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樱庭光也在陪着书棠。
“我没事,也许这就是命吧。”
面对楚愿的突然离去,书棠也是感慨的。
正如季时初所想的那般,哪怕她再讨厌书哲楚颦还有楚愿,她也从未想过让这三人去死的。
现在,她的眼前总是会浮现楚愿那双看向自己时的星星眼。
然后,她就会控制不住的眼眶发热。
樱庭光将书棠拥在怀里:“老爷子很担心你,让我早点把你带回去。”
书东祥在知道楚愿的事后,沉默了久久。
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到底是个福薄的。
书东祥更担心书棠,书棠因为那一家三口受了太多罪,原以为都彻底消停了,没想到偏生又遇到了这种事。
至于书哲和楚颦接下来会如何,书东祥倒是没说什么。
因为在书东祥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书棠。
如何做,怎么做,也取决于书棠。
他的孙女,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弱小的孩子了。
他的孙女,是书家掌权人,强大到已经坚不可摧,足以扛住一切。
“要回去,大家就一起回去。”书棠想到时景,“让时景跟我们一起回E国吧,你多陪陪他,短时间内不要让他一个人呆着。”
她是真怕时景会做傻事,毕竟是那样一个情痴。
当初为了和楚愿在一起,时景直接在她面前挑明甚至说出要划清界限的话,可怜兮兮的。
到头来……
“这个我大概抢不过妹妹。”樱庭光摇了摇头,“从那天直到现在,妹妹和时初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时景。在那两小只的眼中,大概把现在的时景交给任何人都没办法安心吧。马克也是心有余悸,说交响乐团暂时不会安排演出,让大家好好整理一下心情,所以妹妹有足够的时间陪在时景身边。”
至于马克,他已经提前带着交响乐团的人回Y国了。
尽管在离开前马克依然不放心樱之瑶,但身为老师和交响乐团负责人的他,也要照顾好乐团的其他人,为他们负责。
最后也是拉着樱柏文千叮咛万嘱咐,务必照顾好他们的宝贝女儿。
也是难得的,樱柏文第一次对马克唤樱之瑶“女儿”没那么酸。
书棠也点了点头:“这件事到时候和妹妹商量一下。”
“好。”
这时,书棠又想起一夜白头的书哲和楚颦。
至于这两人……
算了,随他们去吧。
只要活着就行。
……
另一边。
c国郊外的一处牧场。
牧场的规模很大,肉眼可见的工人就有上百人。
一眼望不到边。
牲畜或快活的奔跑,或慵懒的席地而睡,或满足的吃着东西。
光是看着这副景象,就会给人一种平和惬意,甚至还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工人们所住的地方,是用木头搭建的一长排房屋,且每一间都一模一样。
谁都不知道,这里竟内有乾坤。
因为这排房屋的其中一间里,设有密室。
此时的牧场,工人们穿着工作服,正在认真的做着清扫工作。
这些工人看起来就像是朴实的普通人,实际上,每个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身手不凡。
“工人”,只是他们的伪装和保护色。
密室里。
十八岁的男孩金发碧眼,模样生的极其俊美。
此时的他,不再是平时的人畜无害,只是坐在那儿,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王,一脸的傲视和肃杀。
正是雷诺!
“主人,演奏厅的火灾的确是大王子所为,但并不是针对主人。也许,是他的恶趣味又犯了,毕竟杀人对他来说,本就是一时兴起的事。”
说话的人名叫奥维,是雷诺的亲信,同时也是这座牧场的场主。
当然,场主的身份只是障眼法罢了。
清楚雷涅本性的,奥维也是其中一个。
雷涅的本性是个十足的变态,尤其是在虐杀这一块。
雷诺点了点头。
若是雷涅的目标是他,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动手。
“他的确是个变态,但一直以来他也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一次有些反常了。”雷诺摩挲着修长的指尖,“应该有什么东西漏掉了,继续查。”
“是。”奥维看着面前的人儿,“主人,你还打算继续呆在蒂斯交响乐团吗?”
要知道,他的主人可是c国皇室尊贵的二王子!
主人天资聪颖,心怀民众,从不会将人命视如草芥。
这样的人才应该是c国未来的王!
而不是雷涅那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一旦c国落入雷涅手中,整个c国一定会完蛋的!
可明明是这般好的二王子,皇室甚至整个c国,却早已将他遗忘了。
人们只知道大王子雷涅,再也没人记得二王子雷诺了。
“嗯。”雷诺的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准备了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必须要一击致胜,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有时候,奥维看着这样的小主人也是感慨心疼的。
自从主人的母亲死去后,主人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更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更是不能大意。
况且,他们现在的确还未积攒到足够的实力。
他必须要加倍努力才行!
早日助主人达成心愿!
“一切都听主人的安排。”
“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是。”
奥维离开后,密室里就只剩下雷诺一人。
也只有这个时候,呆在这个密室里,雷诺才能暂时让自己松懈下来。
从十年前那个被血色染红的夜晚开始,他每走一步都不能出错,否则他又怎么能活到今天呢。
雷诺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个夜晚,仅仅只有八岁的他,就是用这双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那是他最爱的母亲啊……
母亲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的双手,他的身上,全部都沾染着母亲的血。
母亲的血是温热的,却又迅速冷却。
然后就像烙印般,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身体里。
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雷诺起身,将一个小提琴形状的骨灰盒那般珍视的抱在怀里。
这个骨灰盒,是他亲手刻的。
因为他的母亲生前就非常喜爱小提琴。
自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年啊。
他那善良却又可怜的母亲,直到今天都无法入土为安。
“母亲,诺诺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不要难过,再等等好吗?”