑,笑得比春花还灿烂,一下子围上去恭贺:“丁鸭肥啊,恭喜恭喜哇,以后你可就是咱们丁家的大功臣咯!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就连之前与丁鸭肥关系不睦的同族弟子,此时也一脸不情愿地走来,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酸溜溜道:“恭喜恭喜啊,丁鸭肥。”
这时,之前嘲讽丁鸭肥的那人脸色极为难看,小声嘀咕着:“哼,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旁边有人听到,回怼道:“你就别在这儿酸了,人家丁鸭肥就是有这运气,你眼红也没用!”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最让丁鸭肥和龚玲莉欣喜的是,族老当场大手一挥,豪迈道:“为嘉奖你们为家族孕育出如此资质非凡的后代,特奖励你们1000下品灵石,还有诸多修炼资源!”
丁鸭肥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冒出光来,看着那堆如小山般的修炼资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如饿狼扑食般朝龚玲莉抱去,嘴里说着甜得腻人的情话:“夫人呐,您可真是咱们丁家的大功臣呐,我爱死您咯!往后您说啥就是啥,我保证言听计从。”
可龚玲莉如受惊的玉兔般敏捷躲开,眉头紧皱,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嫌弃:“丁鸭肥,你要作甚?小心伤到我腹中宝宝!你若敢伤宝宝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你这家伙毛毛躁躁,一点不知轻重。”
丁鸭肥这才回过神,脸上立刻换上讨好笑容,不停点头哈腰,脑袋如拨浪鼓般:“对,对,对,夫人教训得是,定要护好夫人腹中宝宝。是我太激动了,夫人莫要生气。我这不是高兴过头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调皮小子忍不住打趣道:“丁鸭肥,你可得悠着点,别把夫人和宝宝给吓着咯,不然这大功臣一生气,不给你生个厉害的娃,看你咋办!”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丁鸭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陪着笑,心中却想:“这小子,回头再找你算账。”
龚玲莉也被这一闹,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旋即又板起脸对丁鸭肥说:“你瞧瞧你,尽让人看笑话,日后做事稳重些。”
丁鸭肥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我以后定当注意。”
那嘲讽丁鸭肥之人虽已转身离开,但心中仍忿忿不平,暗自思忖:“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倒要看看,这丁鸭肥能得意到几时。指不定哪天就出岔子,到时候有他好看。” 一边走一边还不住地回头,眼神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而丁鸭肥看着众人,心中既有得意,又有警惕。得意于自己如今因夫人怀孕而地位提升,警惕则是怕有人暗中使坏。他深知,这修仙家族中,人心复杂,表面恭喜,背后说不定就有算计。
龚玲莉看着丁鸭肥,心中也在思量:“这丁鸭肥今日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怕是不单纯因为孩子资质。往后还需多留个心眼,莫要被他算计了去。” 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防备。
此时,又有一好事者笑着对丁鸭肥说:“丁鸭肥,你可真是走了大运。不过这培养孩子可是个大事儿,往后资源分配,你可得好好谋划谋划,别到时候让人抓了把柄。” 看似好心提醒,实则话里有话。
丁鸭肥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笑着回应:“多谢兄台提醒,我心里有数。这孩子是家族的希望,我定会尽心尽力,也盼各位兄弟日后多多帮衬。” 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想着如何应对潜在的麻烦。
另一人也凑过来道:“是啊,丁鸭肥,往后你在家族里可算是举足轻重了。但这树大招风,你可得小心行事。” 丁鸭肥连连点头,心中却暗自冷笑:“哼,我岂会不知,就看谁先忍不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