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你最好别骗老子，否则老子扒了你的皮！”
蔡昆一脸嫌弃的踢了踢脚上带着积雪的泥。
环顾这个破烂不堪的村子，一脸警告的望向李二狗。
李二狗浑身一震，笑的一脸谄媚，“老爷，来都来了咱就看看，指不定还真有新鲜的野味儿，到时候您也能在舅姥爷那长长脸不是。”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是捏了把汗。
二皇子向来嘴刁，素爱吃野味。
自己这不是昨儿个酒楼吃饭，见新江村的村民搁那儿卖野物。
想着这几日舅姥爷愁没啥招待二皇子，他们拿的猎物又新鲜，这才央了老爷来瞧瞧。
见他一片忠心，蔡昆也没过多为难，他语气一缓，“成，这事儿办成了，让老爷搁大舅哥面前的长脸老爷记你一功！”
“多谢老爷！”李二狗笑的一脸得意。
张明宇在一旁低头不敢说话，怕自己多说多错。
被喊老爷的那个人一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有钱财主。
若是村里这回卖出去猎物，便能过个肥年，他得好生伺候着。
说话间，三人到了祠堂。
这些日子打的猎物都关在祠堂外头的院子里，姜灵韵先前特意让奉新先做了六个大笼子。
这会儿早就装的满满当当。
“嚯！老爷您瞧，野猪，野兔，野鸡应有尽有，竟然，竟然还有头梅花鹿！”
李二狗一进院子，嘴就一惊一乍的没合上过。
这寒冬腊月的，大多动物都在猫冬，正经猎物三五日能猎几只兔子不错了。
没成想新江村竟有这么多，瞧着每个笼子的野物得有上百斤。
尤其是关野猪的笼子，一共五头大小不一的野猪，最大的估摸着能有五六百斤！
这趟来对了，他的赏赐指定少不了！
蔡昆一脸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嫌弃归嫌弃，这回还真让李二狗找对了地儿，“回去老爷赏你三个月月钱！”
“是，多谢老爷！”李二狗一脸欢喜雀跃。
“蔡老爷，您瞧，除了那头鹿，其他都是鲜活的野物，您可还满意？”
张明宇将两人请进里头，仔细介绍着。
蔡昆睨了他一眼，“嗯，还成，老爷我全要了！”
“全，全要了？”张明宇瞪大双眼。
守着猎物的锁子叔二人也是满脸震惊。
“怎么着？怕老爷我付不起银子？”蔡昆朝几人横眉冷对。
李二狗见状上前，厉声呵斥，“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可是新城最大财主蔡昆蔡老爷，甭说是全要了，便是把你们村买了都易如反掌！”
“是是是.....”张明宇一脸赔笑。
姜灵韵跟着阿四到祠堂的时候，恰好听见蔡昆几人的对话。
她一脸惊诧。
竟是自己扫荡过的地主老财蔡昆！
他旁边的是李管事！
好在方才为了干活方便，这会儿她素面朝天，蓬头垢面，穿的也是一身破旧。
比起那日精心打扮差远了。
想到这儿她挤了个笑脸上前，“张大哥，这位老爷一瞧便是富贵爽快之人，定不会少了咱们的银钱。”
蔡昆瞥了眼姜灵韵，只觉这女子虽穿着破旧但眼神灵动，透着股机灵劲儿。
姜灵韵笑着继续说道，“蔡老爷，我们这的猎物可都是精挑细选的，那野猪各个膘肥体壮，野兔野鸡更是肥美。这梅花鹿也是难得一见，今日被您碰上，那是缘分呐。”
蔡昆听了哈哈大笑，“小丫头倒是会说话。”
姜灵韵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谦卑模样，“老爷，您看这价格……”
她故意语气一顿，这蔡昆一看就是死要面子的土财主。
不薅白不薅。
既然一次要这么多，肯定是招待贵客，想来也差那几个钱。
果然她话音刚落，蔡昆被哄的一愣愣的。
当即手一挥，“本老爷不在乎这点小钱，按照市价双倍给你们。”
众人皆面露惊喜之色。
“不对....”李二狗盯着姜灵韵一个劲琢磨。
这女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尤其是那极尽谄媚，又机灵的劲儿。
总觉得在哪见过。
不过老爷这会儿心情正好，他也没再多想，只当是人有相似。
姜灵韵忙不迭地道谢，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避开李管事的目光。
蔡昆又打量了一圈祠堂，“你们这村子看起来穷酸，不过能猎到这么多猎物也算有点本事。以后要是还有好东西，尽管送到我府上。”
姜灵韵笑着应下，随后蔡昆命李二狗清点猎物。
李二狗应下，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键盘开始边拨弄边算，“拢共六头野猪，共两千斤，按市场价双倍六十文一斤，是.....是.....”
“一百二十两。”姜灵韵笑道。
李二狗噼里啪啦打了半天，抬眸惊讶看了她一眼，“啊...对。”
“梅花鹿稀有按三百两，野鸡野兔拢共一千斤，六十文一斤....”
“六十两。”姜灵韵再次抢答。
“村长厉害！”
“村长不愧是京城来的，有文化～”
在场村民纷纷夸赞，朝她竖起大拇指。
姜灵韵被夸的飘飘然，“小意思，小意思。”
李二狗“咳咳”两声缓解尴尬，想他人称新城金算盘，却没个乡下人算的快，顿觉下不来台。
蔡昆见此情形，不禁对姜灵韵更加刮目相看，“小丫头，你这脑子转得够快，有没有兴趣跟在本老爷身边做事？”
姜灵韵赶忙摇头，“老爷，我在这小村子过得自在，就不去城里了。”
蔡昆也不强求，摆摆手，“也罢也罢。”
这时李二狗已将总数算出，“老爷，总共四百八十两银子。”
蔡昆还算爽快，没有任何讨价还价便付了五百两银子。
害得姜灵韵想起在他那顺的牛羊，差点内疚的泪水从嘴角掉下来。
见两人只赶了一辆马车，姜灵韵特意借了村里所有的板车。
再加上巡逻队帮忙，这才让蔡昆带着猎物浩浩荡荡地离开。
送走两人，姜灵韵又带着张明宇回了胡桃家的院子里。
“张大哥，去荒地让外祖母拨一半人过来，将这些石子儿全运去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